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所有的成功從來都沒有僥倖。
就算有一些人命好,那也是人家投胎的時候努力過,自己選的。
“成功不易,你們李家就沒想過,送一個閨女出去?”
祁鎮前半句還是了老實人的模樣,後半句說出來可就不是個長輩能講的出口的。
祁陽立刻眼觀鼻,鼻觀心,力求自己什麼都沒有聽到,什麼都沒有看到。
正所謂:非禮勿聽,非禮勿視。
書上的很多東西,關鍵時候還是很有用的。
祁陽心裏閃過這個念頭。
壽倉長老眯着眼睛道:“我們李家,男丁很多,就是女娃太少,到現在也只有三位,兩個還嫁人了,只剩了小添香。
你也看到了,小孩子玩性正大,可不好給送出去。”
祁鎮撇了撇嘴道:“裝,繼續裝,我就不信你們沒有在小添香耳邊提起過在這件事。”
壽倉長老一點都沒有尷尬的意思。
隨便別人怎麼說,王予那小子又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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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添香很得意。
接近王予,她也很有興趣,可如何接近就很有說法了。
最好的方法就是了無痕跡。
大人們都以爲她只是胡鬧,一點心計都沒有。
可生在李家,她一直是受寵的,又何必耍弄什麼心計呢。
白衣少年的偶遇只是一個意外,但這個意外也讓她驚喜不已。
她早就想好了,自己的那人可以花心,也可以是個賭鬼,酒鬼,但武功一定要最高。
而王予正符合她心目中的一切條件。
所以纔有了王予前腳剛踏進李家,她就迫不及待的上去見上一面。
少女懷春,想來也是她這樣的心情吧。
越想越開心,不一會就睡熟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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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少年名叫公良孤鴻,蘇州本地人士。
家中老父晚年得子,寵愛有加。
也是一個稍有名氣的書香門第,以辦理私塾給人授課爲生。
家中藏書頗豐,不算鉅富,也是一個小康之家。
只是傳到他這一代的時候,出了一點小問題。
父母年齡很大,在一年前去世,只剩下了他守着一間私塾過日子。
但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隨着對武功的深入瞭解,纔有了出來走走的打算。
就是這麼一走,就遇到了他一生之中的貴人。
然後又神奇的見到了正打算用一生去尋找的道。
世間的巧合莫過於此。
很有些話本小說中的南柯一夢,最怕夢醒之後,只有眼角屎。
在外人看着很是鎮定,只有自己知道,心裏虛的不行。
等到被人安排了住所,才把自己一個人關在屋子裏,細細的思量前後,到底有那個方向沒有做好。
“哎,還是缺少江湖經驗,一切都是一頭霧水。”
三省吾身,公良孤鴻做的很好,讀書做人,很多時候其實和習武是相通的。
真正讀懂了書的人,也一定是最聰明的一批人。
這樣的聰明人,又怎麼可能學不會一門武功呢。
公良孤鴻覺得一天過得沒有錯漏了,才把心思放在了新學的劍法上來。
內息在體內運轉,比之以前粗糙的內功心法,簡直是天壤之別。
由於看到了這門武功的神髓,修煉起來事半功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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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匆匆,攸呼而過。
轉眼三天,因爲新秀比武引起的喧囂,也慢慢地淡了下來。
其中談論最多的就是奪得頭名的沈家公子沈留洋,和謝家女謝懷玉。
新秀榜的宗旨是爲了幫扶平民,最後選出來的人卻沒有屏門什麼事。
可見任何一項國策,哪怕向着平民傾斜,平民也不一定能得到實惠。
當然熱鬧是真的熱鬧,短短七天時間,就讓整個蘇州的財貨流轉翻了一倍有餘。
所有的大商人和小販,都賺了盆滿鉢滿。
此時李家密室之中。
王予已經給祁鎮療拔出了體內的劍氣,只等着好好的調養一段時間就好。
他答應的爽快,卻也不是無償治傷。
而報酬就是四塊血晶石。
不只是祁家人打聽的清楚,知道他需要這種礦石來煉製兵器,還是臨時從李家借的,着都不關他的事情。
然而紅袖刀只有一柄,其它的兩病倒,只能從收繳的五鬼的兵器做文章。
熔鍊之後重新鑄造。
總體來說只有可憐的蔡文華一無所獲。
這天,王予正要出門繼續去往李家的藏書閣。
卻被壽倉長老攔了下來。
“有件事情必須告訴你。”
王予不語的看着。
“關進大牢的五人,已經都弄清楚了身份。”
王予清楚,他說的其實是五鬼。
“什麼身份?”
兩人轉到了一處涼亭,四周無人,只有清晨的涼風吹過。
“曾經都是在江湖上一等一的大俠,也不知爲何淪落到了這個地步。”
在說起“大俠”二字的時候,壽倉長老滿臉唏噓。
也對於王予的武功大爲佩服。
若是他自己面對五人之中的任何一個,估計都不會有機會發出飛刀。
當然若是飛刀能夠出手,他自信一定能殺掉對方,但沒辦法留下活口。
“‘色中餓鬼’是原來張家的人,五十多年前,一場驚變,張家灰飛煙滅,只留下了獨子一人。
兇手是誰,至今都沒有人知道,但在多年以後,張家獨子歸來,一夜之間蕩平一處平頂山最大的山寨,而後再次消失無蹤。
再之後江湖上就少了一位爲民除害的大俠,多了一位讓人聞風喪膽的色中餓鬼。”
王予緘默不言,江湖上的對錯是非,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只要沒有人影響到他,就絕對不會多事的自找麻煩。
“‘餓死鬼’就很簡單,最早只是一位廚子,此人當真是有學武的天賦,可惜走錯路了。”
壽倉長老一邊說着,一邊仔細的觀察着王予身上的細微變化。
直到把每一個人的過往都說了一遍,王予都是無動於衷。
心底不知算是失望,還是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