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醒說好，不緊不慢往廚房去。
半晌。
周江城回來了，一進廚房就聞到了燒焦味，“我不是讓你看着嗎？”
“我不是在看嗎？”顧醒一雙桃花眼空落落的，沒什麼情緒。
周江城無語的瞥了他一眼，推開，“今天是十五高考的日子，我不管你在想什麼都給我打起精神來。”
“嗯。”顧醒去泡牛奶。
周江城吼他；“那邊是涼水。”
他往左邊擰。
“……”
就這樣，顧醒被轟出了廚房。
“爸爸。”
“嗯？”顧醒的眼睛突然有了神采，深邃似海。
顧醉的五官和眉眼愈發長開就和和顧醒長得愈發相像，但是仔細看又有點不一樣，顧醒眼睛裏，沒有光了，就算是僞裝出來的，也不如原裝的。
顧醉看得出來，他每天都很煎熬，很難過，但是他必須活下來陪他長大，他也很自私，哪怕是行屍走肉，他也希望他活着。
顧醉抱着他的腰，臉埋在了顧醒肚子裏，“爸爸，對不起。”
“嗯？”顧醒輕輕壓着他的頭髮，語氣溫和，“怎麼突然說這個？”
“爸爸，你之前跟我說，謝謝我選擇了你當我爸爸，但是我想告訴你，我這輩子最大的幸運就是你是我爸爸。”
喫完早餐，顧醒開車，周江城當人形導航，十五坐在後座篩選生命學專業的大學，到了高三後他大部分時間都在家裏自學，不懂的就問顧醒這個百事通，高考對他而言只是走個過場，他的目標是大學，以他的身份，即使不參加高考也能順利進入心儀的學校，但他並不想走後門。
“好。”他合上屏幕，車子忽然猛的前傾，周江城差點撞上玻璃，轉頭就想罵人，但是一想到十五在後面，硬生生擠回去了。“你能不能好好開車，十五，沒事吧？”
“沒有。”十五和顧醒一樣，呆呆的望着車窗外市政府大樓正門口的大熒幕，那是去年，宋知百忙之中抽出五分鐘爲了讓雙燕市安心給高考考生錄了一段祝福小視頻，今年，那段視頻如今又被放在了大熒幕上，就好像又回到了去年，那個時候，燕尾區的混亂得以解決，但是宋知依舊經常往燕尾區跑，爲了開發燕尾區的資源，砸了很多錢進去，顧醒也代表顧氏集團在燕尾區建立了分公司，擴展了燕尾區的發展業務，但是遠遠不夠。
“我會加油的，媽媽。”
“我一定會緊緊拽住爸爸的……”
高考這天的市政大樓有一個很奇怪的現象，所有人路過時都會停下一會，帶着自己孩子對着屏幕敬禮，卻沒有一個人催促前面的車快點。
“盛市長，門口堵車嚴重，需要進行疏通嗎？”
盛辭掀起眼皮往樓下看了一眼，“不用，我們走後門。”
“好的。”
“通知交警大隊，確保每一位考生都能順利入場。”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