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待了片刻,不見有什麼異常,衆人這才重新圍了上去,檢查那大漢的情況。
大漢已經沒有了呼吸,他面色鐵青,脖子上有一片黑紫腫脹,仔細一看,那腫脹處居然叮着一隻黑色的蜂子。
原來,衆人手忙腳亂把石櫃推回原位的時候還是慢了半拍,飛在最前面的毒蜂已經衝出了洞口。
它一離開牆上的黑洞,徑直就撲向了那名大漢,狠狠的在大漢脖子上蟄了一下。
大漢被毒蜂蟄了之後馬上毒發,短短几秒鐘就丟掉了性命。而那蟄死他的毒蜂也一起喪了命,屍體仍還留在他的脖子上。
梁谷衍指了指大漢,對破傷風說:“你說蟲子可不可怕?”
玉羅剎一個箭步衝到梁谷衍面前,緊繃着臉道:“你怎麼知道洞裏有危險的毒蜂?!”
“我也不知道洞裏是毒蜂”梁谷衍搖了搖頭,他說:“不過直覺告訴我,洞裏的東西可能會很危險,我只是根據直覺行事而已。”
玉羅剎並不買賬:“直覺?!你說另尋出路的時候,直覺怎麼不告訴你會有危險?!”
無藥非常反感玉羅剎咄咄逼人的態度:“你什麼意思?你是覺得梁谷衍說另尋出路是設計害你嗎?”
“難道不是嗎?”玉羅剎反問。
無藥不屑的說:“真是典型的‘總有刁民想害朕’的思想!你怎麼不想想,那個洞口打開之後,潛在的危險對每個人來說都是存在的,所有人中招的機率也是一樣的!”
玉羅剎想了想,洞口打開之後,梁谷衍等人也確實往前湊了。如果他預先知道里面會有危險,恐怕斷然是不會上前的。而且,如果不是坦克和破傷風衝上去幫忙,洞口不能及時封閉的話,那麼所有人怕是都要遭殃了。
想到這兒,她哼了一聲,退到了一旁。
無藥見玉羅剎那麼氣勢洶洶,梁谷衍還一言不發,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梁谷衍,人家都把屎盆子扣你頭上了,你也不辯解?!”
可梁谷衍好像並沒有聽到她的話,依然兀自低頭不語。
無藥推了他一把:“喂,想什麼呢?”
梁谷衍慢慢擡起頭來,兩眼呆滯的指了指地上的那具屍體:“他……死了之後怎麼沒有湮滅呢?”
衆人聽他這麼一說,才注意到地上的屍體並沒有像平常那樣化爲粉塵,依然面目猙獰、直挺挺的躺在那裏。
所有人都不禁相顧愕然,誰也不明白爲什麼會這樣。
就在大家都看着屍體發愣的工夫,卻見那屍體忽然開始慢慢消失,就像被橡皮擦掉的鉛筆字跡一樣,不一會兒就完全消失不見了。
破傷風伸腳在原先躺着屍體的地上踩了踩:“哎!我擦!沒有了哎!”
坦克皺着眉頭說:“看來這個詭異的空間確實不簡單,它有可能會顛覆我們對這個世界的所有認知。”
此時玉羅剎反倒冷靜了下來,似乎根本沒把手下的死放在心上:“別說這些了,還是把心思用在怎麼脫困上吧!”
破傷風也看不慣玉羅剎這幅樣子,沒好氣的說:“陛下不怕我們這幫刁民害您了?要不然您自己想轍吧!這前有毒蜂、後有樹藤的,我們可擔不起刺王殺駕的責任!”
梁谷衍一看,這個人正是進入樹林之前呵斥鉤子的那個精壯男子,後來在石室裏踢翻裝金幣的箱子、又開口罵鉤子的人也是他。
“就是字面的意思”梁谷衍答道,他解釋說:“是從一棵怪樹上垂下來的藤條。”
精壯男子點了點頭,又對玉羅剎說:“頭兒,既然是棵樹,那麼我應該可以幹掉它。”
玉羅剎有點不放心:“火輪,咱們光聽他們的一面之詞很難對形勢做出正確的判斷,我知道你的能力很厲害,但是盲目出擊是不是有點太冒險了?”
火輪笑了笑:“沒事,就讓我試試吧,不行再想別的辦法。”
玉羅剎思忖了片刻,然後才點頭道:“行,那你小心點。”
兩人來言去語之間,梁谷衍覺得玉羅剎還有點人情味,似乎對這個叫火輪的手下非常關心,於是心中對她的厭惡也略微減了幾分。
坦克等人都很好奇這個火輪到底有什麼能力,於是都目不轉睛的盯着他,沒想到他走到石室門口,竟然背對着衆人開始脫起衣服來。
“哎呀,流氓!”慌慌趕緊握住了雙眼,無藥也把頭扭向了一邊。
不消片刻,火輪就除去了所有衣物。
他回頭問梁谷衍道:“聲音能夠吸引那些樹藤,對吧?”
梁谷衍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麼藥,只能點了點頭:“應該是這樣的。”
火輪聽了,扭頭就走出了石室,站在石門外扯着嗓子喊了起來:“啊……”
破傷風心下大奇,趕緊跑到石門旁,扒開一條門縫往外張望。
只見火輪在石門外大叫不止,那些樹藤隨即就循聲而至,嗖的一下把他給捆住了。
可是火輪仍是兀自大喊大叫,並不逃跑,也不掙扎,任憑越來越多的樹藤將他繞了個結結實實。
樹藤纏繞住火輪之後迅速向後收縮,一眨眼就把他卷出了石窟。
“我擦!那哥們讓樹藤給抓走了!”破回頭跟衆人說,說完就打開石門追了出去,想要看看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坦克和梁谷衍也壓抑不住好奇心,緊跟着破傷風跑出了石室。
梁谷衍在坦克的幫助下跳出石窟,蹲在地上遠遠的看着捲走火輪的那棵大樹。
火輪被樹藤纏繞着,很快就被拖到了大樹跟前。
那些樹藤把火輪緊緊的綁在了樹幹上,然後開始用力收縮。一條條的樹藤像絞殺獵物的蛇一樣,把火輪越箍越緊,讓他絲毫動彈不得。
粗糙的樹藤摩擦着火輪的皮膚,不消片刻他就渾身皮開肉綻、鮮血淋漓了。
此時玉羅剎也帶着幾個手下跳出石窟觀看,破傷風扭頭對她說:“那哥們要不行了,快想辦法救他啊!”
玉羅剎面無表情,絲毫不爲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