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知矜 >216:偷香竊玉
    將各自的稱呼都理清楚了,張太醫纔將自己找到的手札遞給了她。

    “大部分的手札都在這裏了,先看看這些吧。”剩下的,涉及宮中祕聞,不太好將其拿出。

    若這裏面都沒有她要找的東西,再去取那些也不遲。

    遲玉卿看着面前的一大堆竹簡,深吸了一口氣。

    要從這些手札中找出蛛絲馬跡,可並不簡單。

    不過這還真是師父的風格,她跟在師父身邊多年,也知道師父習慣寫一些雜談。

    他們師徒二人在雲遊時遇到的疑難雜症,他都會將其記錄在冊,師父不在她閒來無事時,也會去翻這些札記。

    她隨意拿起一卷來,看了兩行,便是止不住的震驚。

    也不知是不是巧合,她拿的那捲,正好是說到是給敬陽公主的診治過程。

    她看了一眼上面的時間,正是小瀛洲國滅,敬陽公主榮歸故里的那一年。

    有關敬陽公主,她當然好奇,不過她將這一卷札記看到最後,師父給出的診斷結果卻是空白的。

    她便更加好奇了,無緣無故,師父可不會這般寫。

    她看向張太醫,詢問道:“師叔,這卷札記一直以來便是如此嗎?”這太奇怪了,就好像是在掩蓋什麼東西一般。

    她是知道師父和敬陽公主相識,可師父卻並未在她面前怎麼提起過敬陽公主其人。

    她雖然好奇,卻又想不出什麼所以然來。

    張太醫頷首:“這些札記都是由我親自保管,除了我以外,幾乎沒有第二個人知道。”

    當年,古月入獄,有關他的東西,全都成了忌諱。

    他張太醫上位,先皇便讓他將這些東西都處理了,他表面應和,實際卻是將古月的東西都藏了起來。

    他也會經常翻看,便是因爲這些札記,他的醫術也跟着精進了不少。

    他看了一眼她手中那本,看清上面的內容以後,便解釋道:“這一卷札記,好像是他後面才補起來的。”

    當時,時隔了好些日子,古月纔想起來寫札記,將這樁事給記錄了下來。

    他當時也好奇,便多嘴問了古月一句,古月回答的卻是:不記得了。

    僅這四字。

    這話,張太醫信,遲玉卿可不信。

    師父對於自己看過的診,便斷然不會有不記得這一說。

    就算他不記得那些名字了,卻是不會忘了他們的那些病症。

    更何況,他看診之人,是敬陽公主。

    這下,她敢肯定這卷札記中藏着東西了。

    遲玉卿將手中的札記捲了起來,不動聲色的放進了袖中。

    張太醫看到了,卻也沒有作聲,反正這些札記也無關緊要,她是人家的徒弟,張太醫也管不了那麼多。

    遲玉卿將這卷札記收好以後,便和張太醫找起了與皇帝這病相關的信息。

    ……

    遲家——

    遲玉莞想通以後,便去見了老太太。

    這回沒有妹妹在身邊幫她說話了,她也沒有退縮,與老太太交心談了一場以後,祖孫二人之間的誤會就這樣消除了。

    老太太問她可還願意嫁給魏霆江,她並未勉強自己,搖頭否決了。

    老太太問她可有心儀之人,她也搖頭了。

    過了這麼久,遲玉莞的心中還有那個救了她,卻不知其來歷的公子。

    只不過,她已經不像之前那般了,她不是小孩子了。

    便是喜歡,她也會剋制。

    老太太遵從她的心意,讓魏嬤嬤親自將當時兩人定親的信物退換給了魏家。

    魏家知道此事沒有迴轉的餘地了,怕再拖着,兩家便該成了仇人,雖然不甘心,卻也讓魏嬤嬤將遲家的信物給帶了回來。

    此後,兩人便再也沒有關係了。

    天上的雨下個不停,遲玉莞也想到了那個神祕莫測的他,許是無計可消愁,遲玉莞便撫起了琴。

    遲玉莞的琴技不錯,大抵是她撫琴時帶入了感情,更讓人覺得餘音繞樑。

    藏匿於樑上的蕭齊便是如此覺得。

    他望着下面撫琴的姑娘,也不知是被她的琴聲吸引了,還是她的美貌將他給震住了。

    她的眉間籠着一層淡淡的憂思,與她的美相得益彰,柔弱得恰到好處。

    他見過的女子有很多,上至公主,在他眼裏都沒有什麼不同,而她卻好像不同。

    他從未見過,生得像她這般美麗的女子。

    蕭齊一時間看呆了眼,在樑上聽完了一曲。

    一曲畢,遲玉莞讓梅兒將琴收了下去。

    哪知梅兒前腳剛走,便從樑上躥出個男人來。

    遲玉莞害怕,下意識的便要喊人,不過蕭齊的動作更快,在她發出聲音之前,便先一步將她的嘴給捂上了。

    她只得嗚咽着掙脫他,只是,蕭齊力大無比,她一個嬌滴滴的女兒家,自是掙脫不開。

    她就被自己攬在懷中,他一低頭便能聞見一陣幽香。

    他有些貪婪的汲取着這香味,將遲玉莞嚇壞了。

    也不知哪裏來的力氣,遲玉莞忽然就掙脫開來了。

    她本想大喊叫人來,可這人出現的位置是在自己的閨房當中,她便遲疑了。

    “你是什麼人!”

    她倒也機智,從身後放繡品的籃子裏拿出了一把剪刀對着他,看得出來,她雖然大膽,可臉上寫滿了恐懼。

    她此事和自己先前看到的文靜模樣完全不一樣,不知爲何,他害怕她將自己給傷到了,便沒有再逼近她了。

    遲玉莞卻並未放鬆警惕,她想的是,大不了就魚死網破,大不了就是一死。

    也不知是什麼心理,蕭齊還將面罩拉高了一些。

    他的眼睛轉了一圈,看到了她放在桌上的玉佩,說時遲那時快,他拿起玉佩,便翻窗走人了。

    快到遲玉莞都以爲自己方纔是在做夢。

    梅兒回來時,便看到有一道黑影從自家小姐房中竄出,唯恐遲玉莞出什麼意外,她趕緊推門進去。

    見遲玉莞手中拿着剪刀,臉上驚魂未定,又看到窗戶開着,急忙問道:“小姐,發生了何事?”

    想起那道黑影,梅兒便知道這事沒那麼簡單。

    遲玉莞想了一下,還是沒有將實情對梅兒說。

    她裝作不經意的放下剪刀,答道:“無事,方纔看到窗外有一道黑影飄過,便有些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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