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他笑得越來越盪漾,蕭宸逸簡直沒眼看,搖着頭低聲道:“都說情人眼裏出西施,今兒我才知道原來情人嘴裏還出美味呢。”

    他雖然聲音不算大,但在座的還是能聽個大概。

    昌平長公主不解地問:“蕭公子這話有趣,卻不知何解?”

    除了蕭景淮和蘇芷若,其他人都好奇地看着他。

    蕭宸逸對蕭景淮的眼神視若無睹,道:“公主問我才說的,這烤魚。”他嫌棄的撇撇嘴,繼續說道:“可是咱們堂堂邪王殿下親手釣了,親手醃製,又親手烤了討蘇四姑娘開心的,咱們都是沾了蘇四姑娘的光,纔有這個口福。”

    他說着話,衆人看向蕭蘇二人的眼神也變得曖昧了。

    年輕的只笑而不語,昌平長公主卻調侃道:“好好好,小夫妻之間就是要這樣親親蜜蜜的纔好,不知可定下了日子?”

    蘇芷若已經羞澀得擡不起頭來,蕭景淮卻一臉的興奮,一點沒有因爲被調侃而變色,他緊緊地握着蘇芷若放在桌子底下的手,笑道:“還在過禮,等欽天監定下好日子再辦婚禮,一輩子最大的事,我想慎重一些。”

    昌平長公主點頭,道:“是這個道理,等定下日子,一定要給我送請帖啊。”

    蕭景淮忙應了,烤魚這件事算是揭過去,蘇芷若暗暗鬆了口氣。

    一行人說說笑笑,喫過了飯又移步到園中賞花品茶。

    公主的侍女奉上兩個盒子,在公主的示意下交給蘇家姐妹。

    “頭一回見面,這是我給的見面禮,你們姐妹拿去玩。”

    她二人忙行禮謝恩。

    公主用了一杯茶,就提出要回府,臨行前對蘇芷若說:“以後都是一家人,你得空了就到我府上走動走動。”

    又拉着蘇珊寧道:“我雖有些年紀,卻喜歡和你們這些年輕女孩說話,回頭我給你下帖子,可不許推脫啊。”

    看得出來,昌平長公主對她印象很不錯,蘇芷若也爲她高興。

    送走了公主和徐成珺,蕭宸逸也藉口有事要離開,蘇珊寧卻說自己還沒看夠,想再欣賞欣賞,讓蘇芷若耐心再等一會兒,說罷她就帶着丫鬟離開了。

    剩下蕭景淮和蘇芷若回到涼亭,屏退了所有下人後,他伸手放下涼亭的紗幔,小小的涼亭成了一個封閉的私密空間。

    接着他走過去把蘇芷若抱在懷裏,一手輕輕托起她的下巴,不由分說地吻了上去。

    這次的吻與以往的都不同,帶着急不可耐,像是要把她吞下去的暴虐。

    蘇芷若幾乎喘不過氣來,雙腿軟得站立不住,只能抱緊了他,尋求支撐的力量。

    不知過了多久,蕭景淮才依依不捨的放開她,回味一樣地在她脣角不停地輕啄。

    兩人都氣喘吁吁的,好一會兒才平復下來。

    蕭景淮卻不放開她,雙臂堅實有力,“芷若,我真想早點娶你進門,每晚擁你入眠,每天清晨都能看到你的睡顏,我愛你愛得要發瘋了。”

    這樣濃烈的情話,聽得蘇芷若心如擂鼓,她不敢看他的眼睛,她知道他的眼神有多麼炙熱,正如他呼出的氣息,每一下都讓她戰慄。

    “過幾天我就要伴駕圍獵,你在京中好好的,有什麼事就讓暗衛去做,乖乖等我回來。”

    蘇芷若點頭,終於鼓足了勇氣看着他,說:“你到了圍場也要注意安全,刀劍無眼,切記一定要提防小人。”

    “我記下了。”

