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得頗爲巧妙。
此刻一經施展,立刻就抵住了王予的“長虹貫日”。
“你爲何這麼心急呢?等着老夫暗中給你一刀,既沒有痛苦,又不會有恐懼,豈不是最好?”
壽衣老人一臉的慈祥,語聲中還夾雜着惑人耳目妙法。
王予緊守靈臺,往日對戰過的無數高手,就沒有一位這麼詭異的。
好在他的三心兩意天賦,依然給力。
可以一邊運使劍法,一邊抵擋魔音灌腦。
“老夫這一柄血刀,飲過不少成名高手的鮮血,也是我虧待他了,跟我一起在棺材裏待了幾十年。”
一人使刀,一人使劍,瞬息之間就交手三十五招。
刀是軟刀,薄如蟬翼,卻削鐵如泥。
王予的劍若不是重新用上好的材料煉製過,這一次又要在兵器上喫虧不小。
“你不是想知道,我的那些手下去哪了嗎?嘿嘿,我告訴你,他們都被我這刀喫的一點骨頭渣子都不剩。”
壽衣老人的刀比他的劍法還要快一分,明明能夠看到破綻,自己的劍就是不能及時的攻擊上去。
鮮紅的刀光,如同布成了一張鮮紅的幕布。
裹着王予和他的劍,左衝右突,只能見到這一張幕布凸起,凹下。
強大絕妙的劍氣,在這柄刀下,渺小的幾乎忽略不計。
王予依然很沉靜,這是對自己一直以來從來都沒有敗過的自信。
更是對自己的劍法一種磨練。
漸漸地在壽衣老人的刀下,王予的劍法也在以緩慢的速度長進。
原本還能夠看到一些不自然的刀斧之功。
如今卻已經在慢慢的發生着轉變。
“劍法不錯,比得上當年劍宗的大師兄,不過可惜的是你沒有人家的內力和境界。
想要憑藉劍術取勝,那可是要跨越一個大境界的。”
壽衣老人的話,讓王予更加確信,此人已經達到了合鼎境之上。
之所以能夠和他拼鬥這麼久,很可能上一次的傷勢很嚴重,到現在都沒有好轉。
這算是所有消息之中,唯一的一個好消息。
連續的刀劍碰撞,讓王予的攻勢稍微有了一些遲緩。
“我這一柄血刀,當年可是被劍宗的大師兄,差一點打碎,上面的缺口,也纔剛剛吸收了幾十個人的鮮血,重新彌補了過來。
相信要是殺掉你的話,這柄刀一定會成爲一柄絕世兇器。”
壽衣老人有些自得,話也挺多。
不過王予在老人的提醒下,忽然發現,他還可以給自己的劍上注入功德和業力。
反正暫時只發現,這兩種東西只對兵器有用。
可以增加鋒利和堅韌,能夠讓使用者,更好的發揮兵器所長。
隨着打鬥的繼續,王予悄悄地,一點,兩點的加了上去。
一開始還沒有多大的變化,直到加到各五十點的時候。
再次和血刀相撞,血刀就被蹦出了一個豁口。
龍吟一般的響聲,迴盪在洞府之內。
壽衣老人心疼的想要收起來,卻被王予連綿不絕的劍勢逼住。
到了這一刻,王予發現了手中長劍的變化,彷彿其中自生靈性,輕重隨心,就連出劍的速度都快了一分。
幾乎和壽衣老人的刀法齊平。
憑藉着有攻無守的劍法,變化巧妙的竟然暫時壓制住了對方,從而掙脫出了刀幕的包圍。
“好,好,沒想到老夫竟然走眼了,你是劍宗的那一代弟子?”
壽衣老人顯然把王予認成了劍宗來的高手,想要剪除後患。
而也只有劍宗的人,才能施展的出這麼高明的劍法。
打到現在,他竟然發現王予連一招重複的劍招都沒有,可見此人在劍宗的身份地位有多高。
只有這一個合理的解釋,才能夠學得到數不清的劍法。
當然天賦才情,也是最重要的一個方面。
王予還是不語。
在戰鬥之中多話,是對自己的不負責任。
不但容易分心,還容易陰溝裏翻船。
把人殺掉,埋到土裏,哪怕是叫一羣戲子來唱戲,都是可以的。
因爲他只有面對死去的敵人,纔能有心情聊聊天,嘮嘮嗑。
山洞之中不知時間流逝。
兩人打的激烈,也顧不得如今是什麼時候。
只能見到山洞之中,大大小小的石塊不斷的掉落,只有最中央的血紅棺材,安然無恙。
很快反光的明珠沒劍氣,刀氣摧毀成了粉末。
山洞內頓時陷入了黑暗。
而洞口早就不是何時,被掉落的石頭堵住了出口。
兩人的境界都能夠視黑暗如白晝,胎息之法也很熟練。
可以在沒有任何空氣流通的地方,持續的戰鬥三四個時辰而不帶歇息。
從王予落入下風,到兵器上佔了便宜,然後兩人持平。
卻誰也不肯先一步逃離。
又過去不知多久,兩人的爭殺,已經一半用來攻擊,另一半則是對着山洞劈砍。
塵土飛揚之中,夾雜着一些碎石塊。
呼吸所用的氣,已經不多了。
只有打破此地狹小的空間,才能夠活着出去。
漸漸地,沒有了塵土,只有稀泥和碎石。
而壽衣老人也不再嘴碎的說話了。
年紀越大境界是會很高,內力也更加精純。
可不可避免的就是,身體到底不如年輕人結實。
如今拼殺到最後,竟然是要在體力上分出高下。
“咱們兩人還是先罷手出去再打如何?”
王予不語,一邊節省着體力,一邊繼續不停的攻擊。
心裏暗道:出去?想多了,只有在這個地方纔能殺的了你,出去你跑了我在哪去找人?
也是壽衣老人對自己太過自信。
不然那會把自己陷入絕境。
幾十年的江湖經驗,到老了,卻是忘了一定要謹慎。
壽衣老人面上看不出動靜。
心裏卻在暗暗的着急,要是一開始心不狠,不去殺掉那些手下,用來消耗王予一波,也是很好的。
最重要的是,自己是腦袋進水了,選擇了山洞裏和人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