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知矜 >271:一丘之貉
    可阿七和那刺客有什麼關係,她便不知道了。

    遲延章一聽,便讓人去將阿七帶來盤問了。

    等待的時間,遲玉莞也是坐立不安,她沒想過阿七會是什麼惡人,在她印象中,阿七就是一個苦命人。

    可證據在此,她又說不清了,只好等着阿七親自給她一個解釋了。

    遲延章也沒有怪罪自己女兒的意思,雖然他已經猜到了結果。

    等了一會兒,下人便過來回稟了。

    說是沒有找到阿七,盤問了和他同住的下人,都說他很是古怪。

    都這時候了,還用說什麼?遲玉莞臉色煞白,她也知道自己是被騙了。

    那阿七根本就不是什麼好人,可她卻識人不清,還讓他進了遲家。

    她什麼也沒想,便直接跪下請罪了。

    “爹爹,女兒有罪!”牽扯到大夏刺客,她也意識到此事的嚴重性了。

    她本來還覺得魏霆江受傷和自己沒關係,看來和她的關係卻是密不可分。

    若不是她引狼入室,也不會害他被刺客所傷了,她此時很是難受,覺得這一切都和自己有關,一方面又希望不要因爲自己的過錯牽扯到父親,這畢竟不是小事。

    遲延章見她如此認真,心疼都來不及,趕緊將她扶了起來。

    語重心長道:“此事爹爹自會處理,與你無關。不過那刺客既然有膽子入我侯府,說不定還會捲土重來,爹爹會加強府內防範,你也切記不可放鬆緊惕,知道了嗎!”

    他也分身乏術,他還得將情況彙報給平南王,這朝中風起雲涌,他當然得以大勢爲重,顧及不了太多。

    遲玉莞重重的點了點頭:“女兒明白!”她哪裏還敢讓父親擔心?

    想了想,遲延章又問道:“爹爹聽說,你方纔去看了魏賢侄,你二人之間的誤會可解清了?”

    要魏霆江拼死護住的可不是一隻小小的香囊,他的情誼,遲延章看在眼裏,他就是遲延章認定的女婿了。

    遲玉莞卻聽得有些不知所云。

    她問道:“我和他的誤會?爹爹,女兒不明白。”

    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和魏霆江有什麼樣的過節,除了退婚。

    遲延章有些驚訝,問道:“那傻小子沒告訴你實情?”

    他還以爲魏霆江已經把所有的事都告訴她了,沒想到他卻是什麼也沒有說,這倒是讓他有些意外。

    不出意外,遲玉莞搖了搖頭。

    想到那個傻小子,遲延章也於心不忍,他雖然氣悶,不過他也知道,這時候再不說,說不定二人的緣分便沒了。

    想着,遲延章便將姐妹倆都兩塊玉佩拿了出來。

    “你看這是何物?”他將合在一起的兩塊玉佩給了遲玉莞。

    遲玉莞捧着玉佩,心中咯噔一下。

    她有千言萬語,卻是一句也說不出來。

    父親方纔說的話,她這時候才明白。

    她眼中頓時蓄滿了淚水,只是沒有落下來。

    “這事怪爹,他問我你是否早就知道他的身份時,我沒有對他說實話,都是爹的錯!”

    遲延章此時也是自責,他是過來人,稍稍想一想便知道問題所在了。

    他現在也是無比後悔,他早知道的話,絕對不搗亂了。

    遲玉莞抹了抹淚,帶着哭腔搖頭道:“爹爹,我想去看他,女兒先告辭了!”

    她不會怪罪父親,她只恨自己沒有見他一面,如果她那時候肯多等他一些時候,是不是就一樣了?

    他受了這麼重的傷,一定很疼吧?

    一想到方纔在屋外看到的血水,她便一陣頭暈,但她還沒見到他,她便要強忍着。

    她正在離開時,又來了下人前來彙報。

    “侯爺,魏家來人將魏大人接走了!”

    遲玉莞明顯慌了神,不待下人說完,便有些失態的衝了出去。

    下人見狀,欲言又止。

    遲延章起身,看着她的背影,無奈道:“隨她去吧。”

    魏霆江出事,魏家人最是着急,他們同時對遲家也是有着怨念的,是魏夫人親自前來的,她將人帶走以後,便只過問了老夫人,下人也只是通報遲延章一聲而已。

    遲玉莞跑出府時,魏家的馬車剛好準備出發。

    魏夫人見是她,對她的態度還算溫和,同她輕輕點了點頭便算是打過招呼了。

    遲玉莞福身迴應,目光卻一直在她身後的馬車上。

    她想說什麼,但此時她又說不出來,也沒有臉在魏夫人面前說什麼,魏夫人也就沒有再理會她,上了馬車讓車伕駕車走了。

    遲玉莞手中握着玉佩,咬着脣望着已然遠去的馬車垂泫欲泣。

    她跑得太快,梅兒這會兒才追出來,見她如此模樣,也是心疼不已。

    “小姐……”

    她剛喚出聲,遲玉莞終於繃不住了,淚灑當場。

    ……

    刺客重傷魏霆江一事鬧得沸沸揚揚的,有人緊張,也有人隨之鬆了一口氣。

    藏了太久,好不容易重見天日,季無淵哪裏能忘記自己的好朋友?

    養了這麼久的傷,北堂故的傷勢也大好了,季無淵前來,他還特地讓人溫了酒。

    北堂故見他終於能堂堂正正活着,也是有些感慨,便給他親自倒了一杯酒。

    “我以爲你走了一條絕路,卻不想你纔是正確的。”

    北堂故說的是她投靠敬陽公主這事。

    季無淵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道:“目的相同的人,早晚都會合作。”

    他可不認爲僅憑自己一人之力可以改變什麼,尋求合作是必不可少的,只不過他先前沒有想到這個人會是敬陽公主罷了。

    “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看樣子蕭齊應該是要打道回府了,他這一回去,只怕是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等了五年,大夏兵強力壯,沒有理由再避戰,他們也忍不下這口氣。

    真要打起來,永綏根本就招架不住。

    季無淵端起酒杯,又讓他給自己斟了一杯酒。

    “你以爲,他此番回去還能像以前一樣?”以前蕭齊在大夏,因爲蕭老將軍的名頭,人們多少都對他都是畢恭畢敬的態度。

    可如今早就不一樣了,沒有蕭老將軍給他撐腰,他便什麼也不是。

    想要除掉他的人,可不止是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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