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只能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將本緊繃的肩膀放鬆了下來,哭喪着一張臉滿是無奈地問:“你到底想幹什麼?”
聽她的口吻已經完全喪了氣,顧千珩不由得輕笑出聲。
“我想幹什麼,難道阿涼會不知道嗎?”
他說完,用另一隻沒有拽着拉鍊的手攥住了蔚涼的手臂,一用力便將她帶的跌坐在了沙發上。
這次蔚涼並沒有跌坐在他的腿上,而是跌坐在了他身邊。
顧千珩順勢擡起手臂攬住了她瘦弱的肩膀,側頭看着她因爲緊張而有些飄忽不定地眼神。
“不行,不行,我還沒準備好。”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裏來的勇氣,伸手就推了推顧千珩。
可顧千珩卻出乎意料地沒有再說什麼,而是將攬着她肩膀的手拿了下來。
接着說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強迫你。只是家中好不容易如此安靜,良辰美景不可辜負。不如我們兩個去天台喝點酒說說話,晚上也比較好睡。”
或許是被顧千珩弄怕了,對於他前面說的話蔚涼的腦子主動選擇了屏蔽模式,而最後留在腦海中迴盪的也就只有一個字——睡。
“我不要!”
她幾乎是絕地反彈,在顧千珩話音落地的一瞬間,猛然站起身來,跳出了與顧千珩半米的距離。
顧千珩看她一臉驚恐地模樣,不由得垂下眼簾笑了笑。
半晌後擡頭說:“阿涼,你想多了。”
聽到他這麼說,蔚涼才眨了眨眼睛回想剛纔他所說的話。
她現在已經冷靜下來了,如果她沒有猜錯,顧千珩的意思應該是喝點酒比較容易入睡,不會失眠的意思。
呼,她現在整個人被顧千珩弄的都已經神經衰弱了,總覺得顧千珩無論說什麼都是在給她下套,真是可怕。
“那……那可以。”
只要不是對她圖謀不軌,其他一切都好商量。
正好,她也想從顧千珩的口中知道一下曾經的自己是怎樣的。
看蔚涼答應的痛快,顧千珩便站起身來拉着蔚涼上了室內電梯。
顧家的天台分南陽臺北陽臺。
上次她和顧千惠談話時候的陽臺是北陽臺,以往都是喝下午茶或是談事情曬太陽時用的比較多,雖然算不上小,但比起南陽臺還是小了一些。
而南陽臺自從蔚涼回到顧家以後就一直沒有上去過。
顧家過於大了一些,所以即便是到了現在她還是有很多房間都沒有去過。
不過她聽說南陽臺很大,算是顧千珩的專屬放空之處,上面一應俱全,就連沙發都有。
到了頂層,電梯被打開,蔚涼真是被眼前的景象震驚了。
這天台上不僅有沙發,還有一張圓牀,投影幕布、桌椅、綠植、擺件一應俱全,簡直就像是一個房間。
而頭頂還有一張電動的棚頂,如果遇到下雨等只需要按下遙控器打開棚頂便好了。
現在已是夜晚,天氣難得的好,沒有風,有的只有掛在天邊的月亮和璀璨地星星。
不得不說,這裏的空氣是真的很好,風景更是一流。
只是,這裏的這張牀,實在是讓她心裏不安。
好好的天台爲什麼要放一張牀上來?其他的她都可以理解,只有這個,不會是……才放的吧?
蔚涼想着,輕咳一聲:“我突然覺得我不想喝酒了,我想下去了。”
她站在原地,小心翼翼地看着顧千珩。
可顧千珩卻是像沒聽到一樣,徑直拉着她走向了桌邊,按着她坐了下去。
啤酒和精緻地下酒菜都已經準備好,看來顧千珩早就有準備。
“之所以會放這張牀是因爲躺在上面看電影更舒服。”
顧千珩一臉平靜地說着,一邊說着還一邊打開了拉開了啤酒的拉環,遞給了蔚涼。
聽他這麼說,蔚涼有些臉紅地低下頭,不過幸好天台上的燈光微弱,顧千珩應該看不清她的臉有多紅。
“原來你也會喝啤酒嗎?我以爲像你們這樣的人,要麼喝皇家禮炮要麼喝拉菲,總之不會喝這種廉價的酒。”
蔚涼笑着說完,將酒倒入口中。
剛入口有些苦澀,但喝下去便也不覺得有什麼了。
顧千珩也同樣喝了一口,但卻沒有像蔚涼一樣皺眉,而是面不改色。
不知道的還以爲他喝的只是白水。
他從天台便看向自家花園,噴泉隨着五彩的燈光跳躍,很美。
“紅酒中並不是只有拉菲喝起來纔是口感最好的。紅酒的選擇有很多,我也不是經常會喝拉菲。至於皇家禮炮……它也是分檔次的,況且,它真的算不上貴。”
顧千珩說着,將下酒菜夾到蔚涼的盤中。
蔚涼垂眸抿了抿脣,看來,是她太沒見識了。
“而啤酒麼……”
聽到顧千珩說到最接地氣的啤酒,她突然來了一些興致,擡頭一臉認真地望着他。
畢竟在很有錢的人當中,喜歡喝啤酒的真的不多。
因爲他們出去應酬向來不是紅酒就是洋酒,啤酒比起這兩個自然顯得檔次低了一些,所以若是喝慣了紅酒和洋酒,想必就不會選擇啤酒了。
“說實話,我曾經的確不太喜歡啤酒,不過……好像有人很喜歡,所以久而久之我也跟着喝慣了。”
顧千珩說着,拿起啤酒杯又喝了一口。
好像有人很喜歡?說的是她嗎?
她的確是喜歡啤酒,比起紅酒的苦澀,比起洋酒的辣烈,她還是覺得啤酒更加好下一點,只是喝多了免不了有些撐。
沒想到,顧千珩竟然會爲了她連習慣都改了。
從前的自己到底是何德何能讓顧千珩爲她如此?
可既然他們兩個之間的關係都已經這樣,那爲什麼最後能成那個樣子?
她心裏有太多的疑問,可現在卻不是直接詢問顧千珩的好時機。
如果自己能記起從前的事情,自然是最好的。
畢竟顧千珩還是始終不相信她是真的失憶,如果她說了,顧千珩難免又以爲是她因爲不想繼續呆在他的身邊而胡言亂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