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有些發燙,想到把爲了一口水,把上官玉拋下,又感到了一陣不是很自在的感覺。
剛想上去道歉,說上幾句話,誰知上官玉已經移開了目光。
只是最後看她那一眼的時候,目光之中很平靜。
申公流雲不由得若有所失,彷彿失去了對她來說最重要的一種東西。
跟在身邊的小丫鬟,瞧瞧上官玉,又看了看自家的小姐。
似乎兩人之間,再也沒有了初見時的那種說不出來的感受。
上官玉緩步走到了水源處。
只見一個很大的深坑,正慢慢的滲透出差不多一大碗的清水。
而大坑中的老馬,則是小心呵護着着一點水源,不讓任何人觸碰。
所有人的水囊,必須要經過他的手裝水。
只有經過了缺水的人,才能夠對水產生一種敬畏和感恩。
上官玉遞出了自己的水囊,轉頭看向鄭小三。
“還是找水的本事最好,現在我相信,咱麼第一次見面時,你沒有說任何一句大話。”
現在想來要是當時王予請到了老馬,而漏掉了鄭小三。
說不得他已經死在沙漠裏了。
鄭小三依舊自信的道:“我從來都不會騙人,也只有我師傅纔會真正的相信我。”
上官玉已經忘了尷尬的感覺,他還記得來時的路上,嘲笑找水算什麼本事。
可那個時候,王予自己就能夠凝結出冰,造出水來。
自然不會覺得水是多麼珍貴。
沙坑裏的老馬擡頭看了上官玉一眼,彷彿沒有聽到他們兩人說出的話。
只是接過水囊,小心的裝着清水。
“咱們現在是什麼方位?”
脫離了險境,上官玉還是最爲關心王予。
當時是被一陣巨大的沙塵暴,弄得迷路的,若不是運氣好提前走了出來,現在一定被掩埋在那一片沙丘裏了。
或許很多年會被風吹出來,然後被路過的人見到他身上的兵器,和不容易腐爛的東西。
“這一次偏離目標方位的更多,大概七天時間才能走到。”
鄭小三隻是看了一眼底下的水脈,就能通過水脈的走向,看出大概的距離,和所需要的時間。
上官玉一呆,這是越走越遠了,還是王予的方法好,輕裝上陣,也不知到了沒有。
“那你看,之後的天氣變化如何,還會不會有沙塵暴什麼的?”
鄭小三仰着頭,看着天上,萬里無雲,晴空萬里。
根本就看不出一絲異樣。
但上官玉可不相信自己的眼光,之前遇到的沙塵暴,也是這樣的天空。
只是說來就來,不給人一點準備的機會。
“我看不出來。”
鄭小三看了良久,才鬱悶的收回視線。
往日的觀天象,在最近幾天的時間裏,一旦用處都沒有。
彷彿以前的經驗,都通通不合時宜。
也不知是整個大漠都是這樣,還是隻有這一段時間纔會這樣。
若是以後都再也看不清楚危險什麼時候就會到來,那麼他回去之後,就再也不會進入沙漠了。
而且他的母親年紀也很大了,他要是失蹤,肯定也活不了多久。
這些只在腦子裏一閃而過。
在補充了清水之後,一夥人還要按照王予的要求,前去萬馬之源。
上官玉一時無語。
一羣人休息了一個多時辰,都一個個的緩過勁來。
此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漫天的繁星,一閃一閃,只是不見了月亮。
正所謂:飽暖思淫-欲。
沒有了王予的壓制,屈安和萬奉,申公流雲和黃一沙,老馬他們誰也不服誰。
似乎要把未完的復仇放在今晚,一次解決掉。
存在感很低的麻天狼和陳二皮在王予走後,更是低調的彷彿不存在。
就連上官玉快要昏迷的時候,都沒有發現,兩人把他保護的很好。
這些上官玉不知道,可鄭小三是看在眼中的。
認真說來兩夥人也是勢均力敵,但是隻要申公流雲這邊多上上官玉一人,那申公流雲一定會勝。
然而這一次,上官玉卻彷彿沒有一點想要上前幫忙的意思。
“喂,上官玉,你不是一直想要追我家小姐嗎?這次給你個機會,只要擋住對面屈安和萬奉隨便一人即可。”
小丫鬟見上官無動於衷,只好替自家小姐喊話。
上官玉一手拿着水囊,一手拿着一塊肉乾,坐在沙地上看着兩幫人比斗的場面道:“你們玩你們的,當我不存在。”
小丫鬟氣的狠狠一跺腳,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反而一隻腳陷進了黃沙之中,鑽進了一些沙子。
“哼,我就知道男人都靠不住。”
上官玉苦笑,一句話都誰不出來。
身後離着不遠的麻天狼低聲道:“看來上官少爺是想通了。”
陳二皮詫異的道:“想通了不是應該上嗎?”
麻天狼一噎,沒好氣的道:“你的腦子別一天到晚裝些沒用的東西。”
陳二皮嘿嘿一笑道:“怎麼沒用,一年前,咱們在天香樓可不是這麼說的。”
兩人的聲音雖低,可離着上官玉很近,自然聽得一清二楚。
本來就不是很好的心情,被這兩個混蛋逗得居然想笑。
“喂,天香樓是在什麼地方,我什麼樓都去過,這個怎麼沒有聽說過。”
兩人沒想到上官玉平時一副少爺氣派,居然也會和他們說話。
一時三人街上一個小少年,悄聲的說說笑笑。
反而弄得想要打起來的兩幫人,都有些無趣。
屈安目光不時的看向上官玉他們,忽然有了一些羨慕,諾大的幫派,反而沒有這幾個什麼都不用顧忌的人,活的自在。
想着打來打去,不由的一陣無趣。
當然這些想法,一旁時刻戒備着的萬奉可不知道。
他只知道今晚要是真的打起來,最先死的一定會是他。
因爲老馬會拼命,而他卻不行。
老馬此時就只是盯着萬奉一人。
他知道錯過今晚,就不一定會有這麼好的機會了。
王予只要迴歸,肯定會保下此人,只因那一口神奇的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