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淺然看得仔細，但還是換了各種角度來來回回看了幾遍。
直到面向着暮歸的側前方，雲淺然纔看到黎棠背在身後、極其隱祕的小動作。
剛巧，那個動作之後，就是少年就猛地收回靈力，劍勢也偏了一下的情況。
雲淺然看不出情緒的滑動着視頻，鳳眸微斂。
到現在已經過了兩天，比武臺上的證據恐怕都已經消失了。
若是現在去找證據可能也是一場空。
如果她猜的沒錯，對方手裏的應該是一種香，不然她不可能看不出實體。
既然是香，就更不可能找到了什麼證據了……
什麼都沒有留下，既動不了她，也不能爲美人徒兒出氣。
女子纖長如玉的手指無意識在視頻裏劃上劃下，忽的，女子動作一頓，她看向視頻中清晰可見的身影：
【小金子，這視頻裏的東西能不能導出來？】
【能的，宿主大大，只要你有合適的載體就行。】
雲淺然收回手指，從儲物袋裏面拿出一塊黯淡無光的黑色石子。
【導出來，用這個。】
雲淺然拿出來的是盡水宗某個煉器師製成的留影石，只要用靈力激發，就能立即錄製周圍的環境。
很想現代的攝影機。
系統動是少見的利落，很快就將視頻傳上去。
拿到留影石的雲淺然看也沒看，直接打包給自己掌門師兄送過去。
只有讓最在意的人來懲罰，纔算真的懲罰，誅心傷身，不外如是……
而收到這塊錄影石的掌門師兄立即放下手中的事，前往雲淺然的主峯。
“師妹，這是真的？”
男子清潤的眉眼緊皺着，手裏緊緊握着雲淺然給的錄影石。
他怎麼也不敢相信在自己跟前乖巧聽話的徒弟竟然會是殘害同門師兄弟的人。
“你覺得呢？”淺華上仙眸色無喜無悲的看着自己師兄，沒有一絲情緒。
“可是，這似乎並不算什麼證據……”
安泊煙從不懷疑自己的師妹會有陷害人的想法。
比起自己徒弟，他更相信和自己朝夕相處幾百年的師妹。
但安泊煙有些遲疑，這個留影石上的內容是能算是懷疑。
算不了真正的證據，也不能爲小師妹的徒弟討回公道。
男子斂眉沉聲道：“可還有什麼證據？”
“沒有了。”
雲淺然淡漠的補充了一句：
“怎麼處理是你的事，我只負責告訴你。”
安泊煙靜了一瞬，然後擡頭：“師妹，我們能好好說話嗎？”
早就知道你是什麼本性了，壓着可舒服？
雲淺然依舊是一副出塵清絕的樣子，有些不解自己師兄怎麼突然轉移話題。
她淡道：“師兄多慮了。”
溫潤俊雅的男子忍了一瞬，才忍不住開口：
“師妹，幾年前你醉酒可還記得？”
淺華上仙突然臉一僵。
安泊煙繼續道：“師兄照顧了你一晚上。”
淺華上仙緊抿着脣，面無表情的看着身前的師兄。
安泊煙溫柔道：“師兄聽了師妹一晚上的話。”
淺華上仙忍不了了，強撐着不足的底氣嘴硬道：
“酒後所言皆不可信，師兄不用將那些話當真。”
“師妹說得不對，酒後吐真言，修士也一樣。”
“不過聽師妹着語氣，似乎不像幾年前表現出來的那樣什麼都不記得啊？”
淺華上仙竭力維持着出塵脫俗，無喜無悲的人設，淡道：
“本上仙對過往之事，一向不甚在意。”
“是嗎？”
氣質溫潤的男子忽的懶散的單手支着石桌，勾脣輕笑，一身的慵然隨性盡顯。
明明氣質溫潤雅緻，平日的笑容也讓人如沐春風。
但此時……
雲淺然愣了一下，突然覺得自己師兄笑起來有些勾人怎麼辦……
安泊煙注意到自己小師妹的眼神，一時有些好笑。
但秉着不要惹火對方的想法，男子忍笑道：
“師妹此言有誤，那日夜晚，師妹可是倒在師兄懷裏，緊緊抱着師兄不放手，聲音可是沒有停過……”
剛進來的暮歸：？？
少年臉色僵硬，然後又繼續聽到自己大徒弟的聲音：
“一直喊着美人師尊怎麼就沒了，天下無人能與我比美……”
暮歸；……
雲淺然聽着自己師兄的話，額角猛跳：
“師兄故意說這話想爲自己弟子開脫？”
安泊煙像是知道雲淺然的想法，輕笑道：
“師妹可別轉移話題，師兄只是想讓你做真實的自我。”
“修煉本就順心而爲、逆天而行。”
“這樣苦苦壓抑真性情的一面，很容易滋生心魔。”
淺華上仙繃着回來你，冷淡的回了一句：“師兄多慮了。”
[要真順心而爲，她盡水宗第一上仙的臉還要不要？她修真界第一美人的形象還要不要！]
暮歸聽到這裏，突然不知道要不要進去。
他似乎有些發現，只要離得遠，自己小徒弟的聲音就不會被他聽見。
而且，他雖然不通人情事故，但也知道擅自探聽別人心思的行爲實爲失禮。
雖然是自己徒弟……
暮歸沉默斂眉，正準備離開，卻被猛地叫住：
“有何事？”
暮歸下意識看向出聲的人，只見笑得溫潤的大徒弟突然偏頭過來。
連帶着白裙女子也以爲這一句話將目光放到少年身上。
[美人徒兒……]
暮歸不動聲色的回視着小徒弟的視線，莫名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來的好！快來幫爲師脫離掌門師兄的苦海！]
[你師尊我的人設要崩了！！]
少年細長的桃花眼淺淺的眯了一下，然後沉默的往前走去，先後向掌門和淺華上仙行禮。
這次到沒有第一次那樣不倫不類了。
少年行過禮後，才向自己小徒弟開口：
“弟子是想向師尊求一個允諾。”
暮歸眉眼沉靜，行爲語氣挑不出差錯：“前往藏書閣的資格。”
他上一世很少去藏書閣，一心都是每日修煉揮劍，早日得道飛昇。
所以對大多數人都知曉的藥理知識一竅不通。
那日在比武場上能感知到噬靈藥，也完全是因爲自己曾經聞到過。
實際上，他連那藥叫不叫噬靈藥他都不清楚。
畢竟這是他自己取得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