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而來一陣,隨手召回被擊飛的長劍道:“你又是誰?”
林晚秋道:“我一個來劍宗觀看合宗儀式的過客,小地方的人,說了你也不認識,還是不說的好。”
心裏卻暗道:看來那個叫裴正仁的小子沒有說出他的名字,不然他練得什麼武功,也一定暴露了。
時風笑道:“你若說了,咱們不久認識了?”
林晚秋上下打量了這人一番道:“你和那個混蛋王予有時候說話的口氣都差不多。”
時風大笑道:“走,涼亭還有酒菜,咱們坐下來慢慢聊。”
林晚秋鄙夷的道:“不去,誰知道是不是陷阱,在外面我還能逃得掉,進了亭子裏可就不一定由我了。”
時風一怔笑道:“好小子,我喜歡,你待在外面也好,我去去就來。”
說是去去就來,不過是一句客套話,通常都是去了就不會回來了
時風走後,趙寒松才走到林晚秋身邊道:“咱們現在怎麼辦?”
若是逃得話,只能逃出去一人,若是耗着的話或許能等到王予的到來,幾人聯手不說能不能贏,想來保命應該沒問題。
林晚秋瞧了涼亭一眼道:“等,記得讓護衛們多找點野味,誰知道王予什麼時候纔來,可不能餓着肚子了。”
趙寒松幽幽的道:“你們還可以坐在馬車內,我只能風餐露宿了。”
林晚秋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內心有點得意,早早的從王予的手中弄到了一輛不同尋常的馬車。
涼亭內幾人聽了時風的話,面面相覷。
“咱們還是先喫飯吧,免得一會飯菜都涼了。”金無用眼饞那隻雞腿好久了,說完立刻就上手。
“本來都是涼菜好不好,不過放着也是浪費。”陳大師抱着一個酒罈子,先幹了半罈子飯前酒菜開喫。
至於等王予,還是要等的,不過沒了酒菜就是。
幾人都沒有提馬車上的年輕人,因爲那意味着他們的朋友丟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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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霞鋪在水中央,小橋在水上跨過,一川平遠寥廓。
遠處有柳影人家起炊煙,仿似蘇州地界。
溪畔乘涼的老者笑呵呵的看着這幅景象,心中也是滿滿的喜樂安寧。
轉回頭瞧見橋上一對人兒,撐着油紙傘緩緩走來,像城裏老爺們家宅中掛着的水墨畫一般,傳神急了。
“這裏就是你曾經嫁過來的地方?”周世傑實在未曾想到,金州還有這樣一處堪稱世外桃源的平原。
馬馨兒眼神迷離的瞧着遠處的一片田野,生長在這個地方的人應該是很安逸的,可一個女人若是對自己的容貌很自信。
自信到這樣安逸的窮苦地方不能安放,那麼就會想盡一切辦法的走出去。
而家人就是一個最好的選擇,特別是嫁一個有錢的人家。
只可惜,人的想法總是在隨着環境的變化而變化,弄到手了金錢卻又嚮往着真摯的感情。
於是厲家的家主,厲前行就走進了她的視線。
本以爲得到了愛情,卻發現還是利用與被利用,這纔有了接着被派出去接觸李有才的機會,擺脫被厲前行的控制。
總是在患得患失之中徘徊,卻又在徘徊中迷失了自己的心性。
好在她還年輕,而厲家有剛剛被滅的渣都不剩。
剛接到消息的時候,她很恐慌,隨着時間越久,內心就越安寧,回頭再看李有才也只是她眼中的一個毛孩子。
既不懂女人的情趣,更不會有賺錢的頭腦,花銀子起來卻又很大方。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周世傑在她的眼中就是一個頗爲完美的對象。
但周世傑呢?若不是又遇到了那個叫枯木的老人,是不是還在隨着林晚秋他們隨波逐流?
“我的家鄉是不是很漂亮?”馬馨兒道。
“很漂亮。”周世傑也不得不承認,這裏真的很迷人。
“看到最遠處那一片屋子了嗎?哪裏就是我的家。”馬馨兒指着左手邊,最遠處的一大片房屋道。
周世傑實在看不出,那一片其中到底那一間是她的。
路過柳樹下面老人的時候。
老人似乎認出了兩人之中的女人是誰。
當年女人出嫁之時,還是十里八鄉最爲轟動的事件,一個漂亮女人,嫁給了一個長相難看,還是個癡傻少爺的時候。
不少未婚的青年,都暗地裏跑到了鎮子上買醉,而一些已婚,家中還有些浮財的人家媳婦們是大大的送了一口氣。
當時他也是在場成婚儀式的。
“程夫人?”老人試探着喊了一聲。
馬馨兒當時可就是嫁給了姓程的,此時聽到久違的喊話聲,不由得回頭瞧去。
老人咧嘴一笑,露出了一排黃牙道:“夫人你可回來了,不瞞你說,自從你走後,程家不知遭了什麼劫難,一夜之間全死絕了,只剩下了一個空院子。”
馬馨兒一怔,不解的道:“全死了?那些產業怎麼了?”
老人眯着眼道:“產業自然是還在的,不過已經好幾年沒有人收過租金和抽成了。”
馬馨兒行禮道:“多謝老丈告知,馨兒還有事,就不打擾你老了。”
昔日的程家,已經開始了荒敗。
院子裏無人打掃草也已長的有一人多深,四處破舊。
周世傑他們站在門口,看着大門上本來有着的銅鈕釦,銅門環也都不知被誰給偷走了,坑坑窪窪的像是麻子的臉。
“進去看看?”周世傑用力推開大門。
老舊的大門發出磨牙的“咯吱”聲,門後的老鼠四處亂竄。
“不知我那些姨娘都是怎麼死的。”到了門口馬馨兒卻有些不敢進門,此地看起來已經不像是能住人的樣子。
“肯定是被人給殺了,這些人不但出手隱祕,到現在都還沒有暴露,更不是圖財害命。”周世傑一連說了很多,卻越說越不可思議。
找不出殺人動機的兇手,纔是最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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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木屋。
王予已經入定修煉了不知多久。
似乎只要進入修煉之中,就能忘卻時間的流逝,讓人不斷的沉迷其中。
兩位老人也是不管不問,彷彿被邀請進來,就是爲了說幾句話,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