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煊無可奈何地搖搖頭。
狸氣呼呼地問道:“你這不就是變相地承認了嘛。”
“我再和你講一次,在這片森林的東邊,有一個叫大明的國家,乃是千年的禮儀之邦。我們也不是你口中的狡詐外鄉人。而這片森林的南邊,生活着的就是你們口中的撣人,他們纔是你們卑鄙無恥的外鄉人。”
朱慈煊心平氣和地解釋道。
狸捂着耳朵,頭搖得像個撥浪鼓。
不聽不聽,王八唸經。
朱慈煊揉了揉太陽穴,頗爲頭疼。得了,文的不行,那就來武的。
光明磊落的不行,那就來陰的。
一陣勁風颳過,朱慈煊的腳下揚起一片塵土。
“狸,其實我想告訴你,並不是所有的外鄉人都如同撣人一般陰險狡詐,我們大明的人……陰險程度,遠在他們之上!”
朱慈煊的臉上浮現出極其陰險的笑容,目光反覆在少女的身上逡巡。
他悄悄地把右手放在後背,手中已經出現一瓶肥宅快樂水。表面上一切如常,實則在背後使勁地搖晃快樂水。
“狸,我想你也不希望熊寨的人們中毒吧。”
隨後,他從後背掏出一瓶黝黑的肥宅快樂水,迅速揭開蓋子,“噗嗤”一聲,大量白沫從瓶口冒出,四處飛濺。
彷彿柳絮飛舞。
“這種黑色的毒藥,可是無解的劇毒,只要中毒之人,馬上就會被惡鬼附體,不出一個時辰,肚子就會餓得咕咕叫。無論怎麼喫東西,還是會餓,喝下這種毒藥的人,會不停地喫東西,直到把自己撐死。”
朱慈煊將手掌印在臉上,指縫中露出一隻眼睛,整個人顯得猙獰至極。
狸大驚失色,連忙摸了摸肚子,一股飢餓感襲來。
莫非就是那個黑水……
可惡竟然這麼快就生效了。
咕咕咕!
方纔和野狼一番殊死搏鬥,再加上健胃消食片的推動,狸的肚子很快就叫了起來。
“卑鄙的外鄉人,我就說嘛,肯定是毒藥,黑色的東西怎麼可能這麼甜。”
狸氣得直跺腳,身上的棕櫚葉飄蕩起來。
多年的勞作,使得這個少女身上沒有絲毫的贅肉,反而看起來很勻稱。矯健身姿又帶着幾分曼妙。
隨後,她打開自己手中的雷碧瓶子:“你以爲我不知道這是解藥嗎,喝了它就能解開快樂水的毒吧。”
狸一隻手高舉着瓶子,一揚而盡,將裏面殘留的幾滴汽水吞入腹中。
“你以爲我沒有準備?只要喝了這種解藥,就能解毒了是吧。”
扔掉瓶子,狸衝着朱慈煊邪魅一笑,臉上再次洋溢着得意的笑容。
朱慈煊:呵呵。
“忘記告訴你了,必須要喝一整瓶綠色的水才能解毒,而且快樂水喝得越多,就需要喝更多的雷碧來解毒。你剛纔喝了那麼多快樂水,已經沒救了。”
朱慈煊冷冷地看着對方,努力讓自己不笑場。
狸冷哼一聲,眼角溼潤了,眼淚不停地眼眶中打轉,鼻子也是突然一酸。她狠狠地踩了踩身下的雷碧瓶子,直到踩扁了才罷休。
“雖然我一時無法找到你所居住的熊寨,但是你們一定是飲用河裏的水,只要我找到附近的水源,把這種肥宅快樂水從上游投下去,熊寨的人都會中毒!”
朱慈煊假意往地上倒了點肥宅快樂水,暗示會去投毒。
狸頓時崩潰得哇哇大哭起來,使勁地揮手:“不要,烏雞鴿鴿,真的不要啊。我求求你了……”
哭着哭着,少女就開始啜泣。
眼淚鼻涕都止不住流。
或許熊寨的人對她來說真的很重要吧。
“偌大的一片區域,想要短時間內找到熊寨或許很難,但是卻很容易找到水源,像你們這種上百人的部落,一定會住在水源附近,只要我在上游投放這種肥宅快樂水。”
朱慈煊笑道,面目愈發猙獰。
“不要,不要。”
少女的俏臉已經失去了血色,匍匐在了朱慈煊的腳下:“烏雞鴿鴿,只要你不這樣做,我什麼都答應你。”
說到這裏,狸似乎做出了很大的思想鬥爭。
朱慈煊當即露出金館長的笑容。什麼都可以答應我?你要說這個,那我可就不困了。
“聽好了,我的條件是,把我們二人帶到熊寨去。張真人一事還需覈驗,你不相信,我不怪你,畢竟有些祕事似你這等小輩是不會知道的。”
朱慈煊道。
狸突然呆立在原地,仿若石化。
啥?
你還是要去熊寨?那不還是等於投毒嘛。
在狸的心中,讓這種動機不純的外鄉人進入寨子,那就相當於在裏面放了一條毒蛇啊。
狸突然支支吾吾起來:“這個……這個……”
“怎麼?很困難?”
朱慈煊作勢又要離開。
狸連忙抓住朱慈煊的褲腳,弱弱地回道:“好,我答應你,帶你們去見薩斯大人。不過你們可不能再用那種毒藥去害寨子裏的人。”
“放心,本宮不是來大開殺戒的,畢竟幾百年前,你們也是我捂襠一脈的分流,現在擺在你們面前的就是一個正本溯源的機會啊。”
朱慈煊如同老父親一般和藹。
內心極度爽歪歪。小樣,終於屈從了吧。
在朱某人的威逼利誘之下,狸也終於扛不住了,開始爲朱慈煊等人帶路。
三人開始原路返回,原來,一開始,狸就是在把朱慈煊和沐顯忠往反方向帶。
行過一段泥濘不堪的路,沐顯忠神神祕祕地湊到朱慈煊身旁,小聲詢問道:“殿下,這回不會有詐了吧。”
朱慈煊篤定地搖搖頭。
自己已經抓住這妮子的軟肋,對方哪裏還敢耍什麼花招。
此番最差,也能找到熊寨的方位。想想都蠻激動的,傳說中的野人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