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還只能算是個熟讀醫書的半吊子，根本不懂得如何對症下藥，所以只是在葉丁子診斷時也一同診斷，在和他的討論之中找出自己的缺漏和不足。</p>
之前答應過謝覓松，雖然診斷，但她不會拋頭露面，所以大夏天裏依舊戴着厚厚的冪?，迂迴繞遠懸絲診脈。</p>
這導致她的望聞問切都不如葉丁子準確，開始的幾天裏屢屢錯診。</p>
不過她的悟性很高，犯過的錯不會再犯第二遍，三天之後，她的診斷便幾乎不再有錯漏，開出的藥方和葉丁子雖然不盡相同，卻也殊途同歸。</p>
葉丁子對此嘖嘖稱奇，將凌樹蕙視爲平生僅見的醫學奇才。</p>
可事實上，凌樹蕙的天份雖有天分，更多的卻是……</p>
“還不睡嗎？”</p>
“世子先睡吧，我一會兒就歇息了。”</p>
爲謝覓松揉完腿後，凌樹蕙又回到桌前，挑亮燭光將自己白日的病例整理一遍，分門別類抄寫在自己的札記上。</p>
有時候，病例上呈現出來的東西，比醫書還要豐富，總結歸納熟記病例，對於醫術的提升可能更有效果。</p>
凌樹蕙每日都要熬到深夜，按照臟腑、經絡、氣血等詳細分類歸納病例，又用硃砂做標記，歸納各病症的同中異、異中同。</p>
若非如此用功，她的進步怎麼可能那麼快。</p>
晚間忙碌，白日也不會有多輕鬆。</p>
“瞧瞧這一羣人啊，你師父哪裏熬得住這麼大的工作量！”</p>
第二日兩人坐堂，葉丁子看到門外烏央烏央一大片，忍不住撇嘴抱怨。</p>
但是之後的情況完全出乎了他的預料。</p>
願意來免費診所看病的都是些什麼人？</p>
不是吝惜花錢的流氓地痞，都是窮到不行的叫花乞丐，這些人身上的病，那可是不好治啊！</p>
凌樹蕙想要的，就是這麼個效果。</p>
普通的病，治起來輕鬆，她在府裏碰到個傷寒的小丫環小廝治治也就夠了。</p>
可是這些複雜的、盤根錯節的病症，府裏少有人得，還是得出來找啊！</p>
所以這些人，在凌樹蕙眼裏，都是免費送上門的學醫經驗。可在葉丁子眼裏……</p>
“我不行了！”收攤之後，葉丁子趴在櫃檯上懶羊羊說道，“得讓你們世子加倍付錢給我！”</p>
凌樹蕙知道這一段時間的確把他累得夠嗆，笑道：“那是自然，不僅世子要給老師雙份兒上前，我也要給老師多做幾次酥油泡螺，才能對得起老師這段時間的辛苦啊！”</p>
論套近乎拉關係的本事，凌樹蕙還沒輸過。</p>
果然，一句話說得葉丁子心花怒放：“錢不錢的倒無所謂，丫頭你的泡螺可不能爽約！”</p>
酥油泡螺其實就是奶油裱花，在古代的話，只能手打出奶油來，凌樹蕙每做一回就累得手痠。所以雖然葉丁子和謝覓柏謝筱蘭他們喜歡，她卻並不常做。</p>
如今感念葉丁子悉心教導，她也樂得再辛苦一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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