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沒有鳥語,花香還是有的。
王予一隻手拖着棺材,緩步自在一片綠草地上。
彷彿有一種無形的東西,把此地分割成了兩個世界一樣。
王予和馬翁看到的東西不一樣。
他是學過一些奇門遁甲的,和那位端着羅盤的風道長,在風水堪輿上面的造詣不相上下。
用了大概一個時辰,上了山丘,下了水潭。
仔細的沿着最外圍的邊界,用最快的速度走了一圈,心裏立刻就有數了。
只是也看臉上的表情越是古怪。
到最後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馬翁啊馬翁,我是想對你說聰明反被聰明誤,還是該說反骨崽的命通常都不好呢?”
“只是不知道,在你死的時候,知不知道自己做了多麼了不起的事情,那自己的機緣硬生生的拖了幾十年,然後便宜了別人。”
王予在大笑,大運歸他的是後,心底警惕更是提升到了最高點。
什麼好處都能讓自己遇到,肯定是一件不正常的事情。
雖然自己也是通過了努力,才找到這個地方,卻在得到的時候,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只因結果實在是太過簡單了些。
沒有九九八十一難,更沒有出現多少意料之外的風波。
歇息了一會,盤着手指算好了方位。
就把棺材放到了節點上,而自己則是順勢躺了進去。
只有眼前看不到任何東西,蓋得嚴嚴實實的棺材,卻沒有一點讓人透不過氣的感覺。
彷彿就只是回到了很小很小的時候,被裹在羊水裏的那種錯覺。
“後天返先天?”
王予心底閃過這個念頭,然後整個人就彷彿困了似得,陷入了沉睡狀態。
對於自己身,乃至於外面的任何事物,都沒有了一點感知。
棺材放置的節點,是水潭和山丘凹進去的那一處位置,
細碎的沙子,在王予躺進去之後,就彷彿有了生命一樣,立刻把整個棺材吞噬了進去。
而本來還有好幾天纔會關閉的萬馬之源的進出口,也在此時此刻消失的無影無蹤。
外面本來還在肆虐的沙塵暴,龍捲風,等等惡劣天象,也在慢慢的漸小威力,時間不久也就消散在了沙漠之中。
牛斷繮和他四名手下,眼睜睜的看着,剛剛還在眼前的萬馬之源,恍惚了一下,就不存在了。
“你過去看看什麼情況。”
牛斷繮自己不會輕易的涉險,但可以讓自己的手下前去。
那名手下也不敢遲疑,能跟來此處,就是爲了名利而來,生命早就不是很在乎了。
聞言緊了緊腰袢掛着的彎刀,抽刀出鞘,一步步的慢慢試探過去。
原本離着萬馬之源出入口處,有五丈的距離,然而已經自樂幾十丈了,黃沙之上留下的腳印還在。
但那一處出入口,卻彷彿已經彷彿被什麼東西吞噬掉了,不再這個世界一般。
他回頭還向牛斷繮招了招手,有向前奪走了幾十丈的距離。
而正看着這一幕的牛斷繮,更是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不過想了又想,還是趕走了心頭的這種感覺。
不是自己的硬要強求,說不得自己的小命就會不保。
“你可以回來了。”
原以爲會危險重重的手下,已經走出了三四十丈的距離,聽到了牛斷繮的聲音,立刻就加快速度返回。
減沒了危險,牛斷繮又親自試了一個來回。
大漠之中的海市蜃樓很多,但那都是假的,可面前發生的這種奇蹟,若是隻是聽說,心裏也一定不會認同。
“堂主,萬馬之源已經消失了,咱們是離開這裏往回走,還是一直守着?”
其中一名手下問道。
對於萬馬堂來說這一年是不幸的一年,四位堂主,死了三個,而且都沒有後人,也沒有留下一點傳承。
牛斷繮自然而然的就成了萬馬堂的大堂主。
但對於一直跟着牛斷繮的這些手下,卻就是將要飛黃騰達的開始。
死了這麼多人,又要騰出多少位置?
而每一個位置,可都是油水豐厚,以前連想都不敢想,現在幾乎已經觸手可得。
手下的心思,牛斷繮也是過來人,心裏一清二楚。
回萬馬堂是遲早的事情,可之後呢?
王予出來見不到人,是不是會殺上門去?
“在這裏等幾天,食物喫完咱們就回去。”
**
申公流雲和上官玉他們,帶着大隊人馬走在後面。
沒有了王予催促趕路,這些人在老馬這個最熟悉沙漠的人帶領下,居然神奇的迷失了方向。
“你行不行啊?”
上官玉湊到老馬的身邊問道。
風沙已經小了許多,但人手太多,需要的清水,也就多了起來。
王予在的時候還好,一招手就有用不完的水。
可王予走後,就沒有人會這一手本事了。
食物還多,喝水就成了大問題。
重要的是爲了躲避突如其來的沙塵暴,走失了兩頭剛好馱着水囊的駱駝。
水資源更是進一步短缺。
老馬乾裂的嘴脣,一聲不吭的在地上挖着黃沙。
憑經驗判斷此地一定會有地下水源,可已經晚了快一丈深了,連一點溼潤的水汽都沒有。
“沒有,沒有,怎麼會沒有呢?”
老馬失魂落魄的站起身來,本就蒼老的點上,居然也有了一絲絕望。
沒有食物人還能多生存幾天,然而沒有了水,連三天都活不下來。
就算是武功高手有能如何。
上官玉自從進了沙漠,從來都沒有爲水的問題焦慮過。
哪怕是最難喝的水也行,可現在整個隊伍,三十幾號人,都已經暈乎乎的倒在了地上,再也走不動了。
申公流雲還在勉強靠着毅力支撐着。
黃一沙也是沙漠中的老手,知道如何才能保持好體力,和水分。
“鄭小三呢?那小子哪裏去了?”
上官玉沒有辦法,只能找上鄭小三。
多一個人憑藉經驗,找水源地額機會就多一點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