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霍靳琛的質疑,顧可瞬間變得委屈巴巴的。
“靳琛,你是不是生氣了啊?”顧可小聲的詢問,好像意識到自己做錯了事情。
她這活靈活現的自責表情,彷彿剛纔的所作所爲,都是因爲太愛他的無奈之舉。
霍靳琛在心中嘆了口氣,跟自己說了聲算了。
他跟一個孕婦較什麼勁呢?
只是一想到沈微雨……
霍靳琛心中就有些煩悶,他現在,怎麼會這麼在意沈微雨的心情。
見霍靳琛臉色依舊沒有緩和過來,顧可心中才真的感到了慌亂——霍靳琛,是真的對沈微雨動心了?
他之前,可不會這樣的!何時在意過那個賤人的心情。
顧可產生了從未有過的危機感,感覺霍靳琛,好像隨時都會從自己身邊離開一樣。
她好不容易,纔將霍靳琛緊緊地箍在身邊,絕對不會讓別人就這樣將人搶走。
尤其是沈微雨!
……
另一邊,掛斷電話的沈微雨,也沒有心情在家裏待下去,給程心儀打了電話。
如果猜的不錯的話,程心儀這段時間應該悶在家裏趕劇本。
“心儀,晚上有沒有空?我們一起出去喫個飯吧。”沈微雨提議道,與其待在家裏,面對着空蕩蕩的餐桌,還不如跟我閨蜜喫喫喝喝。
“好啊!那我們鴻雁樓見?”程心儀聽起來很是興奮。
愉快的決定之後,沈微雨便換了衣服。水湖藍的連衣裙,襯得她膚若凝雪,就是左胳膊上的燙傷痕跡,猙獰可怖,顯得突兀極了。
她用了唐易軒特地給她調配的去疤痕的藥,效果很好,但畢竟不是一時就能消退下去的。
觸摸着凹凸不平的皮膚,沈微雨心中一陣苦澀,她究竟還在奢望什麼啊?
沈微雨嘆了口氣,擼了一個美美的妝。
作爲一個醫生,她上班時間不能濃妝豔抹,也就跟程心儀見面的時候能打扮一下了。
畢竟,自己也不想憔悴的,被她看出什麼心事。
一切收拾妥當之後,沈微雨才下了樓。
“芸嬸,今天晚上我就不在家吃了,麻煩你做那麼多菜了。”沈微雨出門之際,回頭跟芸嬸打招呼。
“哎……”芸嬸正想問什麼,突然想到霍靳琛今晚也不回來。
估摸着,兩個人是去外面過二人世界了吧。
這樣想着,芸嬸也就沒多問,笑呵呵地送沈微雨出了門。
沈微雨將車子停在鴻雁樓外的停車位上,這是家古色古香的中餐廳。
菜做的那叫一個地道,重要的是,位子不難訂,所以沈微雨個程心儀常來。
沈微雨到的時候,程心儀已經在了,她坐在位子上,託着下巴,看着沈微雨笑,“我提前點了菜,你看看還有沒有什麼需要的?”
“不用了。”沈微雨將包放在旁邊,坐在程心儀對面。
“唉~”程心儀長嘆了一口氣,“寶寶,我可太謝謝你救我出來了。”
“嗯?”沈微雨有些疑惑。
“嗐,”程心儀給對面的沈微雨,倒了杯水,“最近我媽在我那兒呢,說是怕我爲了趕劇本,照顧不好自己。實際啊,是去催婚的,哎你說我才25,我媽至於嘛她!還說我要是再找不到男朋友,就讓我去相親!人都給我物色好了!”
她相信,對她口味的優質男,哪裏用得着相親的呢。
沈微雨忍俊不禁的笑了笑,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評價。
她其實挺羨慕的,羨慕程心儀有一個,這樣爲她着想的媽媽。
沈微雨不以爲意,“那你就去嘛,到時候找藉口打發了不就行了?”
“那怎麼可以!我總感覺,相過親,就是老女人了。”
沈微雨無奈地搖了搖頭。
“哎對了,寶寶,你跟霍靳琛,你倆怎麼樣了?看動態,你倆最近還行?”
話音未落,程心儀就瞥見兩個熟悉的身影,相攜着走進來。
登時,眼睛裏都要往外噴火了。
“這對狗男女!”要不要不是因爲這是公共場合,程心儀非得大聲罵出來。
沈微雨聞言,回過頭去,看到霍靳琛和顧可那般配恩愛的模樣,就覺得噁心。
沈微雨掃了一眼,就趕緊轉回了頭,還是當做沒看見吧,省得彼此都尷尬。
“微雨,他們這……”
沈微雨搖了搖頭,示意程心儀不要再說下去了。
程心儀看着二人被服務生引着上樓,心中很是替沈微雨不值。
“霍靳琛這個渣男!既然她跟顧可婊子配狗,幹嘛老是來招惹你?”
“微雨,你也別太委屈你自己了。跟這種狗男人耗,沒意思,他不是家裏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嗎,咱也去!”程心儀抓起沈微雨的手來,生怕她出不來。
沈微雨苦笑,“沒事兒,我都習慣了。”
這話聽的程心儀,心軟如刀割一般。
“走吧走吧,不吃了,倒胃口,姐帶你出去買買買。”
工作日,沈微雨沒法兒喝酒,這減壓的方式,就少了一個。
“不用了,該心虛的又不是我們。”爲什麼每次,都是她們避開呢?
原本好好的一場晚餐,被這突如其來的小插曲,攪和得一團糟。
……
從這天以後,沈微雨明顯的在避開霍靳琛。
她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不能在霍靳琛身上浪費時間了。但每每見到,仍忍不住心動。
就連她自己都懷疑,她是不是有什麼受虐體質?
就當時間這樣一天天過去的時候,意外發生了。
沈微雨正在辦公室整理報告,袁夢突然跑進來,說吳詩宛在廁所滑倒了,現在被推進了手術室。
“人現在怎麼樣?”
“胎盤提前脫落,需要馬上進行手術。”袁夢跟在沈微雨身後,向手術室趕去。
如果不是情況緊急,需要立刻動手術,袁夢也不至於這時候跑來找沈微雨。
“好。”沈微雨換上手術服。
吳詩宛的妊娠期已經34周了,儘管胎兒發育已經差不多完成,但由於吳詩宛不健康的身體素質,她也很難預料到會發生什麼。
沈微雨走進手術室的時候,吳詩宛注射的麻藥差不多已經在起作用了,她用着僅剩的一點意識,擡手抓住了沈微雨的手。
“醫生,孩子,孩子一定不能有事兒。”
吳詩宛哀求的聲音,刺激着沈微雨的鼓膜。
她俯身在吳詩宛身前,溫柔地回道:“放心,我們都會盡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