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草簾就開了,但不是被風吹開的。
“那個王八蛋沒有把門關好?凍死你大爺,是不是先搞繼承我的破衣服?”其中一個渾身生着凍瘡的男人,一動不動的怒罵道。
“狗子,說你呢。趕快把門關上。”另一個渾身凍的發青的人,也是一動不動的道。
這裏的人沒有人願意動一下,哪怕轉頭回身看一眼都不可能。
被叫做狗子的是一個年歲略小的小男孩,只聽得嘟囔着:“破廟多久都沒有門了,那還關的上。”
廟內六七個人,沒有人願意起身,只因起身後,暖的暖和的草窩就會變得冰冷,那樣又不知需要多久,纔會重新變得暖和。
狗子嘟囔了一句,見沒有人理會,只好翻了個身,看看門口到底是怎麼回事,誰讓他年齡最小,力氣也最小呢?
打不過只能認慫,這是他們這一行,活命的絕學。
草簾只動了一下,就又恢復了原樣,寒風被擋在了門外,但狗子卻開始覺得廟內比外面還要寒冷。
因爲他看到了一個人,他記得清楚,那是城內李秀才家的人,也是那一次搶劫才美美的吃了一頓飽飯。
後來他記得那一家人應該都死絕了纔對,而進來的這人是人是鬼?
狗子眼神驚懼的大氣都不敢喘一聲,的瞧向了那人的腳下,嗯,有影子。
“狗子?怎麼了?”渾身生着凍瘡的那人,沒有聽到狗子起身,卻能感覺到草簾已經弄好了,想要知道發生了什麼,纔開口問道。
說話的聲音不大,他需要省點力氣,等到雪停了之後,再去搶下一家,無論如何,總不能把自己餓死。
“鬼啊,有鬼。”狗子聽到了老大喊他,剛想回話,卻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李有才屏住呼吸站在一個背對着他蜷縮在草窩裏的人,顫抖的手中握着他的竹劍,他要用這一柄如同兒戲的竹劍刺進這人的脖子裏。
他剛打磨好之後試過,竹劍的前端很鋒利,刺穿木頭或許不行,但刺進肉裏一定可以。
狗子就是看到了這一幕,他無法想象的一幕才驚呼出聲。
驚慌的聲音總算能夠讓破廟裏的人動彈一下,但也緊緊是動彈一下,只因這樣的驚呼經常發生,莫名其妙的就會有一位同伴睡着了之後,永遠也不會醒來。
他們以爲又有一個同伴理他們而去了,習以爲常的同時是早已麻木的習慣。
他們的同伴確實死去了一位,但不是凍餓而死,而是被人活生生的殺死的。
竹劍已經拔了出來,滾燙的鮮血,也隨之涌出。
蜷縮在草窩裏的人“呵呵”的吐不出一句話的,在地上掙扎,痛苦的掙扎,或許這一次短暫的痛苦之後,就再也感受不到人間的苦了。
血腥味傳播開來,讓一些還有點警惕心的人,艱難的翻身而起。
只是李有才在殺過第一個人時,還在顫抖的手,忽然就不抖了,對準了將要翻身離他最近的另一個人,狠狠的刺了下去。
“呼”的一下,掀開了草簾,破廟內只見橫七豎八的躺着一羣衣衫襤褸的人,每一個人的脖子上,都有一個血窟窿,血窟窿去而因爲天寒地凍,而漸漸的凝固。
王予走的遠了,這一場血腥的殺戮他都看在眼中,而且那個小孩的劍譜也是他悄悄地送過去的。
劍宗的人噁心了他三次,他也想爲劍宗培養一個敵人,一個心中只有恨,而沒有愛的敵人。
相信這樣的人,一旦掌握了掌中的劍,會比劍宗弟子們更加極端,也更加囂張。
“《奪命十三劍》,嘿嘿,沒想到,我也有這樣的特殊嗜好。”王予的四周沒有一片雪花,自言自語,也飄散在了風中。
這樣極端的劍法,王予送出去之後,也想要看看,能進化到什麼地步,隨手的一點閒棋,或許也會給他帶來意外也說不定。
遠在一心觀的三位劍宗弟子,還不知道自己三人,已經惹到了一個怎樣的人。
連續三天全力趕路,總算臨近了錦繡谷。
錦繡谷他沒有來過,紫嫣然還是告訴過他位置的,只是走到山谷的谷口時,卻被告知,此地男人免進,特別是一個叫做王予的男人。
王予無語,心裏暗道:難道上一個前來搗亂的男人,也是叫做王予?
卻不知道,因爲他的到來,紫竹林的姑娘們,在好奇的同時,也被禁足了,不允許見上這人一面,違抗命令者就要關禁閉,或者抄寫經書十遍。
“他人現在還在外面?”樂韻泡在溫泉裏,拿着一個核桃仁喫着。
“是啊,別說這人還挺老實的,說不讓進人家就不進了,聽說還在山谷外搭了一間臨時的小木屋。”紫嫣然也很好奇,這人會不會也和上次那個叫張珣的人,不管不顧的闖進來。
“你可別被他騙了,這人鬼着呢,說不定現在已經獨自潛入進來在哪裏貓着偷聽咱們說話呢。”石映雪喫過的虧,上過的當太多,對於王予的套路,那是一清二楚。
紫嫣然一陣驚慌,溫泉的水最深的地方也只能到肩膀上,她就坐在邊上,上半身可是露在外面的。
“你還用遮掩?身上什麼地方沒被看過?”樂韻斜瞄了一眼,毫不在意的道。
石映雪則喝着一瓶果汁,夏天冰鎮,冬天煨熱,喝起來的感覺格外不同。
“就是,不過說真的,你的個頭怎麼長的比我們都高?”
紫嫣然四下望了一眼,也漸漸地放開了,反震跟這裏都是女人,還怕什麼。
聽到石映雪的問話,才穩定了情緒道:“誰知道,反正長着長着就各自高了,我還沒有問過你們,胸脯怎麼那麼大呢?以什麼祕訣?”
樂韻和石映雪悄悄地的對視一眼,掠過這個話題打算不再談論。
“祕訣很簡單,我多捏幾下,自然就大了,要不要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