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江湖娛樂圈 >第一百二十六章神祕女孩
    碣石大會散場後,好一會,胡說才擠開人羣,往回走。

    夕陽早就落山,月亮剛剛露頭,而大會結束之後纔是一些其他的江湖人熱鬧的時機。

    今天一天見到的,聽到的,足夠他給王予說上一晚上了。

    像趙寒松落選武林盟主之位。

    還有林家的悠閒老人林賢繼位盟主,林晚秋出來大鬧會場,然後逼着低頭認錯。

    石映雪被他父親石飛許配給了張家公子,林林總總,如同走馬觀花,兩場一波接着一波,比他進青樓有意思的多。

    所以沒必要去湊這個熱鬧。

    正走着,突聽半空中傳下一聲叫喊,喊聲曳空而過,胡說驚得一怔擡頭,只見一條人影在在黑暗中閃了閃,如同神龍一現,便消失的無影無蹤,卻又一件東西自半空中,飄飄蕩蕩的落在了懷裏。

    胡說伸手摸出是一片樹葉,葉杆還很新鮮,上面的字跡也很清晰。

    “王予遭劫,院子莫歸。”

    八個字,卻如同悶雷炸響在耳中,少爺他遭了劫難?院子不能回去了?那他能去哪兒?

    還有自家少爺武功高強,是死是活都不清楚,到底是回到院子裏看看,還是聽一個陌生人的傳信,隱藏起來?

    所有的問題在胡說的腦海裏閃過,思考這些複雜的問題,本就不是他的強項,想了半響都沒想明白。

    最後心下一橫,不管這人說的是真是假,總要回去看看,才能安心。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勇氣,不是任何人都能做的出來的。

    夜色更加深沉。

    胡說趁着城頭上的兵丁換防的時候,悄悄地翻過了城牆向他的小院摸去。

    “師父,咱們就看着他去送死?”

    身穿勁裝的少年,問着趙寒松。

    “也不一定會死,或許有人會留着他釣一條魚也說不定。”

    趙寒松摸了摸下巴的鬍鬚,對王予越發欣賞起來了,能把手下訓練成這樣,明知危險都不怕,可憐他趙寒松,做了十年武林盟主,教出來的徒弟也不少,能有幾個這樣的成色,還真說不準。

    “走了,回去,先看看咱們的林盟主,要做些什麼大事。”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臉色凝重至極,原來的佈置,竟然有些失控的感覺,暗地裏還有人在攪風攪雨,打算渾水摸魚。

    夜深人靜的時候,是想家的時候。

    王予正靠在破舊的似乎碎石都能倒塌的泥土牆上,透過裂開的縫隙,望着天空的半彎月。

    不知遠在豐縣的樂韻過得怎麼樣。

    不知今天出門去看武林大會的胡說是否安全。

    他不知道的太多了。

    忽然一盞紗燈,昏黃的燈光在夜晚的樹林裏搖晃,如同鬼火般飄來飄去,王予立刻運轉內息,進入了斂息狀態。

    眯起雙眼,以免眼中的目光引起不明事物的注意。

    月亮隱入了雲層,無邊的黑暗之中,竟然傳來了一縷虛無縹緲的歌聲。

    “樹林深處的人啊,怎麼能被外人看在眼中,貧窮是不會有朋友的何況還住在人跡罕見的地方,明月照着千家萬戶,爲何獨獨漏掉了我一個,啊,原來我打着傘,手中提着紗燈,月光我稀罕嗎?自然是不稀罕的。”

    紗燈與歌聲更近了,一條朦朧的黑影,無聲無息的進入了這片破舊的廢墟庭院,隨後消失在庭院深處。

    本來平常的庭院,就因多了這麼一個幽靈般的人,王予竟然覺得鬼氣森森。

    王予怔了一怔,忽然發現,他逃跑的這個地方,似乎比他面對張家人更加的危險。

    他不知帶那個打着燈籠的人有沒有發現他,卻也只能賭自己還是安全的。

    “哎,自己還是太緊張,太累了,連精神都出現幻覺了,實在是不該胡思亂想。”

    王予喃喃自語,不斷地安慰着自己。

    說的多了,他突然發現自己不在緊張了,情不自禁的垂下了頭,慘然一笑,暗道:我果然什麼都沒看見。

    見到的越少,就煩惱越小,果然是對的。

    王予抓緊時間回覆着內力和精力,他一顆都不想在這裏待下去,前提是能給自己解毒。

    月亮在夜空之中時隱時現,已經不知多少次了。

    期間王予內力恢復了三次,雙手之上的毒素減少了一半還多,就是精力有些不濟。

    也不知只是今夜特別熱鬧,還是以前就很熱鬧。

    一個黑影,衣帶飄風,快速的出了樹林,進入了庭院之中的一間房子裏。

    房子彷彿一張張開的大嘴能吞沒世間的所有,進去之後就沒了動靜。

    忽然,一個好聽的女聲,聲音之中有着威嚴。

    “你已經當上了武林盟主,爲什麼還不向無相宗發起討伐?”

