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鶴北強烈拒絕宋知的要求,並甩給顧醒一個電話管好自己老婆。
顧醒聽後,去醫院撈人。
他利索的穿上衣服,對旁邊的人說,“今天就到這。”
“阿醒,你不該去。”身後的男人淡淡的開口。
是的,他有很多理由可以推辭,可那是宋知,他肚子裏的,是他的孩子。
二十五分鐘後,顧醒出現在了醫院,他的臉過於驚豔,十分引人矚目。他到了之後宋知正拿着槍抵在醫生腦袋上惡狠狠的威脅。軟的不行,就來硬的,是宋知一貫的作風。
他喚她;“知知。”
宋知臉色僵硬了一下,腦袋往後轉,看見是顧醒,立馬把腿從椅子上拿下來,槍也扔到了桌底下,露出好看的笑容,“老公,你怎麼來了?”
“過來。”
“嗯。”宋知開始一兩步走的很慢,後面很快就衝了過去和顧醒抱了個滿懷。
“我們回家,好不好?”顧醒語氣溫柔,雙瞳剪水,好似要把眼前人給溺死。
宋知很沒骨氣點頭,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她這個人本來就沒什麼底線,顧醒不來,她也不找,沒幾天就後悔了,可是又放不下面子回去,如今他主動找過來,天時地利人和都很碰巧的湊在一起。
上了車,顧醒沒立刻扣上安全帶,附身靠近宋知,眼尾輕輕上挑,又純又欲;“知知,接吻嗎?”
宋知眨了眨眼睛,怎麼突然這麼禮貌?“以前也沒見你矜持過,今天怎麼了?”
“我只是覺得,我們在一起的順序不對,如果可以,我希望可以重來一次,換我追你。”他很遺憾,他能給的何其有限,可他還沒有給她一個安定的家。
“其實我覺得誰追誰都一樣,反正都會在一起,我們就是命中註定。”這一點的確挺懸乎的,那麼多屍體偏偏被他給絆倒了,要不是他的確暈着,她都要懷疑是他拉住了自己的腳。
可是沒有,或許真的是命中註定,如果從一開始他們就沒有關係,如今的顧醒還是雙燕市聞風喪膽的撒旦,她也會繼續浪跡天涯,瀟瀟灑灑,如果沒有實驗室那次意外,她挨不到他的世界,他也不會踏入她的世界,從此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因爲宋知,顧醒放下了刀刃。
因爲顧醒,宋知結束了流浪。
顧醒淡笑,雙手捧着她的腦袋,輕輕貼上她的紅脣摩挲,他眼睛霧氣騰騰的,像蒙塵的明珠;“知知,不要忘記我。”
“你說什麼呢。”她纔不會。
倏地,顧醒突然對她展開了攻勢,吻的又重又狠,猶如潛伏在黑夜的餓狼突然找到了自己的獵物一般。
宋知攥緊他的衣角,任由他對自己肆意妄爲。脣齒碰撞,呼吸糾纏不清,又好像有誰,淚流滿面。
過了很久,很久。
夜幕降臨,星河璀璨。
窗外的槐花競相開放,純潔的白,隨風飄蕩,洋洋灑灑墜落,雨後地面泥濘,花瓣落下後瞬間染上了污垢。
落花成泥。
顧醒抱着宋知從衛生間出來,把她平放在牀上,小小的身板頂着一個狀似西瓜的肚子,怎麼看都充滿了違和。顧醒生怕她絆倒然後‘啪’的一下肚子炸了。
如今一想,那時候的他是最好的他,但一定是最孤獨的他。
宋知不躲了,把腳伸出來,手撐在膝蓋上盯着認認真真的幫她穿襪子顧醒;“老公,你真好。”
顧醒習慣了她喊自己老公,但每次聽到她喊都會心花怒放,聲音帶着愉悅;“怎麼了?”
宋知搖頭晃腦,笑的像個傻子。
顧醒給她蓋好被子,然後開始解釦子;“等我一下,我去洗個澡。”
“好。”宋知鑽進被窩裏,被子蓋過頭頂,笑容瞬間消失。
最後一天了。
最後一天,她的顧醒就沒有了。
她好想哭,可是又怕顧醒出來看出來,拼命忍回去。
顧醒洗澡很快,五分鐘就可以搞定,他身上很暖,大手輕輕把宋知攬到懷裏,修長的指尖眷戀的圈着她的發。
他說;“知知,晚安。”
“晚安。”
隔了好一會,宋知睡不着,偷偷親了顧醒的脣角一下,他呼吸平穩,雙目緊閉,像收斂了利齒的獅子,沒有攻擊性。
“顧醒,我愛你……”我真的好愛好愛你。
“我知道。”漆黑的瞳孔慢慢露出一半,暗黃色的燈光罩在他臉上,模糊了無官輪廓線。“我也愛你,知知,有些話,我怕我沒說就沒有機會說了,知知,不論發生什麼,你都要好好活下去,就當是,爲了我,爲了我們的孩子。”
“好。”她答應他,“我就等你二十年,二十年後,你一定要回來找我……”
二十年,足夠他輪迴轉世長大。
二十年,他若是不來,她就去找他。
“我答應你。”顧醒聲線沙啞。
“拉鉤。”
“好。”
蓋好章後,宋知把拇指握在手心裏,如同摯愛的珍寶一般,慢慢的,她把手轉移到肚子上;“顧醒,你有沒有想好,寶寶的名字?”
“沒有。”他的注意力大部分在宋知身上,可能他共情能力太差,所以不能愛屋及烏說對孩子有多喜歡。
宋知貼近她的他的胸膛嬌嗔道,“你先想想嘛。”
顧醒一秒淪陷,受不住她撒嬌,擡頭看了一眼天花板說;“就叫顧天花吧!”
“……”宋知不可置否看着他,“你信不信他出生了會恨你的。”
這是有多不討喜才叫顧天花。
太俗了。
“顧天燈?”
“……”
“顧白燈?”
“……”
“顧睡?”
“……”這些名字是正常人能想出來的嗎?她懷疑他隨便看看胡謅的可是沒有證據。
一個顧醒,一個顧睡。他家也沒有個嗜睡症遺傳。
噢,好可惜。
宋知決定自己想,絞盡腦汁敲定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