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錦御。

    這會一洗乾淨,宋知就不認識人了,哦吼了一聲,笑容恣意,“蘇隊長,這是你兒子?”

    蘇庭舫無語,“不是。”

    “宋姐姐,蕭哥哥。”十歲出頭的少年聲音大都稚嫩極輕,清脆分明,姜錦御長了一長正太臉,五官雖不怎麼分明但足夠耐看,冷白皮,大眼睛,人很小,瘦的跟甘蔗似的。

    知道宋知的人不少,但是知道簫聲的沒幾個,大概迄今爲止除了本體外就只有宋知真正見過他的存在。

    宋知恍然大悟,拍手震驚,“你是那個裝鬼的小鬼頭啊!”

    早知道洗乾淨這麼好看就不讓他走了。

    “裝鬼?”

    “小鬼頭,上次跑那麼快我還沒問你誰教你做麪條的,好喫死了。”

    姜錦御還以爲宋知會針對他偷偷藏在霽花小樓還吃了她好多零食說,做好了挨訓的準備,但沒想到她居然沒計較,眼裏瞬間流光翻涌,“姐姐要是喜歡我可以教你。”

    蘇庭舫拍了一下他腦袋打斷,“教什麼教,先把你自己倒騰好吧。”

    姜錦御今天差點被賣了,蘇庭舫追了五條街才把人帶回來,同時還要感謝一下一條流浪狗,據說,姜錦御餵養過他。

    守望鎮貧困人口多,不懂學習的作用,孩子教育程度一般也就在小升初階段,他去年在南洲化學競賽勘察現場見過姜錦御,他拿了一等獎,二等獎的那個學生不服氣要跟他打架,他死也不還手,被打的鼻青臉腫,後來蘇庭舫帶他去醫院處理傷口,他第一句話就是,“我不去醫院,醫藥費很貴。”蘇庭舫出身也不是特別好,父母雙亡,寄住母親朋友家,到了警校時稍微好點,他太清楚寄人籬下金錢所迫的生活有多煎熬,所以他特別照看這孩子,時不時給他買點衣服零食帶回去,有時候實在忙的抽不開身就會晚一些,他一直堅信帶有一定血緣關係是割捨不去的,直到今天他才明白,這個世界上最骯髒的往往就是那一點點說不清道不明的人心。

    宋知收起笑容,坐直身子;“他怎麼了?”

    蘇庭舫簡單說明了一下情況,宋知氣的拍桌,桌子中間肉眼可見的裂開,直到分崩離析,把顧醒和姜錦御都嚇傻了。

    “蘇隊長,這種社會殘渣還留着塞牙嗎?你們刑偵隊管不管這事?”

    “管,當然得管,你看我現在是不是應該去把人扣上塞派出所去?”

    宋知說是,蘇庭舫嗓音冷冽,有一種說不出的冷厲;“是個屁,這孩子才十二,距離十八歲還有整整六年,我把人得罪了,你讓他這幾年住哪去?喫誰的?”

    也是。

    宋知本來就頭腦簡單,實在想不出辦法,往嘴裏扔了兩顆糖,手沾了糖粒往顧醒身上一搓完事;“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這孩子就沿街乞討去啊?”

    “他暫時先跟我住,等我完成這個任務我就帶他去南洲,供他上學,但是他家裏人那邊也得知會一聲,那邊沒接到人肯定會回去聲討,我藉機先把孩子戶口遷出來。”

    姜錦御出聲拒絕,說出了自己的顧慮,“我可以一個人生活,我也不小,幹什麼都可以,可我要是走了,我姐姐就沒了依靠。”

    小孩子的聲音稚嫩明朗,但他的臉上卻有着與這個年紀不符的成熟堅定。

    蘇庭舫忽感無力。

    很晚了,宋知和顧醒一同離開,一起去路邊喫麻辣燙。兩個人喫同一份,底料是番茄湯的,顧醒不愛喫辣。

    “宋知知,你怎麼想的?”顧醒聲音低沉,初夏的夜依舊寒冷,顧醒體寒,在家會用熱毛巾敷手,睡覺也開暖氣,出門就跟不用說,凍得跟雞仔似的,聲音也啞,意外透着幾分性感。

    “什麼怎麼想?你說那孩子嗎?我倒是也想養着,你再看看你自己,這才吃了幾口就撒氣,我知道你嫌棄麻辣燙髒,就我們目前的條件養你一個都費勁,你真以爲我每天起早摸黑開貨車不累啊?”她養個人也就算了,怎麼養着養着還騎自己頭上去了?說親就親,說牽手就要牽手,當她是黃蓋嗎?

    “我說的是我們,簫聲說我們這種叫情夫情婦。”

    他來時撞碎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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