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時務者爲俊傑,現在情況危急,當然說什麼能保命才說什麼了。

    面對蒼哥這樣的老江湖威逼沒法影響他反而只會更加激怒他,那也就只能用利誘來爲自己博一條出路。

    畢竟他們這樣的人,不是好色,就是好財了。

    “錢?你以爲我蒼哥真就差你們那點錢?你一酒瓶砸在老子的腦袋上,這筆賬可不是光錢就能解決的。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今天這事兒你不作陪就解決不了,錢也不好使!”

    他揚着美,一臉凶神惡煞地說着。

    說完便要將癱軟在沙發上的蔚涼拽起來,另外幾個他的小弟看她掙扎不休也前來幫忙。

    陸景峯看了看蒼哥又看了看仰在沙發上一臉痛苦的蔚涼,跪着到蔚涼的面前,哭嚎:“姐,你就答應他吧,你救救我,求你了姐!”

    聽到陸景峯說話,蒼哥這才罷手不在堅持去拉蔚涼。

    他得意地輕笑一聲:“聽見了嗎?你弟弟都叫你跟我走呢,你不是來救場的嗎?那就好人做到底吧。”

    蔚涼緊咬着牙齒惡狠狠地盯着陸景峯,那目光彷彿恨不得想要生吞活剝了他。

    她幾乎是用出全部力氣站起身來,狠狠地朝着陸景峯的臉頰揮了一巴掌。

    “人渣!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子,你跟你媽真是一個德行,爲了自己利益不惜把別人的人生作爲交易。”

    蔚涼怒指着他,心裏想要殺了他的心都有。

    如果不是仗着他們家確實收留過她幾年,她今天說什麼都不會來這個場合。

    可如今她一直在周旋,一直在想辦法,陸景峯居然還落井下石。

    她上輩子到底是做了什麼孽才能攤上這樣的家人?

    之前張應榮用她換來了五千萬,但好在對象是一心一意對她好的顧千珩,可這次如果落入蒼哥這些人的手中她會怎麼樣?

    她簡直不敢想象。

    “姐你怎麼能這麼說?之前要不是我媽的話,你現在怎麼可能過上這麼好的日子?成爲顧千珩的女人大搖大擺的走在街上被人羨慕嫉妒?”

    陸景峯似乎是已經忘記了身上的疼痛,對蔚涼所說的話表示不服不忿。

    蔚涼感覺自己腹部一陣絞痛,想來是剛纔跟蒼哥糾纏的時候磕碰在了肚子上。

    如果還有力氣的話,她現在真的恨不得撕爛陸景峯的嘴。

    可一旁的蒼哥聽了這番話卻是笑不出了,他皺起眉頭一臉茫然地看向陸景峯:“顧千珩?”

    說完,訝異地看向蔚涼……

    因爲燈光昏暗看的並不太真切,他還彎下腰身捏起蔚涼的下巴左右打量,蔚涼皺眉甩開他的手。

    “媽的,怪不得覺得看着眼熟,事兒大了。”

    正說着,只聽到門‘咣噹’地一聲響起,大家的目光幾乎是齊刷刷地朝着包廂門看過去,果然是一羣人一擁而入。

    蔚涼只覺得自己的心臟咚咚地跳個不停,甚至越來越快。

    因爲進來的人穿着的並不是警服,而是清一色的黑西裝,耳中還帶着無線耳機,顯然一副保鏢的樣子。

    但也正是因爲這些人各個身材魁梧,一看就是一手能隨意撂倒兩個人的,蔚涼只覺得脊背襲來一陣涼意,如果這些是蒼哥的人,那麼……一切就都完了。

    顧千珩走進來的時候蒼哥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整個人還彎着腰身一隻手抵在沙發背上圈住了蔚涼,呈現了一種十分曖昧的姿勢。

    別說是蒼哥,就連蔚涼都沒有反應過來,但蒼哥已經被顧千珩一腳踹倒在了地上。

    司沉聞着滿包廂中的煙味濃郁,不由得下意識皺眉用食指抵了抵鼻子。

    洛星辰微微一仰頭,身後的六七個保鏢上去三兩下就把這裏的所有人都鉗制住了,就連剛纔始終耀武揚威的蒼哥也不例外。

    “怎麼樣,哪裏不舒服?”顧千珩蹙眉,看着攤在沙發上的蔚涼,心中除了憤怒更多的是心疼。

    蔚涼感覺自己身體在逐漸好轉,尤其是在看到顧千珩的那一瞬間。

    她搖了搖頭:“我沒事,你怎麼來了?”

    “這些等會兒再說,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要解決這些麻煩。”司沉將被保鏢按在地上的一排人掃視了一圈,眼神輕蔑。

    顧千珩看着蔚涼的眼神輕柔中帶着擔憂,卻在司沉話音落地之時鬆開眉間,徒然變得陰鬱無比。

    他反身坐在沙發上,眼神冰冷不帶絲毫溫度地看着被保鏢按着跪在地上的一羣人。

    直到眼神落在陸景峯身上的時候,停了下來……

    顧千珩並不說話,也正因爲他不說話,所以更沒有人敢出一聲。

    如果說他們不認識蔚涼這張臉還算情有可原,那顧千珩這張臉,就算只是看到個輪廓他們也是再熟悉不過的。

    顧千珩就這樣盯着陸景峯看,不發一言,眼神中除了冰冷再無其他情緒。

    陸景峯被他盯的毛了,只覺得渾身上下的血液都已經開始倒流,冷到讓他跪着的雙腿直打顫。

    別說是他們,就連現在跟顧千珩坐在一排上的蔚涼都覺得前所未有的壓力。

    此時此刻的氣氛可以說是已經凝重到了極點,讓人難以承受。

    洛星辰在這些人的周圍走了一圈,最後腳步定在了蒼哥的面前。

    他微微彎下身來,脣角微微勾起,笑容極其好看無公害。

    他伸出手在蒼哥的臉上拍了拍:“顧千珩的女人你都敢動,你有種啊。”

    雖然他笑的陽光燦爛,但說出的話聽起來卻是帶着深深地諷刺,豪橫地模樣比起蒼哥這些人也差不到哪裏去。

    “對不起,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蒼哥儼然已經沒有了剛纔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轉臉一變,整張臉幾乎都快要扭曲到了一塊去。

    又是一瞬間的靜默,顧千珩這才緩緩開口,聲音卻不帶一絲溫度:“不用管我,你們繼續。”

    這話一出口,除卻司沉和洛星辰兩個人以外大家都露出了莫名地神色。

    “什……什麼?”蒼哥甚至都覺得自己的耳朵壞掉了。

    司沉眯了眯眼眸,耐着性子解釋:“他的意思是讓你們繼續解決你們的恩怨,就當我們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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