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深。
九月初旬,烈日炎炎,熱氣在空氣中凝滯在一起,黏膩悶躁。
遲淺揹着白色的書包,站在學校旁邊曲徑通幽的羊腸小道里。
四處被高大繁茂的法國梧桐圍的嚴嚴實實,幾縷驕陽透過綠油油的樹葉,散在整齊的平板小道上,留下斑駁的光影,耳邊持續的聒噪蟬鳴聲,彷彿控訴天氣的悶熱。
“臥槽!深哥,等等我!”隔牆處傳來幾道急促的聲音,還夾雜着噠噠的腳步聲。
遲淺聞聲,下意識的往貼着白色瓷磚的牆面望去,白色的牆壁,遍佈着幾道細長的裂紋,在高大的法國梧桐下,宛若一副古色古香的油畫。
這是德智中學操場處東南角的一面牆,德智中學是著名的私立貴族學校,就連建築風格都是偏向那些西方國家,又融合着中國古典建築的元素。
腳步聲越來越近,遲淺眯了眯眼,不想在這裏待下去。
她正要收回視線揹着書包離開。就在她視線離開的前一秒種,白色的牆頭處忽然躍上來一個少年,她即將離去的視線又生生的被拉回去。
牆頭上的少年一頭銀髮,在幾縷陽光下微微泛着光,暗色系的襯衣被他挽到小臂處,露出流暢的線條。
他的皮膚很白,神情寡淡,薄脣微抿,消瘦清冷的臉龐,與他身上散發的一股狂傲不羈完美的融合在一起,他的左耳帶着一顆黑色x型耳釘,又透露着一絲邪魅。
遲淺在空中與他四目相對,一下子愣了。
謝深顯然也是沒有想到牆頭的那邊居然站着一個明媚的少女,在看清她的長相時,他手中的動作停頓了一秒,然後縱身一躍,落在綠色柔軟的草地上那一刻,他借慣性和後衝力,乾淨利索的翻了一個跟頭,修長的身體穩穩的立在那顆法國梧桐下。
他在看到遲淺的時候,尤其是看到他家深哥正單手插兜,饒有興趣的盯着遲淺看的時候,他被狠狠的定在原地。
什麼情況?
他家深哥什麼時候也對小姑娘有興趣了?
遲淺反應回來,猛的倒吸一口涼氣,白皙的小臉頓時又白了三分,她握住書包的肩帶微微用力,蔥白的手指腹泛着接近透明的白。
她轉身,朝着學校大門口加快腳步。
謝深盯着少女纖瘦的背影,那雙狹長的鳳眸微微眯了眯。下一秒,他藉着自己大長腿的優勢,三五步就繞到了遲淺前面。
不遠處站着的幾個少年,看到他家深哥居然圍堵了一個小姑娘,下巴不約而同的擰巴了擰。
原來他家深哥喜歡這種類型的!
遲淺驟然停住腳步,粉嫩的脣瓣微抿,她掃了掃四周,隔着幾米處,是繁華的大街,上面車水馬龍,川流不息。
還好,不遠處就是人來人往的大街,如果他要對她做什麼,她可以來的及喊救命或者逃跑。
謝深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忽然嗤笑一聲。
他修長的大手不動聲色的滑進口袋裏,嘴角噙着若有若無的笑意,帶着一股子狂傲不羈,問:“新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