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笙感覺自己渾身的血液都已經凝固了,腳下也像是灌了鉛,一步也走不動。
顧卓延感覺到白一笙的異常,用生硬的語氣勸說着:“不過是想刺激你而已,不必當真。”顧卓延一副早就看透把戲的樣子,完全沒將關琳琳的話放在心上。
可是白一笙母親的死一直是她心裏的一根刺,她從小就沒見過媽媽,一個人跟着師父長大,雖然師父對她很好,但是父母的愛是無法替代的。
而白父對白一笙的情感很冷淡,所以白一笙就常常幻想,如果她的媽媽還活着,是不是也會像其他孩子一樣,被爸媽保護着,寵愛着。
白一笙鬆開了顧卓延的胳膊,慢慢轉過身,身體每扭轉一度,白一笙就覺得心裏的痛又多了一分。
白一笙的眼睛有些紅,她一步步朝着關琳琳走過去,那樣子,讓關琳琳看了也不自覺後退了幾步。
“你……你剛剛說什麼?你再說一遍!”白一笙緊握着雙手,剋制着自己的情感,被迫讓自己冷靜下來。
“沒……沒說什麼。”剛纔說的痛快淋漓,現在面對白一笙的質問,關琳琳又不敢繼續說下去,只能趕緊改口。
這件事可是白家的祕密,關琳琳也是偶然間從白芷月的口中得知的。
白芷月警告過她,千萬不能把這件事說出去,不然的話,白芷月決不會放過她。
關琳琳嚥了咽口水,心中直呼“完了”,她怎麼一激動,直接將這麼重要的事情說出來了。
“我問你,你剛纔說的什麼意思?”關琳琳第一次見白一笙這麼激動,平時白一笙就像是一潭深不見底的湖水,現在這片湖水已經起了漣漪。
關琳琳趕緊搖頭,極力否認,“你聽錯了,我剛剛什麼也沒說。”
白一笙不可能聽錯,她剛剛明明聽到了關琳琳說什麼“認賊做母”。
她向前一步,直接揪住了關琳琳的衣領,“你說的認賊做母,到底什麼意思。”
關琳琳從白一笙的眼珠裏看到了怒火,她不得不承認,她害怕了,她不該口不擇言的。
“你……你先鬆手,鬆手。”
關琳琳說話都沒了底氣,剛纔的質問憤怒都化成一縷煙,瞬間消失不見了。
“說,到底什麼意思!”白一笙以前都沒想過要去查自己母親去世的真相,她以爲母親只是不幸,所以纔會那麼早的離開她。
但是關琳琳的這番話讓她改變了主意,這其中一定有什麼不能告人的祕密。關琳琳在白氏有幾年了,而且和白芷月關係匪淺,一定知道曾經發生了什麼。
白一笙覺得自己離真相僅一步之遙,但是關琳琳偏偏就不開口,這讓白一笙怎麼能夠不生氣。
“一笙,你怎麼在這兒,真是好巧啊。”突然出現的白芷月,更加讓白一笙提高了警惕,心裏懷疑的感覺也越來越強烈。
“呦,這是怎麼回事?”白芷月像是剛剛纔看到白一笙抓着關琳琳的領口一樣,驚訝地出聲。
“一笙啊,關琳琳做的事情我也聽說了,竟然不知道她會這麼過分,不過,再生氣,也不能動手是不是,萬一被人知道了,丟臉可是顧家啊。”白芷月最擅長拿顧家的顏面來威脅白一笙。
白一笙冷眼看着白芷月,之前她只是覺得她們姐妹之間沒什麼感情,玩些小手段她也就忍了,可是今天看到她,總覺得她的身上沾着血,沾着她母親的鮮血。
白一笙寒冰一樣的目光掃了一眼白芷月,然後鬆手,正對着白芷月。
“姐姐可是姓白,這麼關心顧家的名聲?早知道姐姐這麼爲顧家着想,我當初就不替姐姐出嫁了。”白一笙冷嘲熱諷地看向白芷月。
她平時只不過是懶得和她計較,真以爲她是軟柿子,誰都能上來捏一下?
白芷月的臉色現在也十分精彩,青一陣紫一陣的,有些心虛地看向白一笙身後的顧卓延?
還好顧卓延的並沒有因此生氣,畢竟他現在心中應該十分慶幸,當初娶的不是飛揚跋扈的白芷月。
白芷月尷尬地乾笑了兩聲,“一笙,你這麼說話可就冤枉我了,我只是關心你在顧家的境遇,要是你在外面丟了顧家的顏面,顧夫人肯定會對你有所不滿的,既然嫁進顧家,還是要多爲顧家考慮,我也是爲了你好。”
白芷月還真是不害臊,這麼不要臉的話都能夠說得出來。當初也不知道是誰找人試探她,還將視頻給了顧語婷。
白一笙現在無心和白芷月爭辯個對錯,“看來我們也沒什麼好說的,就不用敘舊了。”
白一笙拉着關琳琳,想要將她帶回顧家好好問問。關琳琳本來就不敢說出真相,現在白芷月還在她身邊,她更是一個字都不敢說了。
“哎,彆着急走啊。”
白一笙拉住了關琳琳的一隻胳膊,而白芷月,則抓着她另一隻手不放。
在川流不息的大街上,要是不是三個女生,而是一女兩男,肯定是令人咋舌的狗血愛情故事。
“怎麼說,關琳琳也是白氏的藝人,既然她惹你不高興了,做姐姐的,肯定要替你出口氣,你放心,我把關琳琳帶回顧家,一定好好教訓她,給你出氣。”
“如果我沒記錯,今天白氏已經發表聲明,和關琳琳解除了合約不是嗎?而且,姐姐口口聲聲說要爲我出氣,如果你把關琳琳交給我,我肯定能更加出氣。”白一笙用力拉扯了一下關琳琳,但是白芷月用的力氣也不小。
所以,現在的場面就是,關琳琳呈一個“大”字,站在白一笙和白芷月中間。
“話雖然這麼說,但是沒管好旗下的藝人,還是白氏的責任。”白芷月臉上雖然笑着,可是笑意卻不達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