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少年背上揹着的精鋼劍,就到了他的手中。
一劍在手,氣度立刻一變。
仿若人在天上,劍在雲端。
天和人,和劍形成了美妙的圓滿。
此刻,人已經不是凡人。
而劍,也已是天上的仙劍。
無論是誰,都能看的出,劍法還是那一招劍法的模樣。
可內在的東西已經變了,純潔無瑕,任何見到的人,都找不出一點破綻出來。
在場只有見識過劍譜的兩人觸動最大。
白衣少年眼中發亮,仿若見到了煌煌大道。
而蔡文華卻是喫驚的,恨不得咬掉舌頭,深刻的陷入了自我懷疑之中。
這就是天外飛仙?
和自己練習的可是一點都不一樣。
連忙從白衣少年手中奪過劍譜,一頁頁的翻過去。、
卻是越翻,心頭就越是茫然。
紙上的,和牆頭上的一樣。
但爲何只要閉上眼睛,細細的感受卻又不一樣?
他想不通這個道理,只能是依舊茫然不解。
王予對着白衣少年道:“看好了。”
“這一劍形成於招未出手之先,神留於招已出手之後,以至剛爲至柔,以不變爲變。”
“簡之又簡,謂之道。”
指點的這一句,才讓不少有悟性的人,明白爲何這一招天外飛仙如此之簡單。
“奪命鬼”大笑道:“胡吹大氣,就算說的再有道理,也沒法改變這是一招不咋的劍法的事實。”
蔡文華手中攥着劍譜,哪怕又看了一遍,也承認那就是一招不咋地的劍法。
他要緊牙關,怕說出和這人一樣的話來。
“勾魂鬼”用槍,勾魂槍。
在“奪命鬼”出口諷刺的時候,已經做好了防守反擊的準備。
而“鬼影子”的身形,又一次的融入了陰影之中。
王予再未多話。
三位高手,指名道姓的要殺他。
他要是能殺人的話,很簡單,但是先在不能,就多了一些麻煩。
但也只是麻煩而已。
毒辣的太陽,在肅殺的殺氣之下,也沒有了溫度。
很冷刺骨的寒冷。
透徹骨髓,滲透進了每一個看客的心裏。
祁鎮的身體不好,一直想要咳嗽,又怕耽擱了一場比試,只能死死的忍着。
一張老臉別的通紅,臉上,脖子上的汗珠,不斷地滾落。
卻連用手擦拭一下都不願意。
壽倉長老也是面色凝重,“百鬼宴”的人若是殺掉了王予,此地一定不會留下活口。
他已經暗中傳遞了消息出去,希望李家的那些長老們能夠來的及趕來此地。
李成鯤自認爲是個天才,然而陷入到了這種決一生死的場面。
卻發現原來自己自謙,認爲的武功不錯,真的只是武功不錯而已。
天才在此刻和庸才沒有誰什麼兩樣。
只有幾位女人,心頭“砰砰”跳個不停。
她們的一切,已經和王予緊密的聯繫在了一起,若是王予真的失敗了,她們又如何自處?
每一位大俠不但有權有勢,還威風八面。
當真入了江湖,還不如她們曾經無知的好。
隨時而來的刺殺,隨時而來的挑戰,總是突如其來,躲都躲不開。
王予站在牆頭,仿若站在了天上。
氣勢越來越高,也越來越縹緲。
仿若乘風歸去的仙人,又似乎怕瓊樓玉宇太高,而不勝其寒。
大笑的“奪命鬼”,刺耳的笑聲漸歇。
手中的寶刀也已做好了隨時出擊的準備。
“勾魂鬼”的長槍,槍尖顫抖,只等着刺出,勾回來一個有趣的靈魂。
只有陰影的顏色變深。
三人都在等,等着王予長劍一擊。
天外飛仙他們見識過,只是一招很快的劍法,只要擋住了第一招,之後還不是會被他們拿捏在手中。
風搖落了院子外面大樹上的落葉。
讓落下的每一片葉子都沾染上了王予的劍氣。
但偏偏王予的身上,卻沒有任何一點殺機,更沒有一點劍意和劍氣。
能夠做到不漏,就已經是劍法之中很難得的高手了。
三鬼即便達不到這個境界,但不妨礙他們聽說過。
本來強勢的三鬼,固然感覺自己竟然落入了下風。
難道站的高,就會佔據最有利的地勢?
這個念頭剛在心中閃過。
王予就動了。
人還未至,森寒的劍氣已經跨越了距離,纏繞在了他們我這兵器的手上。
凌空踏步,衣袖翻飛。
仙人已經落入了凡塵,但卻又用劍斬開了束縛。
白衣少年的目光一直在跟着王予轉動。
事實上所有的的目光都在跟着他的身影,但能有所得的,畢竟只是少數。
“奪命鬼”已經不笑了,面對着妙到巔毫的一劍,無論誰都再也笑不出來。
現在他只希望有人能夠從旁邊支援一二。
只可惜。
另外的兩人,也看到了這一劍在向他們刺來。
躲不過,逃不離。
心中充滿的後悔,竟然是爲何要爲了功勳,接了這麼一個要命的任務。
而另一個後悔就是,在擂臺上使劍的那小子,實在是坑了他們。
自己練的不行,就不要出來丟人。
卻讓他們還以爲天外飛仙,不過如此。
如今要是再有人說這一招劍法不夠無敵,他們一定要跳起來狠狠的教訓說話的人。
“不夠無敵,你給老子找一個比這一劍,更厲害的劍法出來。”
“找不到,就閉上你們的臭嘴。”
正面對着的三鬼是一陣絕望,而旁觀者則都是面露沮喪。
彷彿這一刻,天地都在爲之低語。
三鬼的武功任何一鬼拿出來,都是比壽倉長老高的多的高手。
然而片刻之前還在囂張的三鬼。
片刻之後,都齊齊的臥倒在了地上。
手中的兵器,連着手臂也掉在了身旁。
或許而是劍招實在是太快,連血花都沒有流出,就被點住了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