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爲了母后着想!
這個理由還真真是讓人無法反駁呢。
跪在大殿中央的墨凌決勾脣冷笑。
清冷的桃花眼看向賢太后,他倒是想知道,生死當前,他的母后會做出怎樣的抉擇。
然而事實又一次證明,他就不該抱有希望的。
因爲每一次的希望,換來的都只是失望。
只見賢太后合上鳳目,緩緩點頭,一副沉痛的模樣:“就按照天兒所想吧。”
“呵!”
墨凌決輕笑出聲,他低斂桃花眼,笑着笑着眼淚便流了出來。
看吧,這就是他的母后,生育他的親生母親,大是大非面前是如此的深明大義,讓他這個親生兒子都感動的落淚呢。
“決兒可是在笑什麼?”
見墨凌決笑得癲狂,賢太后終於施捨過來一個眼神。
墨凌決收斂住笑聲,卻是收斂不住笑出來的眼淚。
對上賢太后略帶不悅的目光。
是呢,那雙威嚴的鳳目裏面只有不悅,並不見一絲沉痛和憐惜,更別說是心疼,不捨。
墨凌決緩緩道:“兒臣在笑母后的深明大義,大是大非面前摒棄親情,這一份大義凜然實在是讓兒臣敬佩。”
“你這逆子!死到臨頭還癲言狂語,難不成就不知道求饒兩字是如何寫的!”墨凌決的反應不僅沒有換來賢太后深思,反而更加讓她不高興了。
這個逆子,只要他求個繞,她這個做母后的也好替他說幾句好話。
“怕是讓母后失望了,”
墨凌決語氣緩慢,賢太后的每一句話只能讓他覺得更加像寒冷的深淵推深了些。
“兒臣的人生格言裏,從來就沒求饒二字。”
“你這個逆——”
賢太后的呵斥才說了一半,只見大殿中央躍起一道魅影快速的向墨凌天衝去,她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大殿上已然響起一聲慘叫。
這一聲慘叫是墨凌天發出的。
他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那原本跪在大殿中央,被捆了雙手的男人是如何衝破束縛,對他進行刺殺的。
一切發生的突然,別說是墨凌天身後的宮女太監,就是大殿上的幾名御林軍也是沒反應過來。
瞠目結舌的立在原地,看着大殿之上,身穿戰甲的男子此時披頭散髮,而刺入墨凌天胸膛的,不過是他束着髮髻的銅簪。
這枚銅簪是夜惜希送他的,爲男人插在髮髻之上時,夜惜希說:“黃金白銀太過柔軟,沒有殺傷力,這枚銅簪就不同了,堅硬如兵器,必要時還可以作爲防身的武器。”
當時他對小丫頭的話報以一笑,如今才發覺,小丫頭一直深謀遠慮。
這不,這枚銅簪就派上了用場。
還起了這麼大的作用。
汩汩的鮮血不停的流出,墨凌天捂着傷處,痛苦之中透着不可思議。
說起來還是他大意了。
得意的忘了形,以爲男人被捆了雙手,而他又身懷功夫,又有御林軍保護,就會萬無一失。
卻是萬萬沒有想到,所有的‘萬無一失’最後都化爲虛無,成了致命的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