她這般模樣,想必是擔憂極了,所以想了這個法子安慰自己。
雖然腦子裏還有些鈍痛,可紀臨淵卻還是安撫的說:“不用憂心,我無礙,只是有些不安。”
雪花飄落在趙錦瑟的睫毛上,她有些不適應的眨了眨眼睛說:“不安什麼?”
說着她還邊往其他地方走去,輕車熟路的想找個地方躲躲風。
畢竟紀臨淵不怕冷,可她怕啊。
往這一站,那冷風嗖嗖的往脖子連灌,臉都要被凍僵了。
她就像是在極地裏艱難移動的企鵝一般,邊走還得邊聽紀臨淵說話。
紀臨淵跟在她身後,覺得她這般有些好笑,又覺得她這般說不出的可愛與喜人。
原本略顯沉重的心情,都得以緩解。
“原先我以爲是陛下對我母親無意,纔會導致他令嫁他人。可倘若在她亡故後十幾年後,陛下還惦記着復活她。又讓我覺得,或許當時的鎮江或許並非如此。”紀臨淵的步伐略有些沉重,臉色看起來也不似往常。
趙錦瑟頓住了腳步,回頭道:“不是所有的執着都源自長情,或許他是有愧於你母親也未可知。”
紀臨淵頷首,有些猶豫說:“往日裏我總覺得是父親過於放浪不羈,才導致母親的悲劇。可如今這般,我反而有些不清楚,她嫁給父親時是什麼感受。”
如果一切的一切,都不是父親的錯。
那這麼多年來,他是不是恨錯人了?
心頭的茫然就像是這白雪一般,似乎要吞沒所有一般。
“倘若讓他們知道,你因爲這種事情而弄的鬱鬱寡歡,怕纔是真的傷心了。”
她沒有安慰他說她母親沒有喜歡旁人,只是說他父母對他的疼愛。
當一件事情難以對錯去判斷的時候,人能做的不過是跟隨心去走罷了。
雖然這樣有些像是和稀泥,但她帶着熱意的手,就像是冬日裏的暖陽,驅散他心頭以及身上的所有寒意。
兩人走到避風的地方,紀臨淵交代下人燃了火盆。
趙錦瑟才一邊烤火一邊說:“你覺得柳隨風說的韓王后之事有幾成可信?”
紀臨淵沉吟了下道:“大概有八成。”
原本在爐子前翻轉的手微微一頓,趙錦瑟有些訝異的看着他,含笑說:“我倒是未想到,你會給了這麼高的認可。”
許是因爲她的目光太直白,紀臨淵有些不大自然的撇開頭說:“一碼歸一碼,雖然我同韓英交好,但韓王后的舉止實在奇怪的很。”
“說來聽聽。”趙錦瑟有些隨意的說着,還將手給挪了開。
因爲衣服袖口是帶毛毛的,她怕這爐子太燙把毛毛都給燙壞了。
這種動心眼兒的事情她就不吭聲了,否則真是班門弄斧了。
紀臨淵沒想這麼多,畢竟她偷懶的次數,實在太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