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江湖娛樂圈 >第一百九十章爲名利,揀人心,
    很多人都被別人說不會做事。

    其實那是不會做事,而是你沒有權利去做對事。

    三位捕快和青竹幫的人就是這樣。

    他們勢力強盛,面對王予他們自然無往而不利,這事就做成了,誰管過程如何,誰對誰錯,

    若勢力相對的軟弱無力,那抱歉,這事就做不成,說不得還要把自己的小命搭進去。

    寒風忽起,吹皺了柳河的河水,也吹起了乾枯的柳枝,卻吹不幹三位捕快和伊和平他們額頭的汗水。

    “你們想怎樣?”馬步行喉噥乾巴巴的擠出一句話問道。

    “我們想怎樣?不是你們想怎樣麼?五皇子,六皇子,當真了得啊,還沒有做皇帝呢,都能調動皇家的十大名捕,不知道老皇帝晚上,睡覺,睡得安穩不安穩?”王予接到金無用的傳音入密,很快就知道這三位捕快到底是何人。

    王予說了那麼多的廢話,只有這一句纔是最讓人心驚膽戰的,只因前面說的最多,只要他們身亡,朝廷一定會給他們家族一個公道。

    而這一句若是被傳出去,可就是抄家滅族的大罪。

    就連金無用都有些側目,現在的年輕人可是真能說,也真敢說。

    這已經上升到不是銀子能輕易解決的大事上去了。

    馬步行聞聽,怒目而視,卻又緊緊的閉上了嘴巴,身體一陣搖晃,差點站立不穩。

    怕說的多了錯的更多,到那時可沒有人敢向他們伸出一隻手拉一把。

    石映雪本還有些緊張的心情,被王予幾句話反轉了過來,反而覺得有些好笑,想不明白能位列十大名捕的人,怎麼也會犯這種蠢事。

    是不是本來這三人,就是朝廷推出來了堵某些人嘴的?又或者像王予曾經說的,豬養肥了,該殺了,順便再賺一點聲望?

    想着這些,石映雪看向這三人的眼神中多了一些憐憫。

    離河灘三裏多地的小山坡稀疏的樹林裏,一羣兵丁無聲無息的站好的跟着都衛長的命令。

    最前面是三位皁衣捕快,身邊則是都衛長和甘谷縣的縣令。

    另有一人則通過手中的千里眼,看着遠處的河灘,一邊看,還一邊學着別人的口氣說話。

    特別是其中一個年輕人說出的話,單單只是複述了一遍,都能感覺到背上已經被汗水弄溼了一大片。

    “有意思,沒想到江湖上還有這麼大膽的少年人,朱兄你怎麼看?”一位眉毛吊得很長的白麪中年漢子,雙手背在身後,人稱“白麪狐狸”。

    “還能怎麼看,只能說這三人太蠢,簡直是在給我們十大名捕臉上抹黑,以勢壓人壓不住,動武又打不過,不想着找線索辦成鐵案,反而磨磨蹭蹭的讓對手蹬鼻子上臉,我看抄家滅族是應該的。”被稱爲朱兄的人看年紀五十歲左右,紅臉高額頭,白脖子一雙漆黑的手,怎麼看都像是一直丹頂鶴,而他的綽號也被叫做“紅頂長壽”。

    “哈哈,朱兄分析的到位,不過這三人辦案不行,栽贓陷害的本事可不小,自從升上了十大名捕之後,手段越發厲害,這次抄家絕對不少於一千萬兩銀子,你們可信?”說話的是個老人,別看外表看起來七老八十,且也年輕的很,只是一副老相,無論何時額頭上的皺紋都能堆起一個“王”字,人稱“虎添翼”,也是三人之中輕身功夫最爲高明的一人。

    一旁候着的遲縣令,眼觀鼻鼻觀心,一聲不吭,只有發抖的雙腿表明他的心情並不如他臉上表現的鎮定。

    趙都衛是軍人,只需配合辦案就行,都不在一個碗裏喫飯,是最愜意的一位。

    小河灘上,因爲王予的一番言語,所有人都能感受到冷風吹過,心頭冰涼。

    “這種事是能胡說的?”彭建厲聲道,眼睛發紅,鬚髮皆張,大有率先出手撕爛王予這張嘴的架勢。

    “我胡說,看來諸位對自己的處境還是不夠了解啊。”王予耳朵抖動了幾下又道:“又有人來了,不知這次來的是誰?”

    小小的河灘,從未有過這般熱鬧,往常都是飛鳥,小蟲喜歡的地方,現在卻被一大幫子人佔據。

    彷彿就是一個露天的戲臺,你方唱罷他登場,輪流做主角。

    這次的來人就很多,黑壓壓的一羣,連泰州的一些衛所兵丁都來了。

    還是三名皁衣捕快,身後還跟着甘谷縣的縣令和一幫衙役。

    爲首一名長眉白麪的中年人,單手舉着一卷聖旨,騎着快馬邊走邊喊道:“馬步行,彭建,聶成芬三人,盜竊官銀五百萬兩,證據足夠,還不速速就地受罰。”

    晴天霹靂,讓一開始意氣風發,感覺又能撈上來一筆大收入的三人,怎麼也沒有想到,來此辦案的自己,就這麼被人拋棄了。

    聶成芬心下一橫道:“我不服氣,明明是我們前來找失銀的證據,爲何成了我們偷得?”

    三匹馬很快就到了近前。

    拿着聖旨的那人喝聲問道:“不是你偷得,還能是誰?”

    “是他。”聶成芬指着金無用道:“我是有證據的,那口棺材就是,裏面還有一錠官銀。”

    紅頂長壽麪相的那人搖頭道:“你怕是瘋了,人家的銀子多的都往外送,會缺這區區五百萬兩銀子?”

    “哼!有的人就是不見棺材不掉淚。”額頭皺紋很深的老人騎在馬上,扔出了一卷卷道:“你自己看看,前一段時間,你們三人分別往家裏運回了二十萬兩銀子,我就問問這些銀子都是哪來的?你們要知道,你們的薪俸可是隻有每個月二千兩銀子,想好了再告訴我們。”

    聶成芬彎腰撿起地上的卷宗,卻不敢打開看上一眼,雙眼無神的看看彭建,又看向了馬步行,忽然發現他所依仗的這一切似乎都早被人安排好了。

    “左右還不速速拿下。”

    一場眼看就能染紅柳河的爭殺,瞬間就化爲烏有。

    “一晃二十年,無用別來無恙。”長眉面白中年人不在理會已經成爲階下囚的三位捕快,轉頭對金無用問好。

    “常德照,你要是不出現在我面前,肯定無恙。”金無用眼皮子一翻,好像見到這個人,多看一眼,就多一點不舒坦。

    常德照乾笑一聲,兩條長眉一抖,頗有些喜感,突地扭頭看向伊和平他們道:“要不是有人要保下你們,今天一個都別想留,還不快滾。”

    尷尬的不知如何是好的一衆青竹幫的人,逃也是鑽進了河邊的雜草叢中,很快消失的看不見人影。

    只有河岸邊的竹筏,隨着水流不住的晃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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