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轉來德智中學的第一天,她那位冷漠的父親逼着她,從普通公立學校轉到這裏。
她知道,這不是爲了她的學業,而是爲保住他那所謂的面子。
剛剛遲淺都已經到德智中學的大門口了,望着歐式建築的學校大門,她猶豫了一會,轉身走到這個羊腸小道上散散心,沒想到碰上了幾個不良少年正在翻牆逃課。
謝深望着不到自己肩膀的少女,那顆黑色的耳釘在陽光下泛着光澤,很是耀眼。
他忽然向前邁了一步,他的腿很長,他一步的距離,幾乎是遲淺的兩步。
倆人不過九十公分的距離,遲淺握住書包的手更緊了,手心漸漸滲出了許多密密小小的汗珠。
她的面前赫然出現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白皙乾淨,指甲修剪的整整齊齊,掌心紋路清晰明瞭。
那雙大手微微動了動,緊接着就落下一道威脅而囂張的聲音:“新同學,來了我的地盤,是要交保護費的。”
本來他只是想隨便問問,但是他盯着少女白皙乖巧的小臉,忽然心下有了挑逗之意。
“……”
後面的何遇和季陳以及林川看到他家霸道橫生的深哥正在欺負一個小姑娘,還一本正經加威脅的說要收保護費,眼珠子差點沒掉出來。
臥槽!
臥槽槽!!
臥槽槽槽!!!
遲淺抓住書包肩帶的手握的更緊了,剛來新學校的第一天,就被迫要交保護費。
她剛到這裏,不想惹麻煩,眼前這個少年,看起來並不是那麼的好惹。
沉默了一會兒,她微微擡起頭,與謝深對視,一本正經的問:“交多少?”
嘖!
謝深被她這認真的模樣逗笑了,怎麼會有這麼蠢的女孩?
不過他沒打算停下來,他用另一隻手摸了摸左耳的x型黑色耳釘,露出一抹邪笑:“有多少交多少。”
謝深看着在他手中的紅色毛爺爺,挑了挑眉,漆黑的眼睛覆上一層薄薄的笑意,他毫不吝嗇的把那一百元大鈔收起來滑進口袋裏,彷彿這錢理所應當的就是他的。
“新同學,如果有人問起——”
謝深的話還沒有說完,少女急促而慌亂的嗓音便傳來——
“你…你放心。我,我什麼都沒看到!!!”說着,遲淺急忙用自己白皙的小手捂住那雙圓潤的杏眸,表示自己真的什麼都沒有看到。
謝深看到她這又萌又可愛的動作,狹長的鳳眸裏略過一絲笑意。
耳邊聒噪的蟬鳴又開始了,似乎比原來更厲害的控訴着空氣的炙熱。
等了一會,遲淺偷偷把自己纖細的手指頭撐開一條縫,她透過那條縫,看到謝深的嘴角正帶着細細的笑盯着她,嚇得她立刻又縮回去了。
謝深把她的動作盡收眼底,尤其是她剛剛勾着脖子,從手指縫裏看他的時候,一雙溼漉漉的杏眸泛着光澤,特別的——可愛!
可愛的想讓人欺負。
謝深居高臨下的望着她,因爲身高的原因,他可以看得到她小小的巴掌後面,那張精緻白皙的小臉。
此刻正帶着特有的潮紅。
此時的她,與第一次在酒吧見到的時候,略微有些不同。
他用舌頭抵了抵上頜,不在逗她。
謝深的視線從她單薄的身軀上移開,路過遲淺身邊的時候,鼻子裏發出一個單音節詞,勉爲其難的的蹦出一個嗯字。
少年路過她身邊,捲起一絲清風,很好聞,是薄荷氣息和皁角粉的味道。
直到淡淡的氣息消失,遲淺纔敢把手放下,她再次握住自己的書包肩帶,輕輕呼出一口幽遠綿長的氣息,然後邁着不急不慢的步伐朝學校大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