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不出情緒的問道：
“師尊所言，弟子之前似乎從未聽聞過？”
雲淺然：[正常，我是亂說的。]
暮歸猛地收緊手中的劍，忍突跳的額角。
他當初收徒的時候，怎麼不知道自己小徒兒這樣沒分寸！連飛昇都可以拿出來隨意糊弄人？！！
少年忍着之前聽到這句話的怒氣，靜靜的等着自己小徒弟還會怎麼編。
不過卻發現對方連認真編一下都懶得編了，只見白裙縹緲的女子像是想到什麼突然微微擡眸看向遠方，淡道：
“等你日後修爲又成，就慢慢會知道了。”
少年臉色黑了一瞬，他垂眸沉默的應了一聲：
“弟子受教。”
雲淺然點點頭。
像是想到了什麼，淺華上仙突然有些沒了興致，她揮了揮手：
“若是無事便離開吧。”
“留給你的丹藥，記得按時喫。”
暮歸想着執念的問題已經問完了，他現在也的確要去理一理爲什麼能突然聽到自己小徒弟的心裏話這件事。
於是恭敬行了個禮：“弟子告退。”
淺華上仙沒有反應，依舊看着遠方的雲霧。
沒有聽見小徒弟心裏那些跟對方表象完全不符的話，暮歸暗自鬆了口氣。
少年不緊不慢的往回去的路上走了一段距離，腦海裏突然傳出的話卻猛地讓少年腳步一個踉蹌。
[突然好想我那短命的美人師尊啊……]
暮歸頓住步子，緊緊的捏住手中的劍，忍住不讓它飛出去。
短命？美人？
少年臉色黑得滴墨，回頭看了自己小徒弟一眼，忽的一愣。
女子隔着雲霧看向的方向就是當初他所在的主峯。
少年平靜的收回視線，心底忽的生出一絲莫名的情緒。
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有人記着他。
暮歸抿着脣，準備直接御劍到自己所在的山峯，忽的同樣的聲音再一次傳來：
[世上只有美人師尊能和我爭奪修正界第一美人的稱號，可當今世界，唯我而已……]
[果然，高出不勝寒啊。]
暮歸靈氣一滯，腳下的劍猛地打了一個趔庛，他穩下心神，咬着牙飛快的往山峯飛去。
修真界第一美人？
他當初收徒的時候，怎麼不知道自己徒弟竟然有這樣大膽無禮的想法。
像是抱着不想在被自己徒弟心裏話煩擾的想法，暮歸這次驅動靈力，用了極短的時間就回到了洞府。
剛落地，少年就恢復了之前的平靜淡漠：
“知道所有的事了？”
執念還處於見到沒見過幾次的師尊後巨大的恍惚中，聽到這話，只是愣愣的點頭：
“知道了，謝謝你。”
暮歸冷淡說道：
“不用，若不是你是這句身體以前的主人，我也不會浪費時間幫你。”
執念：……這人說話都這麼直嗎？
暮歸見對方不說話，隨即淡道：“你可以離開了。”
執念默了一瞬，他覺得對方是想說……你可以滾了。
暮歸似乎還想說什麼，但看到執念已經在慢慢消散的身影，便嚥下了嘴裏的話。
忽的，執念像是想起什麼突然說道：
“師尊的體質有問題，你一定要好好照顧師尊！”
執念也知道自己要消散了，有一瞬的氣惱，他抓緊時間說了幾個關鍵詞：
“爐鼎，變異冰靈根，我以前查到的。還有……”
暮歸：“還有什麼？”
空氣靜了一瞬，體內也沒有熟悉的聲音傳出。
少年眉眼微斂，靜靜低垂着頭。
執念離開了。
……
紅蓮池邊，雲淺然看着水中的倒影，腦海裏卻跟系統交流：
【我覺得這個男主有問題。】
系統歪了歪腦袋：【男主有什麼問題啊？】
【小男主又乖又聽話，剛剛還想要跟你分擔美貌。】
雲淺然面無表情：
【本上仙的花容月貌不需要任何人來分擔。】
系統：
【我覺得男主更像是被分擔的那個。】
雲淺然眯了眼，語氣平靜：【他還太小。】
系統：……我記得我們是在美貌的事，宿主你又想到哪裏了。
雲淺然沒有管系統，說做出了自己發現的事：
【靈魂受損，一般是什麼情況？】
系統愣了一下，才反映過來，似乎宿主在問自己？？
金燦燦同學正要開口，這個題它知道！
【一般受損只有被魂修打傷，或者曾經以魂體示人受傷……】
雲淺然不緊不慢的說道：
【每次飛昇渡劫失敗也會有魂體受損，就像當初衝擊渡劫期的原主。】
系統：……還需要它說嗎……
雲淺然木着臉：
【你是小男主會有這些經歷的機會嗎？】
這個系統有些不確定，它試探道：【不會？】
金燦燦同學已經決定讓自家宿主靜靜裝逼，所以說完這一句話就等着自己宿主裝逼再加解釋。
但沒想到，宿主她不說了？？？
金燦燦同學：我褲子都脫了你竟然什麼都不說？！！
腦海裏剛冒出着句話，金燦燦同學如遭雷劈。
剛剛它說了什麼？
剛剛說話的是它嗎？
剛剛說話的一定不是它！
目光呆滯的某系統恍惚的飄到牆角，然後將自己買的所有佛經全部拿出來。
雲淺然注意到這個動作，眉眼少見的泛起一絲疑惑：
【你這是做什麼？】
過了那麼一兩秒，系統才恍恍惚惚的轉過身，聲音飄忽不定：
【我要建一個由佛經堆砌的小屋，四面都是牆，牆上都是字，字都是佛經。】
【每當我覺得自己受到世間污濁時，就鑽進佛經小屋，讓它來洗滌我罪惡的心靈。】
【還我六根清淨，還我當初的天真單純……】
雲淺然：……
雲淺然木着臉：【你開心就好……】
她收回注意力，暗襯着現在男主的身份。
靈魂受損，總歸會有些問題。
雲淺然冷若冰霜，果然沒有上帝之眼的世界就是麻煩。
本來簡簡單單的收集男主……不，虐渣世界，硬是要她改成偵探懸疑世界！
……
雲淺然當初將自己徒弟抱回來之後，便猜測到自己徒兒的情況與黎棠少不了關係。
所以後面乾脆讓系統開了視頻，將之前的比武放慢速度重新看了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