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想要哪兩本？”書攤老闆立即不知從哪兒拿出了好幾本不同封面的書冊。
金瓶沒、春公圖、鶯鶯傳……
慕離城將那老闆手中的書盡數拿來，而後轉頭問身邊的若荷。“若荷，你覺得這些書哪一本比較好？”
“我也看不出什麼來，不如翻開看看？”若荷提出建議。
“誒誒，不行，萬一你們看了沒買怎麼辦？”書攤老闆見多了那種只看不買的人，他一見着二人商商量量的，就提起了警惕心。
“那我們不如就都買了？”慕離城聽見書攤老闆說不能翻看，自己又無法抉擇買哪一本，便想出了這樣一個‘辦法’來。
“好。”若荷燦然一笑，反正他們缺的也不是錢。
慕離城將手放進腰帶間，憑空幻化出一小錠碎銀子，給了書攤老闆。“這些書，我們都要了。”
“呦！謝謝客官！”書攤老闆一瞬變臉，笑吟吟地收下了銀子。“這些書裏，可都是精華，客官你大可好好學學，必定能讓你娘子喜笑顏開。”
慕離城聞言，一頭霧水。不就幾本破書嗎？讀了之後還能哄若荷開心？
“嘀嘀嘀~嘀嘀~”不遠處傳來一陣喇叭樂聲。清揚激昂，聲響似可穿透雲霄。
慕離城與若荷二人雙雙被這聲音吸引，轉身看向了那聲響的來源。
是迎親隊伍……
紅色的喜轎，棕色的寶馬，寶馬脖子上還掛着豔紅的喜綢。鬃馬之上，坐着一個男子，那男子依舊是穿着紅色的喜服。
八名轎伕擡着轎子，一旁還有數位樂人在吹喇叭，街道上熱鬧轟轟的，幾乎每個人臉上都掛着笑容。
“嗯？怎麼這麼多人？”若荷見着陣仗，心底裏透出些許疑惑。
“新科狀元成親，當然熱鬧。”書攤老闆說道。
“成親？”
“成親？”
慕離城與若荷皆被這個新詞吸引。
書攤老闆看他們一臉疑惑，眼中驀然出現了些嫌棄的神色。“你們不知道什麼是成親？”
“什麼是成親？”慕離城問道。
“還真不知道啊？那你身邊這位不是你的娘子嗎？你們若是沒有成親……”書攤老闆越發不解。
“娘子？確是啊。”慕離城帶若荷遊過世間各色山河，途徑過許多城村，城村裏的人，都說慕離城是若荷的夫君，若荷是慕離城的娘子。
他們覺得，這跟慕離城是若荷的妖王，若荷是慕離城的妖后，是一個意思。
“是娘子，但是沒成親？你們是私奔啊？”書攤老闆上下打量着慕離城和若荷。“看起來都像是有錢人家的少爺小姐，應是門當戶對的吧？怎麼想起來私奔呀？”
慕離城和若荷知道私奔是什麼。
他們之前途徑一個小鎮的時候，就遇見過私奔的男女被抓回來浸豬籠。
“我勸你們啊，還是明媒正娶的好。這私奔，無名無分。俗話說得好啊，娶爲妻，奔爲妾，你這小公子，莫誤了人家姑娘。”書攤老闆這些話都是真心之語。
“明媒正娶？就是像他們這樣八擡大轎，寶馬紅衣？”慕離城一聽見‘莫誤了人家姑娘’，心中就着急了起來。他從前都不知道，自己這樣是在耽誤若荷。現如今知道了，他就不能再不管不顧了。
“父母？我們好像都沒有父母。”慕離城低頭沉思，輕聲唸叨着。
“沒有父母？”書攤老闆一驚，只以爲是他們父母雙亡了。“真可憐。”
慕離城與若荷聽了那句‘真可憐’，只覺懵懂，根本就無法理解書攤老闆話中的感情。
“若荷，我們走。”慕離城牽起若荷的手，離開了書攤。
“去哪裏啊？”若荷笑問。
“去找個媒婆。”慕離城笑答。他可是不願‘耽誤’他的小妖后的。
慕離城找了個媒婆，給了她些許銀錢，讓她操辦成親禮。可成親禮數複雜，瑣事繁多，非一時半刻可完成。於是慕離城就在這小城中買了套小宅，暫且在這裏住了下來。
夜半，宵禁，待在家裏屬實無聊。
慕離城就將白天買來的書冊拿出來看了。慕離城盤坐在榻上，輕輕翻開了書冊的第一頁。
若荷見慕離城翻開了書冊，心中好奇，便將小腦袋撐在慕離城的肩上，同他一起看起了書冊。
他們初入凡間時，都看不懂人間的文字。學了許久，才認些字的。幸而這書內並沒有什麼文字，大多都是圖畫。
光憑這一點，慕離城就已經很喜歡這些書了。
第一頁上，畫着一個男子和一個女子在月光之下相對而立，眼中滿滿情義。
“這畫畫得真傳神。”若荷忍不住稱讚。“你看這個男子的眼神，像不像你啊？”
“這女子的眼神也特別像你的。”慕離城笑着翻開了下一頁。
這一頁上，這一男一女來到了一個客棧裏，兩個人都坐在牀榻之上，臉帶羞意，都不敢看向對方。
慕離城又翻開了下一頁。
一男一女於牀笫之上，寬衣解帶。
下一頁。
親吻。
下一頁。
各處親吻。
再下一頁。
……
若荷看得臉紅。“好奇怪啊，爲何看着這些圖畫，會渾身燥熱？”
“我也是。”慕離城輕咳了兩聲，身體的某一處好似出現了一絲異樣的感覺。“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過這麼神奇的圖畫。”
慕離城又翻開的下一頁。此頁與上頁似是連貫的，那男人伏在女子身上，一抽一動，屬實奇怪。
“真不知那書攤老闆說的話是什麼意思。”慕離城突又想到今日那書攤老闆說的話。
這些書裏，可都是精華，客官你大可好好學學，必定能讓你娘子喜笑顏開。
“他好像讓你照着這書裏的學，討我開心。”若荷無心道。
“學學？”說話間，慕離城便放下了手中的書冊，將手放在了若荷的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