    “如今官府看着,張家也加大了圍剿力度,人手有些不夠,還是再等等。”

    “等等?好要等到什麼時候?無相宗需要隱脈的時候,就分出一支來繼承,不需要的時候就趕盡殺絕?我是一刻都不想等了。”

    “哎,隱脈的方式已經存在了近千年了,從來沒有出過問題,還不是張家開了個壞頭,打起了隱脈寶藏的注意,被其它勢力發現,都一個個的效仿。”

    “哼!人的慾望又豈是一個個隱脈寶藏能添滿的。”

    “說的是,可他們在明,掌握着大勢,咱們在暗,只能暗中行事,自然只能徐徐圖之,這一次要不是張家放水,豈有咱們能夠聯合的事,早被剿滅的一乾二淨了。”

    “說吧,張家又有什麼任務?”

    “他們想要無相宗隱脈的《衆相神功》”。

    “告訴他們不可能。”

    “我也是這樣告訴他們的,可惜他們不聽。”

    “你616161你用的是什麼毒,爲何背叛我們?”

    一連串的打鬥聲,不知是誰輸誰贏。

    只隱約的看見出來了一條黑影,站在破敗的庭院前自語道:“林家,石家,孫家,楊家,何家都已經被隱脈佔據,從黑暗走向了光明,又怎麼可能和還在黑暗之中掙扎的臭蟲合作呢?”

    說完有意無意的看了王予所在的方向一眼。

    王予斂息靜氣,不爲所動,內心卻驚起了滔天巨浪,今晚聽到地隱祕,可真的是石破天驚。

    這四個字,這一次不是以武功來表述的。

    黑衣人沒有停留多久,瞬間消失在夜色之中。

    王予意識到,這裏看着平靜,可能要不了多久,就會成爲戰場,或許在明天,又或許是在後半夜。

    迷迷糊糊之中,王予只覺得大地塌陷,天空昏暗,山河倒流,一切的壓力都壓在他的身上。

    不知何時,已經睏乏的睡了過去,他猛然睜開了眼睛,屋子還是那個屋子,只是屋內多出了一個人。

    一雙蒼白的手,正扼制着他的咽喉。

    王予經過了幾次歷練,已經能隨時見到古怪的事件,保持住清醒。

    已經恢復了知覺的手,豎掌作刀,斜削在那人的面龐。

    黑暗之中,他只瞧見了一頭披散的長髮,一張蒼白的臉,以及一雙迷茫而空洞的眼睛。

    這人在他動手的時候,飄出了破屋,王予一躍而起,追了出去,夜色茫茫,哪還有人的影子。

    王予用手臂在脖子上蹭了蹭,若不是喉嚨到現在後有些疼痛,他都要以爲自己做了個噩夢。

    “你在找什麼?”

    熟悉的聲音從背後傳來,王予立刻轉身,還是沒有看到一人。

    “你在找我嗎?”

    聲音依然在背後,這時王予已經不再轉身了。

    因爲他看到了地上被月光拉長的影子。

    “沒有。”

    身後沒有聲音,地上也消失了一道影子,王予一直在看着,卻不知人什麼時候消失的。

    額頭上的冷汗,刷刷的往下流,原本對自己武功頗爲自信,總覺得江湖之大,那都去的了。

    今晚才知,井底之蛙看到井口時,是怎樣的想法。

    天色很快就亮了。

    王予的預感沒有一樣是對的。

    庭院依舊破舊,只有中間倒塌了一件屋子,其他還是白天的樣子。

    “天亮了。”

    王予雙手的黑色,淡了許多,只要再有一天的時間,絕對能恢復到原樣。

    “是啊,天亮了。”

    王予心底發毛,有完沒完,都白天了,還出來嚇人。

    緩緩地轉過頭,只見到了一張戴着面具的臉,之露出了一雙明亮的眼睛,和一張小巧的嘴巴。

    “你是誰?”

    “你是誰?”

    “我是王予。”

    戴着面具的女孩明亮的眼睛迷茫了起來,吶吶道:“我,我不知道我是誰。”

    隨即眼神明亮,聲音歡快的道:“但我知道你是誰了,你是王予,你是王予。”

    聲音清脆的如同枝頭的鳥兒,歡快的如同花間的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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