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沒什麼可教你的了。”葉丁子長吁短嘆，若不是嘴裏塞滿了奶油大嚼大咽，這股子悲傷勁兒可能更逼真。</p>
凌樹蕙不知道自己碰到的人爲什麼都這麼孩子氣，只能微笑着勸和：“師父多慮了，醫道學無止境，師父日日前進，豈是我一日之內便能趕得上的。”</p>
葉丁子默默點頭，沒說話。</p>
不是感慨的沒話說，是忙着感受奶油的滋味來不及說話。</p>
凌樹蕙見他這不着調的養在，嘆了口氣搖搖頭，回到謝覓松身邊。</p>
他如今已經不用人扶着走路了，但腿上的肌肉還有些萎縮，得用膏藥和鍼灸刺激起來。</p>
“但是已經比以前好多了，對吧。”凌樹蕙揉着謝覓松腿上略微軟和一點的肌肉，衝他眨眨眼。</p>
謝覓松自從能站起來後，整個人氣色好了很多。</p>
這雙斷腿終究是他的心結，腿好不了，他便有一份深藏於心底的芥蒂。</p>
如今腿雖然還沒完全好起來，但可以看得到光明未來，那股鬱郁之氣自然散去，連帶着整個人都變得清朗起來。</p>
“是，以後會便好的。”謝覓松溫柔地望着她，神色複雜地問，“瓶兒，能告訴我你到底是誰嗎？”</p>
凌樹蕙狀似不解地眨眨眼睛：“瓶兒就是瓶兒，還能是誰呢？”</p>
不好意思哦，任務要求你把我當玉瓶兒去喜歡，我還真不能把真名告訴你。</p>
謝覓松知道她在有意裝傻，也沒有追究，只是嘆道：“你知道嗎，我差點兒就誰也不信了。”</p>
凌樹蕙心中疑惑，但隨即便明白過來，謝覓松所說的是剛重生回來那段時間。</p>
那時候他看凌樹蕙的眼中，是真的會閃過殺氣，讓凌樹蕙心中惴惴，生怕行差踏錯，就被片了餵魚去。</p>
不過還好，謝覓松這個人其實挺好搞定的，哄了幾天後就不怎麼生氣了。</p>
如今兩人更是……嗯……親密無間。</p>
所以凌樹蕙都快忘記他剛重生回來時，是怎麼個凶神惡煞法了。</p>
“我知道世子心裏苦。”想到這裏，凌樹蕙有點兒心疼地握住謝覓松的手，“可是世子，這世上人人都有不得已的理由，人人都有要保守的祕密，即便是至親夫妻，也不可能要求事事透明，對不對？”</p>
謝覓松閉目點頭。</p>
凌樹蕙嘆道：“世子不要多想，我說了是世子的人，那今生今世都是世子的人……”</p>
“只有今生嗎？”謝覓松猛然睜開眼睛，意識到自己之前一直悵惘的心結，不由將她拉近，“只是……今生？”</p>
凌樹蕙不知道他爲什麼這麼糾結今生這個詞，但也不會騙他，便笑道：“相守今生已經是了不得的緣分了，若是連來生也能相守……奴婢自問沒有那樣的福氣。”</p>
她不是爲自己而活的人，也無所謂今生和來生，但不管怎麼說，下一個世界絕不可能再有一個謝覓鬆了。</p>
就像，不會再有展溟飛一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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