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少年被李添香拉着去了它處,想來是有地方住宿的。
蔡文華坐在屋檐上,身旁擺着一溜的酒罈子。
他不是很喜歡喝酒,而今晚卻不得不要此物解憂。
白天的事情,對他的打擊很大。
被李成鯤批的一無是處的天外飛仙,果真是一等一的上乘劍法,只怪自己有眼無珠,還能怪誰?
如今劍譜就在自己的懷裏,可再次翻看之後,還是一無所獲,也不知道哪個白衣小子到底領悟到了什麼。
突兀的一個激靈。
他發現到現在還不知道那人的姓名,而從頭到尾王予也沒有問過,白衣少年自己也沒有主動的說起過。
是不是這人扮豬喫老虎,就是爲了他的劍譜?
一時間思緒翻滾。
酒水不斷地下肚。
正在此時,隔壁的房間又隱隱約約的傳來的不適合他聽的聲音。
只是其中提到了他的名字,就不得不六神聽上一耳朵了。
“嗯,你輕點,給我說說劍譜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文華他可是第一個拿到的,又爲何看不出其中的門道?”
聽聲音蔡文華就知道自己的姐姐,正在承受着難以承受的餓痛苦。
“嘿嘿,文華那小子,我第一次見的時候,眼中還有些神韻,也不知道他那幾天都做了什麼,蠢的可以。”
“嘶···,慢一點,文華可沒有你說的那麼笨,哎···讓你慢一點,你弄這麼快乾什麼,夜還長着呢。”
蔡文墨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出。
彷彿還夾雜着汗水。
“他還不笨?別以爲我不知道咱們隔壁起的什麼心思,那本劍譜是不是也讓李成鯤看過了?”
“嗯,是看過了,他還說那門劍法不是很好,立刻就想出了十幾種破解的辦法。”
這次蔡文墨一口氣說完,才忍不住哼唧了幾聲。
“要想在劍譜上看出名堂,就得心誠,自己心思繁雜,當然就靜不下心,看不懂了。”
“嘶···心誠,我看你是成心的吧,要不加把勁,後半夜你一個人躺在外面數星星?”
蔡文墨氣急道。
“怎麼會?我可是爲你好,難道你不覺得舒坦?”
王予低低的笑聲,讓坐在屋檐上的蔡文華,一陣臉紅。
他覺得王予一定是故意的。
“原來是有條件限制啊,以後要是有符合條件的人,也一樣能夠領悟?”
這次問話的是白小婕,蔡文華聽得出來。
“那樣的領悟,只有第一個人才有,往後就只能抱着劍譜刻苦修煉了。”
“原來這樣啊,那個白衣少年,真是好運到。”
“也不能這麼說,人家有天賦,有悟性,才能學得會那一劍,劍譜就在文華的手中,我估計看得人多了,也沒見到誰能領悟到什麼。”
“讓文墨姐姐歇一會,我瞧着她身體直髮抖,連說問話都不問了。”
“嘿嘿,那你來啊?”
“那不行,你還是讓她繼續發抖吧。”
往後差不多一個時辰,蔡文華聽到的都是胡話,每一句有用的。
身旁也多了一個人和他搶酒喝。
李成鯤今晚也睡不着。
事實上他已經好幾個晚上都沒睡好覺了。
雖然是兩個院子,可雨打芭蕉,那真的是風聲雨聲讀書聲聲聲入耳。
一個過來人,聽到這樣的聲音,有如何睡得着。
只能爬起來找一個能夠聽曲的地方,解解饞。
“你還來做什麼?是看我不夠慘,還是覺得我不夠笨,需要你繼續騙?”
蔡文華滿嘴酒氣的噴了李成鯤一臉。
李成鯤也不惱。
沒辦法,是讓自己判斷失誤,讓人家失去了學習上乘劍法的資格。
左手在臉上一抹,右手打開一罈子酒,猛灌了幾口。
“你也別怪我,誰能知道那門劍法真的那麼厲害,而且學習的條件那麼苛刻。”
蔡文華“呵呵”冷笑。
騙他祕籍看得時候,可不是這個樣子。
看不出來就說是假的,等到有人證明是真的的時候,又是另一番說辭。
他要是再信這一句鬼話,他就把酒罈子給吞下去。
李成鯤斜躺在屋脊上,擡頭看着夜空的明月。
月光柔和,點點繁星綴在天幕上。
想着王予一劍飛仙落三鬼。
怎麼都想不通,爲何看起來這麼簡單的劍法,就能有這麼大的威力。
“我還想在看一遍劍譜,可不可以?”
還是第一次,借閱劍譜的語氣。
蔡文華眼皮子一翻,現在這本劍譜他可是寶貝着呢。
哪怕自己練不了,也不能再讓別人撿了便宜。
有一個白衣少年,已經足夠了,要是再多出一人,他可就非要鬱悶死不可。
“切,就憑你的資質,看一輩子也別想個看出個花來,除非······”
李成鯤有耍起了他的三寸不爛之舌。
“除非你幫我好好的研究研究,是不不是?”
蔡文華立刻打斷道。
李成鯤一噎,不明白這小子,爲何突然變得聰明瞭。
蔡文華接着又道:“人喫一次虧,上一次當,也就夠了,我覺得你還是把用在我身上的心思,用在張姑娘身上最好。”
李成鯤:“······”
只能無語,還能說什麼?
他可不是王予,有吸引女孩的本事。
已經很多天了,連人家張涵絮的手都沒有摸過。
想他多年以前的朋友要是遇見他,肯定要笑話個不停。
曾經的花花公子,竟然從良了,這話說出去都沒有人信。
兩個大男人一時無話可說,就在這屋頂上喝起了悶酒。
而張涵絮則已經回到了她的住處,白天看到的,聽到的,絕對能讓她記上一輩子。
她從來都沒有覺得劍法竟然可以那麼好看。
對,就是好看。
女人總是對好看的事物,充滿了熱愛。
想着明天找個機會,讓李成鯤給王予說說,能不能教她兩手劍法,不要對厲害,但一定要好看。
公孫兄弟兩人,也在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