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求你給我一個活命的機會。”
“機會我上次已經在彭家莊園給過了,是你自己沒把握住,前段時間還來殺我來着。”
“我拿天誅積累的武功祕籍換。”
“殺了你,我一樣能拿到手。”
“那我告訴你一個消息,你應該感興趣的消息。”
“說來聽聽,若是有價值,放你一次也不是不可以。”
“殺死劍宗弟子的人是都城四皇子下的手。”
“呵呵,這個消息管我什麼事,你應該賣給劍宗的人。”
“留着我,可以讓其他世家宗門都忌憚一二,畢竟你在那些人手中只是一把鋒利的刀,我死了接下來他們要對付的就是你了。”
“有點道理,不過不夠。”
“我見過一個叫做枯木的老人,他說不要的時候可以提他的名字。”
王予一下子從馬上坐起,瞧着道旁一處陰影,內心真的是起伏不定,“枯木”都快要成了他的心病了。
神祕的人,神祕的行蹤,都是一個謎。
“你有什麼證據?”王予不能不問清楚,萬一上當就是腦殘了。
“《七情六慾十三譜》你應該記得吧。”暗處的人一看有戲,不知不覺的送了一口氣。
王予輾轉八方,殺得人不多,卻從無活口,任何人面對上壓力都很大。
“你可以走了,若有下次誰來都沒用。”
兩人都是傳音入密,拉車的車伕只見到王予突然坐起,心頭一突,還以爲又那個膽大的毛賊敢來劫道,都打了十二分精神,誰知等了好一會什麼都沒有。
他們不敢去問,只能把疑惑悶在肚子裏,自我安慰的暗道:可能來的人被嚇跑了吧。
馬車趕到青石鎮的時候,已經快要過年了。
這次出門的時間有點長,好在一切安好,還帶回來了不少物資。
雪停了又下,下了又停。
青石鎮上的人,也已習慣了規律的作息時間,幹活的效率還算不錯。
蓄養家禽的地方都已經建好了,只等着開春就用,另一處釀酒作坊是小了點但王予決定還是走高價奢侈品最划算。
最裏面就是最大的紡織作坊,另有些配套設施,服裝店,藥鋪等等,只有想不到的,沒有建不起來的。
別看鎮子小卻是啥都有。
王予回來就不打算出門了,一身白披風還沒有染紅,事情已經處理結束。
悠閒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有了上一次的危機,兩個女人練武瘋了一般,而王予晚上享受的時間都給縮減了下來。
後來又發現,這樣做得不償失,內力進展緩慢,還得萬股度努力耕耘。
於是沒日沒夜的操勞,讓他痛並快樂着。
泰州失去了王予這根攪屎棍,也陷入了沉靜,江湖上的傳說也只持續了半個多月一點效果都沒有,才漸漸地平息。
只是多數人不能招惹的名單上多出了一個人而已。
練功,休息,繼續練功,然後散心,就成了王予短時間內最忙碌的工作。
他沒有忘記紫竹林對他的算計,武功不成找上門去也是丟人。
冬去春來,寒風未止,山頭上的積雪未化。
青石鎮的人終於熬過了寒冷的冬季,一些人激動地跪地痛哭,哭訴他的親人沒有他的命好,來到這個地方。
也有些人對未來的生活充滿的幢景,不在去向一些不愉快的過去。
似乎一下子,安靜的鎮子就活了過來。
王予經過了漫長的耕耘,也弄到了海量的修煉值,不但把在靈鷲宮學會的武功融了完後,更學會了從馮天霸哪裏弄來的一些祕籍。
內外武技已經到了他這個境界最頂峯的存在,只是內力還是有些欠缺。
可喜可賀的是《七情六慾十三譜》總算在他孜孜不倦的鑽研下,達到了就成的進度,相信只要多給一些時間一定能研究透徹,進而學會。
臨近劍宗合併的日子還很遠。
但考慮到路途不好走的原因,離得遠的只能提前趕路。
王予實際上是不想去劍宗的,別人趨之若鶩的熱鬧對他來說可有可無。
武功他不缺,美人他也不缺,他缺的恰恰就是時間,只要時間足夠,全天下最一流的高手一定有他一位。
不過樂韻想去,石映雪也想去,王予就不得不去。
出行王予的護衛們有經驗,他的馬車也很給力,就是路確實不好走。
幾個月後。
在靠近金州的邊界位置,一隊奇怪的四輪馬車緩緩而過。
“坐車好累啊。”石映雪無聊的趴在車窗上,瞧着外面的景色。
出發的時候剛過完年不久,如今已經四月份了,花木正是開的最好的季節。
“你看到前面騎馬的那人了嗎?人家一個月都在馬上都不喊累,你坐着就受不了了?”
樂韻說的是他們路上遇到的一位劍客,人很傲氣,穿着打扮卻很寒酸。
聽他自己說,是路上遇到了一夥攔路搶劫的盜匪,看那些人一個個面黃肌瘦,衣不蔽體,可憐他們才把身上的銀子全部送了出去。
結果就是他連喫飯的錢都沒有了,只能在客棧裏跑堂,混口飯喫,又或者去城外抓點野物,打次牙祭。
遇到王予他們,請他喫飯還說是嗟來之食,不屑爲之。
“哼!他活該,最好前面在遇到一羣可憐的盜匪,連他的馬都送出去,兩條腿走路。”
提起這人石映雪就不開心,剛剛相遇,她還是很崇拜這個人的,在江湖上能夠見到這樣乾淨的劍客已經不多了。
只是偶爾接觸了一次就受不了了。
“呦,王予快看,咱們家的丫頭終於有人能制住她了。”樂韻胳膊一碰王予,調侃的道。
“給我說說這人到底是怎麼得罪你了,下次休息的時候,看我不給他好看。”閉目推演武學的王予,也是不由得好笑道。
石映雪氣鼓鼓的不再理會兩人,她只是有些天真,又不是真的蠢。
最前面,最孤單,最瘦弱的一匹劣馬上。
歐陽開來總最舒服的姿勢躺着,他的劍就掛在馬脖子上。
一身老舊的灰色衣衫,漿洗的已經快要一戳就破,他很年輕,所以雖然穿的寒酸卻一點也不爲生活的困苦所累。
只因他覺得只要努力,就一定能夠再次富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