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玉莞點了點頭,她雖然不知那人身份,但樑上君子本就不是什麼好人。
更重要的是,他將自己的玉佩給拿走了。
“梅兒,我的玉佩好像不見了!”遲玉莞裝作忽然想到,焦急說道。
梅兒一聽,趕緊找了起來。
這塊玉佩可不普通,是遲家當初交換給魏家的定親信物,老太太拿回來以後,便給了她自己保管。
可她剛拿到手,便被那賊人盜了去,若是祖母再問起,她還不好回答。
她也不知那人拿她的玉佩有何用意,想着自己的東西在別人那裏,她便難免感到憂心。
梅兒在屋子裏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卻在窗外,找到了一塊墨綠的墜子。
“小姐你看!定是那毛賊將玉佩偷走了!”梅兒將墜子撿到,從窗口把墜子遞給了她後,自己繞了一圈纔回來。
外面下着雨,梅兒的衣衫也溼了一大半。
遲玉莞便讓她先去換身乾淨的衣裳了,自己看着手中的墜子陷入了沉思。
這塊墜子看着沒什麼奇特的,甚至看起來就像是一塊普通的石頭,但上面刻了一個很奇特的“齊”字。
這個字並非普通字體,普通人或許看不出什麼,但遲玉莞讀過不少的雜談,所以她是有一些瞭解的。
這種文字,是很久以前沒有經過變革的文字,據說是幾百年以前的人們創造出來的。
後來才慢慢演變成現在的文字,但這種字體並未消亡,在一個叫玉華的小部落,那裏的人們還在使用這種文字。
因爲他們會這種文字,他們便稱自己能與神說話,爲了生存,他們多是成了巫師。
而玉華早就和同州一起併入了新安,她曾經在一冊遊記上看到過,那裏的百姓每有新生兒出生,便會去求巫師給他們的孩子賜福。
他們還會留下一塊帶字的神石,上面的字便作爲孩子的名字。
所以她猜測,那毛賊或許便是從那裏來的。
梅兒換好衣服以後,見遲玉莞還對着那塊玉佩在發呆,便上前道:
“小姐,要不然將此事告訴將軍,讓將軍派人抓住這個毛賊?”敢在遲家行竊,一看便知這毛賊是剛入的懷梁,還不知這懷梁哪些地方是去不得的。
可遲玉莞卻搖了搖頭:“不必了。”
倒不是她想將這件事給瞞下來,只是她想到父親只怕沒有空閒幫她抓一個毛賊。
“可是小姐,那玉佩怎麼辦?”梅兒有些不解,總不能就不要了吧?
遲玉莞看了她一眼,便有了主意。
“我自有主意,你過來。”她同梅兒招了招手。
梅兒不知她什麼意思,便附耳過去聽她吩咐了。
聽完她的吩咐以後,梅兒還是不知道她什麼意思。
“小姐,這能行嗎?萬一將軍問起怎麼辦?”
“父親要問也是問你家小姐,作甚爲難你一個丫頭?好了,讓你去你便去,莫要再多說了。”
她都這麼說了,梅兒當然沒有異議,收拾妥當後,便出府了。
倉皇逃走,蕭齊難免淋了一些雨,不過他這一行,倒不是沒有收穫。
遲玉卿沒找到,倒是讓他遇到了一個有意思的姑娘,他倒是沒想到,那遲延章竟有一個如此貌美的女兒。
外面到處都是找他的人,北堂故也被人盯上了,他便不得不先將殺季無淵這事擱置下來了。
他看着手中的玉佩,勾脣一笑,他已經有了新的主意。
……
另一邊,魏霆江的人一直守在驛館,卻並未再見那刺客出現。
因爲傷及到了五皇子,平南王也爲了給大夏一個交待,便對魏霆江做了一些懲處,不僅是罰了他的俸祿,還降了他的職。
這事一出,誰又不唏噓呢?
所有人都以爲魏霆江已經被平南王拉攏了,不過現在看來,卻並非如此。
遲延章當然是要出面安撫的,魏霆江倒也能想到這其中並非如此,自是不敢怠慢了他。
“卑職見過侯爺!”此番兩家沒有婚約的束縛,魏霆江就更不好再攀什麼關係了,老老實實的行了大禮。
遲延章忙於查找線索,也是之後才聽到老太太將退婚一事辦妥,於魏霆江,他還是有些愧疚的。
又見他與自己生分了許多,遲延章更覺得不好意思了。
“賢侄快快請起!”
“你與阿莞的事……”
“伯父多慮了,我與大小姐無緣,這樁婚事退了也好。倒是我耽誤了大小姐的大好年華,伯父還不與我魏家計較,我魏家已經很是感激了!”
遲延章本想說一些話來安慰他的,卻反被魏霆江搶先一步。
這些話都讓他給說了,遲延章倒是不知道說什麼了,只得嘆了一口氣。
想到自己來的目的,他也不好再說這些私事了,神色便嚴肅了一些。
“那我們便不說這些了,實不相瞞,今日這一趟,是王爺讓我來的。”
先前沒有打過招呼,這一番懲處便直接下來了,就是魏家也有一些微詞了。
他今日這一趟,還是避着人來的。
魏霆江雖然猜到了一些,不過聽到他這般解釋,還是鬆了一口氣。
他也怕自己選錯了路,畢竟他不是隻有他一人,他身後還有整個魏家。
如此一來,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他心裏都有底了。
他洗耳恭聽,遲延章又接着說道:“我們現在已經打草驚蛇,你這邊的線索也斷了,王爺的意思是,暫且先暗中做好準備,待他再次出現,到時再將他抓拿歸案。”
想那刺客也不蠢,他若有心想躲,以他的本事,便是再來一個魏霆江也是將他找不出來的。
不過,他想再出來,也不是一樁容易事。
這明裏有平南王盯着,暗裏還不知有多人都在盯着這件事呢。
這也是平南王懲處魏霆江的意思,由魏霆江來引出一些牛鬼蛇神,倒是個不錯的選擇。
想來,很快便會有不少人找上門了。
所以,平南王纔要遲延章親自前來,就是給他一個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