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十五,“我舅舅姓周,爸爸你真的不記得媽媽了嗎?”
“我爲什麼要記得你媽?”顧醒沒興趣跟他討論這個話題,替他扣好了釦子就說;“我對你的身世之謎不感興趣,我這人沒耐心,喫完飯你就回去,別來找我就行。”
“爲什麼不能找你?”
“哪來那麼多爲什麼?不能就是不能。”
“可是我跟舅舅說我離家出走了。”
“那是你的事,男子漢大丈夫,敢做就要負責到底。”
“你跟媽媽生了我爲什麼又不養我呢?”在他記憶裏,爸爸部分少得可憐
顧醒哽住,舔後槽牙嘶了一聲,“說吧,你要什麼?”
“你帶我去玩。”
“不行。”他可不想莫名其妙多個兒子。
他拒絕,他就哭,眼淚吧嗒吧嗒的掉。
“……”要讓他知道他爸媽是誰,他一定打爆他的狗頭。
【路知深;鼓掌期待!】
兒童樂園。
潔白的雪花搖搖欲墜飄了下來,風一吹,散落在雙燕市各個角落。
“爸爸,草莓給你喫。”
“不喫。”顧醒拒絕,他不喜歡甜糊糊的玩意,也就小孩子纔會視如珍寶。
“媽媽就很喜歡喫草莓,我以爲爸爸也會喜歡。”
顧醒沒注意他說了什麼,手機傳來一道短信提示,他看了一眼,眼眸一沉,收回手機起身,“我去廁所,你就在這不要跑,哦不對,你想怎麼跑就怎麼跑,想去玩就去玩。”
“嗯,謝謝爸爸。”小十五攥着顧醒遞給他的遊園卡欣喜若狂,好像這輩子都沒這麼開心過。
顧醒勾脣,心說小孩子真好騙。
他走了沒一會,有個小男孩看見了坐在椅子上碎碎唸的十五,小跑過去得意洋洋的冷嘲熱諷;“哎呦喂,這不是我們學校的小神童嗎?一個人還來兒童樂園啊?某人不是信誓旦旦說自己不是小孩子嗎?”
他的身後站着一男一女,應該是他的爸爸媽媽,他們居高臨下看了小十五一眼,眼神充滿不屑,繼續玩自己的手機。
小十五第一次把舅舅的教誨拋之腦後,因爲這些人着實讓他反感。
那個小男孩看見十五手上的遊園年卡,眼前一亮,“小神童,你看那是什麼?”
小十五沒看,因爲他沒有承認這個稱呼,但對方卻強行搶走了他手裏的遊園卡,滿臉得意的揚起來,“嘿嘿,到我手裏就是我的了!”
小十五跳下椅子想搶回來,“你還給我,這是我爸爸給我買的!”
“你還給我!”
“不還不還,略略略~”小男孩躲在了爸爸媽媽後面,十五伸手去搶,卻被大人推倒。
男人作勢就要打過去,小十五條件反射抱頭躲避,嚇得臉色發白;“呸,就憑你也敢跟我兒子搶東西,什麼東西。”
躲在後面的男孩看到嚇破膽的十五,笑的愈發猖狂,“哈哈哈哈哈,小騙子,你根本就沒有爸爸媽媽,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胡說,我有爸爸媽媽,我爸爸只是去廁所了。”
“你騙誰呢,根本沒人見過你爸爸,你就是沒有爸爸,沒人要的小孩。”
“我纔不是沒人要的……”他的聲音弱了下來,漸漸沒了底氣,媽媽對他不管不顧,舅舅對他忽冷忽熱,爸爸……也不要他了。十五腦子一片空白,他甚至沒注意聽對方到底說了些什麼,只記得他們好像說了很久,等他們走遠,十五纔回神,紅了眼眶。
“耶耶耶,去玩嘍!”
雙燕實驗基地。
一輛白色轎車停至門口,身後跟着武警隊的車,警車停止後,車上下來一隊武裝分子在四周分散排除安全隱患。
“周圍並未發現異常。”
“這邊沒有異常。”
“這邊也沒有,請指示。”
“行,收隊”男人切了通訊走至白色轎車旁敲車窗,兩短一張。
“市長,周圍並未發現異常,可以下車。”
“嗯。”女人淡漠的聲音從車裏傳出來。
後座已經開了,出來一個品貌非凡的男人,腿長,冷白皮,一身黑色,全身上下只露出一張俊臉。
在他後面出來的是一個穿着旗袍,貂絨大衣,裝扮精緻的女人,她生了一雙丹鳳眼,柳葉眉,嘴脣緋紅,一顰一笑,有風情亦有端莊。
男人彎下腰拉攏她外衣的兩邊,輕輕皺眉;“還是穿太少了。”
歐陽清樂微笑,主動去拉他的手,緊緊握住;“這樣就不冷了。”
這招對謝淵最管用。
女孩子愛美很正常,歐陽清樂又是從小就當大小姐教的,言行舉止,妝發服飾極爲講究,一年到頭,除了喫方面,也就衣服上開銷大。謝淵不反對,只是心疼,湊到她跟前好聲好氣哄,然後歐陽清樂只能退一步。
宋知從另一邊出來,程珞立馬躥了上去,只剩下謝淵一個人在原地尷尬了一小會。
“知知,我可以牽你嗎,我有點冷。”
“嗯。”宋知面無表情,身板挺直,落腳穩勁,下巴微擡,露出優美的頸部線條,與歐陽清樂的清雅出塵的氣質不同,那是一種無法言喻的美,矛盾,濃烈,破碎,端的是不怒自威。
雙燕實驗室是政府部門認證的實驗室,領導人有三位,言愈,宴知韞,於野。實驗項目與十一年前一致,激發人體潛能,以及精神網剝離。
歐陽清樂今天過來也是爲了把程珞的精神網從大腦分離出來,她們不是同一個人,也不會有相同的人生,在一個身體裏糾纏也有很多不方便之處。
“知知,我有點害怕。”程珞進去之前抱住了宋知的手臂,宋知拍了拍她的手背,像是沒有感情的機器人安靜道;“不會有事,我等你出來。”
“你一定要等我,我就相信你這一次。”
“好。”
程珞聽到她的回答,心滿意足的躺下,餘光瞥見站在不遠處的謝淵,想着有必要讓歐陽清樂出來。歐陽清樂有意識跟她說;“不用了,進去吧。”
她相信言教授他們,一定可以成功。
如果,真的有意外,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因爲他最在乎的只有她,如果她不在,他就只能一個人孤零零的活在這個世上,她怕自己會說,‘你跟我一起走吧,我們一起投胎,下輩子還在一起。’
進去之後,言愈給她們進行的心理疏導,他們會盡可能縮短時常,但精神網分開的一瞬間會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