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的知道錯了,如果我知道陸景峯的姐姐就是二小姐我說什麼都不能對她不恭敬啊,顧總,放過我吧,錢我不要了,真的,一分都不要了。我到底也是沒對二小姐做什麼,您就大人不記小人過吧。”
他跪在地上,話語間非常誠懇,蔚涼在一旁看着,差點都要被他給感動了。
對於蒼哥來說,剛纔顧千珩的話和司沉解釋給他聽的話分明就是故意在噎他,暗諷他。說白了就是根本不想放過他的意思。
可聽完蒼哥說話的顧千珩卻是清冷一笑:“姐姐?阿涼什麼時候有個弟弟了,我怎麼不知道?我們之間的恩怨等會再說。我來是要帶走我的女人,跟其他人沒有任何關係,所以,你繼續解決你的恩怨,怎麼解決都隨你。只是我突然覺得有點累,想在你這裏坐一會,你不介意吧?”
說是問句,但這語氣中給人的壓迫感根本不允許他人拒絕。
況且蒼哥更是不敢拒絕。
他雖然沒讀多少書,但畢竟也在這條道上混跡多年了,有些話即便不點明他也是還能參透的。
更何況顧千珩已經點的明到不能再明瞭,這如果他再聽不懂那可真就是自己找沒命了。
說了半天陸景峯這個姐夫,可是一點都不待見陸景峯,甚至連認都不認他。
顧千珩不過就是想要看點好戲,那他自然是義不容辭的給他做。
“不介意不介意當然不介意,顧總能賞臉旁觀是我蒼某的榮幸。”他滿臉堆笑的說着。
蔚涼這才反應過來顧千珩的意思。
所以現在顧千珩是想讓蒼哥對陸景峯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完全不管了?
她有些驚訝地看向顧千珩,可發現顧千珩卻是完全看都不看她一眼,完全沒有徵求她意見的意思。
蔚涼咬了咬下脣,心裏糾結了半晌,再看向陸景峯那張讓她無比生厭的臉龐,再想起曾經在陸家的種種和陸景峯剛纔不惜把她推給蒼哥說的話,心中怒火更勝,乾脆閉嘴不言語。
“姐,姐,你幫我說兩句話啊姐!姐夫,姐夫,我沒做對不起我姐的事情,姐夫,你不能這樣。”
陸景峯在一旁叫喊着,聲音都已經變得沙啞。
而顧千珩則是連眼都不擡一下,只是默然地垂眸玩着蔚涼的指甲。
司沉淡淡地頷首,保鏢們察言觀色立即領命,將鉗制住的幾個混混放開了。
幾個混混卻始終跪在地上互相對視着,不知道該不該起來。
只見蒼哥激靈的很,站起身來對着他們大喊道:“愣着幹什麼?給我揍!媽的,敢欠老子的錢不還,你們是活膩歪了。”
“姐!姐,別這樣,你放過景峯吧,他錯了,他不敢了!”田靈哭的鼻涕一把眼淚一把,跪着走到蔚涼的腳邊。
蔚涼不知道自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心這麼硬的,或許就是因爲他們的種種舉措才讓她的心逐漸變得石化,唯獨碰到顧千珩的時候能變得柔軟下來。
剛纔陸景峯在說讓她答應蒼哥的要求的時候,田靈在一旁就看着,甚至一句話都沒有幫她說過。
可現在她竟然開口幫陸景峯求情了?難道不可笑嗎?
她的神色甚至已經比顧千珩的還要冷上了幾分。
她微微彎下身子,讓自己和田靈處在同一水平線上。
“原來你也是個有情有義的人啊,還真沒看出來啊。你打電話求我來的時候怎麼那麼積極?那剛纔陸景峯求我讓我跟那個人走的時候,你怎麼就啞巴了?嗯?田靈,我自知沒什麼對不起你的地方吧?”
田靈看着蔚涼,覺得她的目光中都透露出了陰冷的光澤,讓人覺得有些不寒而慄。
蔚涼說完也不給田靈辯解的機會,整個人重新挺直了脊背,連看都不在看她一眼。
蒼哥知道這段對話已經告一段落,於是也開始行動。
都已經獲得了顧千珩的允許,他就再也沒有什麼好顧及的了。
他甚至越想越覺得憋氣。
陸景峯的姐姐竟然是顧家二小姐,是鬧的滿城風雨沸沸揚揚的那個顧千珩的青梅竹馬,顧千珩的女人,蔚涼。
這小子竟然一句都沒給他透露過,害的他等一下不一定要怎麼被顧千珩解決呢。
越想越氣,乾脆直接把火氣都宣泄在了陸景峯的身上,下手也更加重了一些。
顧千珩側眸看向蔚涼,神色淡淡地,卻依然沒有要開口說話的意思。
他只是將手掌撫上蔚涼的耳朵,然後輕輕帶着她埋在了自己的懷裏。
蔚涼知道,他是不想讓自己看到這種場面。
也不知道時間過了到底有多久,可能十分鐘,可能五分鐘,但無論多久,對蔚涼來說都度秒如年。
直到聽到陸景峯一聲尖叫,那些亂糟糟的聲音才停了下來。
顧千珩放開蔚涼,緩緩站起身來,拍打了一下肩膀:“好了,休息的也差不多了。”
說完,扶着蔚涼站起來。
蔚涼看向陸景峯,果然已經鼻青臉腫,胳膊也脫了臼,連叫喊都已經叫喊不出聲了。
而田靈則是在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嚇暈了過去。
臨走之前顧千珩走到陸景峯的身邊,彎下身在他的耳邊輕聲說:“這次是你姐沒事,如果再有下次,我要了你的命。”
說完,環着蔚涼的腰身走出了包廂。
晚風多少有些刺骨,顧千珩將自己的外套脫下披在了蔚涼的身上緊緊擁着她,就好似怕她被一股風吹跑一樣。
司沉走在前面撥通了一個電話,聽不到對方在說什麼,蔚涼只是聽到司沉最後說了一句:“那好,陳局,那就交給您了,謝謝。”
事情最後到底是如何解決的她已經不想再管,她覺得自己做到這種程度已經算是仁至義盡。
對於那樣的舅舅舅媽和弟弟,她還能說些什麼做些什麼?
她甚至差點都被人直接拖走,即使事情已經過去,但現在想一想還是會覺得後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