    兩人眼神糾纏,氣氛曖昧中,蘇芷若踮起腳尖,在他脣角吻了一下,“我等你回來。”

    這輕輕的一下,就像跳進乾柴中的火星,瞬間撩撥得蕭景淮幾乎失去理智。

    他不由分說地佔據主動權,在蘇芷若每一寸裸露在外的肌膚上流連忘返,讓那裏都侵染上屬於他的氣息。

    幔帳外有侍女們走動的聲音,蘇芷若羞得不敢發出一點聲音。待侍女走遠了,她才低聲哀求,“景淮,你別這樣,我怕,我怕。”

    青天白日的,又是在這種地方,她真怕一陣風吹來,落在別人眼中,那她可真的要羞死了。

    輕撫着蕭景淮的頭髮,許久之後對方纔喘息粗氣放開,在她耳邊道:“我真想今天就娶了你,再不讓你回蘇家那個泥潭裏煩心。”

    他扶着蘇芷若坐下,幫她整理略顯凌亂的髮絲,手指摸了摸她微微腫起的嘴脣,有些後悔自己的孟浪,憐惜地問道:“疼不疼。”

    這讓人怎麼回答嘛,蘇芷若垂下眼眸緩緩地搖了搖頭,說:“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二姐姐該等着急了。”

    蕭景淮更用力地握緊她的手,用小孩子一樣可憐巴巴的語氣說:“可是我捨不得你,又要好幾天看不到你了。”

    剛纔還霸道的不行,這會兒又成了小可憐,蘇芷若無奈的想:沒想到這傢伙還有兩幅面孔!

    不管怎樣不捨,兩人還是不得不暫時分開,蘇珊寧已經在馬車上等了很久,靠在車壁上昏昏欲睡,看到蘇芷若上車,她纔來了精神。

    “邪王殿下總算捨得讓你回家了,我還以爲要等到天黑呢。”蘇珊寧看着她紅潤的脣瓣,故意逗她。

    自知理虧的蘇芷若臉紅得更厲害了,暗暗埋怨蕭景淮沒輕沒重,她現在的樣子只要長眼睛的就能看出來發生了什麼,一會兒回家怎麼見祖母嘛。

    事實證明,她的直覺是對的。姐妹二人回去向老夫人請安,老夫人先是問她們都見了什麼人,菊花可好看,這些可有可無的問題後,就先讓蘇珊寧回去休息了。

    房中只有老夫人和蘇芷若祖孫時,老夫人才無奈地說:“芷若,你告訴祖母,邪王可對你做了什麼不曾?”

    蘇芷若不知該怎麼說,只好搖頭。

    老夫人自然不信,她分明還在蘇芷若的脖頸處看到了一小片紅痕,她是過來人,自然知道那代表了什麼。

    她拍了拍蘇芷若不安的手,低聲說:“祖母也曾年輕過,知道你們是情難自禁,可是你們畢竟還沒有婚嫁,他是男人怎麼都不喫虧,你要是有點什麼,那一輩子的名聲就毀了。”

    蘇芷若羞愧的起身跪在老夫人身邊,道:“祖母,孫女,孫女沒有,我和他,只是,只是……”

    只是輕吻這種話她如何說的出口,急得眼淚都要下來了。

    老夫人扶她起來,說:“邪王年輕,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他要做什麼只怕你也阻止不了,祖母不是責怪你,傻孩子,成婚之前,還是少見面吧,別做下落人口實的事,懂不懂?”

    蘇芷若含淚點頭,心中也責怪自己對蕭景淮予取予求,確實有些出格了。好在接下來幾天他不在京中,暫時不會見面。

    老夫人看她確實知道錯了,也沒有不依不饒,讓她回去早些休息。

    回到房中,雲霧漣漪幫她準備了熱水沐浴,伺候她更衣時兩個不通人事的丫頭嚷着都十月了菊園的蚊蟲還這樣厲害,咬了那麼多下,挽起後面的頭髮,露出脖子後面一片片紅痕,又忙活着翻出藥膏給她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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