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穴位,她當初剛開始學醫的時候,兩個老頭兒每天都要考她的,怎麼可能會出錯!?
話是這麼說,但她已經有好幾個月沒鍼灸過了,嚴恪自然不敢大意。
他仔仔細細的檢查一遍,確定沒有出錯的地方,這才道:“明日我就開始給你講課,你現在懷着孩子,時間也不宜過長。
這樣子吧,我們上午講半個時辰的課,剩下的時間你自己掌握。如果你是要自己用木頭來練習,也沒問題。
只一點,累了就必須歇一會兒,別逞強。”
他如今回了村子裏,祠堂那些人時不時還需要他去瞧一瞧。
加上村子裏多少也有生病了的,他都要去看看。
所以說,他也沒辦法一天到晚都陪着她了。
他就是擔心這丫頭趁着自己不在家的時候,各種逞強!
“哎喲,師兄你真的是太把我當三歲小孩兒了!”
許嬌嬌見他連這個都要擔心,當下就有些哭笑不得,“我自己也知道自己身子重,自然不會亂來!
再說了,哥哥嫂嫂們一天到晚都盯着我呢!如果真的是累了,不用你說,他們都會攔着我的。”
嚴恪自然不放心,所以接下來的這幾天,他每次出門的時候,都要與幾個嫂子打一聲招呼,好讓她們多看着她。
許嬌嬌見這傢伙真的是要老盯着自己,就更加無奈了。
不過連着練習了幾日,她自己也覺得如今的身子是比不上以前了。
早些年跟着龍老九學鍼灸的時候,她一練就是一個上午。
有時候到了喫午飯的時候,她都不覺得累。
可現在呢,光是這麼練習一會兒,她就覺得渾身都疼。
許河家的見她累了,就拉着她坐下,“懷孕了本身就是容易渾身不舒服的,當初我懷小妞的時候,可辛苦了。
不管是坐着、還是躺着,都不舒服……晚上睡覺的時候也不得勁兒,中間有一個月都是坐着睡的。”
躺下的話,壓根就睡不着。
站着又累,哪怕是坐着睡,也睡不了多久。
幸好那段日子也不是太長,前前後後個把月的時間,熬過來了,也就舒服多了。
許嬌嬌聽了,就問:“那二嫂嫂,你夜裏可經常起來?我頭幾個月覺得還沒什麼,可這個月開始,就經常要起夜。”
一兩次的,其實也沒什麼。
可問題就是,她一晚上得起來好些次啊!
哪怕她自己是個大夫,也知道這是正常的事情,但光是這麼熬着,她也覺得累。
所以這段時間她精神頭都沒前幾日好了……
“哪有孕婦不起夜的呢?”許河家的聽了,就笑了起來,“甭管是我,還是你大嫂子、小嫂嫂,她們懷孕的時候,都是經常起夜的。
你也不用老出來,來得累着自己。左右時兩口子,拿個恭桶放到外頭,也能方便不少……”
等到了第二日再處理了,也沒什麼。
“你現在纔是開始,越是到了後頭,起夜的次數就會越來越多。”她繼續說,“而且眼下天冷了不少,就更容易尿頻尿急了……”
但想到自己這樣子一個晚上起來那麼多次,也的確是太不方便了。
尤其是現在天冷了,她好不容易捂熱的被窩,一出去沒多久,回來了就冷了。
而且每次開門、關門的時候,她都擔心自己會吵醒了嚴恪。
仔細想了想,她就讓自家孃親找來了一個沒用過的恭桶,直接放在了外間。
晚上與嚴恪回了屋後,她就有些不自在的問嚴恪,“師兄,你沒發現我們屋子裏多了什麼東西麼?”
嚴恪一聽這話,就寵溺的摸了摸她腦袋,“當真是傻嬌嬌,你怕我笑話你?”
他這話一出,許嬌嬌就知道他是早就看見了的。
見他知道了,她也就有些訕訕的摸了摸自己鼻子,但也沒好意思說話,只是臉蹭蹭蹭的就紅了。
看着她這個樣子,嚴恪就拉着她坐下,“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以後你在外頭,我也在外頭。
多虧了你,若不然我夜裏要起來方便時,還得跑到外頭去呢,那多不好啊!?”
“這會子天又冷,我也不愛到外頭去。你也不用覺得不自在,若是你覺得不自在,那我現在先去用一用?”
見這傢伙當真就要去,許嬌嬌也就趕緊拉住了他,“師兄!你就老老實實給我坐着吧!
我本來就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你這樣子的話,我更加覺得不好意思……”
她原本也不是怕他笑話,就是覺得害羞、不自在。
畢竟在外間方便的話,夜裏那麼安靜,他肯定是能夠聽見的。
只要一想到這一點,她現在都覺得渾身不自在。
如今他要去用,她就更加臉紅耳赤了。
“好好好,那我不去……”嚴恪見她是真的耳根子都紅透了,當下也就老老實實的坐着,“嬌嬌,你真的不用多想,我不會笑話你的。
這有啥啊,咱們是兩口子,而且你現在懷着孕,本身就不方便。
你若是因爲這個事情不自在,那回頭你生產的時候,我給你接生,你要怎麼辦?”
許嬌嬌一聽,臉的確是更加滾燙滾燙的了!
她怔怔的看着自家師兄好半晌,這纔有些不確定的問:“你、你要給我接生!?”
“那肯定是要的。”這一點嚴恪是老早就已經想清楚了的,“回頭穩婆接生,我就在一邊守着你。
你什麼都不用怕,只管按照穩婆說的去做。若是有個什麼,我也會一直陪着你的,不會讓你有事兒……”
他們兩個人之間,本身就是夫妻!
哪怕自己不是大夫,她生產的時候,他也得陪着的,不然他怎麼放心?
許嬌嬌見他不像是鬧着玩的,猶豫了一下後,道:“那回頭我要是亂七八糟的,你可不能笑話我啊……”
生產的時候,女人比牲口都不如呢!
她以前也沒少給產婦助產,知道女人生孩子的是有多無助有多不修邊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