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顧醒皺眉，“誰幹的？”
“蘇庭舫挖出了祁雲的舊部，剩餘的芯片都被銷燬了，沒想到外面有狙擊手埋伏，聽說傷的挺厲害。”
“嗯。我不會告訴十五。”
一年前，宋知查到芯片開發是祁雲的手筆，帶人炸燬了研發基地，親手把祁雲送上了國際法庭。自始至終，祁雲的狀態都很平靜，也沒有要悔改的意思，她死前見得最後一個人是宋知。
“還有遺言嗎？”
前兩天，祁雲代表M國對雙燕市發出月球探測成果的邀請，赴約的是宋知。
那術後宋知已經知道了芯片研發者是她她想過這次很有可能是鴻門宴，但是結果卻截然相反，她只是一個單純的分享者。
如今，處境相悖，祁雲也沒有表現出絲毫恨意，哪怕穿着重刑犯的服裝，褪去首飾，只有一支鉛筆挽着頭髮，簡單樸素，卻絲毫不狼狽。
祁雲在M國口碑很好，作爲總理，她是一個合格的領導者，她研發芯片的初衷也並非是一己私利，她沒有錯，是這個時代發展太慢配不上她的成果。
“來了。”
“嗯。”宋知看向守衛，“把門打開。”
“宋市長，祁小姐是重刑犯，可能會對您不利。”
“後果我會承擔，打開。”從第一次見面，祁雲有無數次可以對她下手，可是她沒有。
祁雲坐在椅子上，一如初見那樣，端莊優雅，哪怕是白開水也能讓她品出了普洱茶的意味，女人的嘴角在黑暗中不自覺揚起；“你都知道了。”
“那你就應該清楚，我們的立場不適合見面。”
“姑姑。”
祁雲端着茶杯的手一抖，茶水撒在了衣服上，她第一次如此失態，可是曾幾何時，她也是一個天真爛漫，無拘無束的女孩，可這一切，都在嫁入M國上流社會之後被打破了，M國於她有血海深仇，但她卻不能怨恨這個國家，只因她父親是上將，M國是她這輩子唯一的信仰，所以，她把前三任總理拉下水，建立了自己的政權，守護M國的方寸之地。
只是，她不如宋知幸運。
“你知道自己這句話會帶來什麼後果嗎？知知。”
“知道，但是不說，就不會有機會了。”祁雲私自研究超能量體芯片，雖然成效強大，但是後期對人體的損害是致命的，芯片就像是毒品一樣，開始會上癮，然後侵蝕你的五臟六腑，直到生命終止，芯片在全國熱銷，光這一條罪名，就已經夠她死一萬次了。
祁雲突然釋懷了，她的計劃天衣無縫，最後卻栽在了自己侄女身上。
“知知，我沒有輸。”
“我知道。”人的貪婪是無止境的，就像她這種想要能力又想自由的人一樣，只是現在，她想惜命。
祁雲彈去眼角滑落的淚，微微一笑，端起茶杯，用的是宮廷禮儀，姿態美極了，“敬未來，百花齊放，百家爭鳴。”
可惜她再也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