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還在猜測王予能夠接幾刀,到頭來完全判斷錯誤。
而應該說來人能出招幾刀,纔是最恰當的說法。
偷偷地看了麻天狼一眼,就想看着這貨,是不是會出賣他。
果然。
“老大威武,剛剛二皮還說你接不住一刀。”
麻天狼看都不看瘋狂給他使眼色的陳二皮,背後捅刀子的朋友,此時不用,更待何時。
剛剛幸好沒有說出什麼大不敬的話。
要不然現在難受的一定會是他。
王予擡眼看了一眼旁邊欲哭無淚的陳二皮。
“你搜身結束之後,把人交給陳二皮,手腳乾淨些把人給埋了。”
可憐的馬如龍,就因爲心中不忿,硬要追出門,自己找死。
這種人王予可從來都不會慣着。
一開始被萬馬堂算計,到後來感覺事情不對,立刻走人。
他可不是吃了啞巴虧,從來都不知道還手的。
能夠了無痕跡的出口惡氣,想來是不會傳出去的吧。
想着有看了麻天狼和他們背後的手下一眼。
反正傳出去了,也和自己沒任何關係,動手的可是孔雀城的兩位幫主。
一個搜身,一個殺人。
至於原因,那敢肯定就是爲了地圖了。
陳二皮暗中嚥了口唾沫,知道這一次自己是逃不脫了。
恨恨的盯着麻天狼脖子,想着一會動手的時候,把馬如龍當成他這個最大的對手來對待。
正蹲下搜身的麻天狼不知爲何總感覺脖子,涼颼颼的。
疑惑的回頭看去,正看到陳二皮,對着他笑得很勉強。
陳二皮心頭一驚,總覺得麻天狼回頭看他的那一眼,不懷好意。
不大一會。
麻天狼沒有任何收穫的,向王予彙報。
“沒搜道東西?”
王予有些瞭然,出門找人比試武功,身上的物件帶的越少越好。
以免影響自己出手的速度。
這種習慣王予以前也有,只是武功到了現在這個樣子,已經不是很需要了。
“他只帶了一把刀,就連身上的衣服,都是新的。”
麻天狼也是心下無語。
一開始吹的多厲害。
一身白衣,就因爲殺人太多染成了紅色。
摸到手裏完全不是那麼回事,當時還真的把他嚇得不輕。
現在則是想的,以後或許也可以用這個辦法唬人。
遠處躺在地上被剝的一乾二淨的馬如龍,暗自慶幸,出門的時候好在沒有帶上地圖。
要不然,一旦沒有了任何價值,立刻就會被殺。
“這麼說,他一開始和我打賭,就是在騙我了?”
麻天狼小心翼翼的看着王予坐起。
“絕對是在騙你,幸好沒有上當。”
王予又是嘆息一聲。
“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就這麼脆弱嗎?那個地方都有騙子。”
繼而對着陳二皮道:“你把他殺了,出手麻利些,別讓人家堂堂萬馬堂的公子,覺得太過痛苦。”
剛剛放下心的馬如龍聞言一陣恐懼,這個可和他剛剛想的不一樣,難道這人不需要他口中的祕密?
想到自己父親對他的教導。
“禮賢下士,平易近人”。
不一定能夠結實多少高手,但也一定不會有多少仇家。
當時聽在耳中不屑一顧,還反駁說,這八個字你都沒有做到。
而父親最後的回答,才讓他覺得這纔像個人物。
“你以爲我是在教你仁義之道?你給我聽好了,這一輩就算是裝,也要給我裝個君子模樣,只有這樣子,你做任何事情,那都是君子。”
只可惜,自己覺得太累,選擇了裝紈絝子弟。
然而這種容易迷失心性的裝扮,時間久了真的一發不可收拾。
當時若是裝的仁義一些,現在是不是已經和這個人交上朋友了?
就算最後偷襲暗算,機會也更大不是?
“他口中的地圖,可還沒有說出來呢,就這麼殺了,豈不可惜?”
麻天狼建言道。
而看守馬如龍的陳二皮,卻是精神一振。
總算看到麻天狼犯錯了。
上位者那容得了底下人的拒絕,心中想着,手中的刀一點都不慢的砍下了馬如龍的腦袋。
最最後的一剎那,馬如龍想的竟然是,這人難道不多等一下,聽聽王予的說法,要是說錯了人,又該怎麼辦?
“不需要,明天白天去萬馬堂,咱們親自要出來就行,何必費心思,萬一再次被騙了怎麼辦?”
麻天狼一呆,上萬馬堂要地圖?
你可是剛剛殺了人家堂主的兒子,不找咱們拼命就是好的,還親自送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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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風中隱隱有馬嘶之聲,自四面八方傳來。
一輛馬車緩緩地走向萬馬堂,探首窗外已經能夠看見一片燈火。
馬車停在大旗下。
即便是夜晚,這一面大旗,也在月光下閃着金光,仿若初生的太陽,也預示着萬馬堂永遠輝煌。
無論白天與黑夜。
晚上的排場,比白天隆重得多。
兩排白衣壯漢,雙手垂立站在門口,四人上前站在離馬車一丈的距離。
只是手背上青筋冒起,掌中的刀柄也捏的緊緊的。
彷彿不是爲了迎接來人,而是在面對一個可怕的惡魔。
馬車很快掀開車簾,最先下來的是一個丫鬟,最後又在丫鬟的攙扶之下,下來了一位面上帶着白色面紗的女人。
趕車的老馬,壓低了帽檐。
兩邊站着的護衛正是黃一沙和上官玉。
然而最前面的卻是一個黑衣人,睜着人都撞在黑衣之中,只露出了兩隻如寒星一樣的眼睛。
一身黑衣的萬奉走了出來。
白天迎接王予入內,晚上卻也沒有閒着。
迎來送往彷彿已經成了他一生都在做的事情。
申公流雲下車之後,深深的呼吸了一下,縱目四顧,只覺得此地陰森可怖,鬼魅橫生,就算是大漠的廣闊,也容不下這些人心中的慾望。
上官玉也跟了上來,目瞪口呆的道:“你不是說要去神刀堂的駐地嗎?這裏可是萬馬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