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白玉成率領浩浩蕩蕩幾十人就要去大營找黃旭,徐建光也是擔心起來,剛纔撤職也是他一時氣憤。
其實他有權力將普通城防軍撤掉,但絕對沒有權力將一位佐領撤掉,尤其還是指揮使安排進來的人。
就在他爲難之時,突然有人從門外衝了進來,是一位徐建光手下的人。
此人有些慌張的在他耳旁說了幾句,頓時他臉色一變,怒道:“速速傳令,命三位佐領帶隊圍剿。”
白玉成冷笑了起來,他自然知道發生了什麼,就在剛纔他安排常玉樹偷襲了青山頭的總部,看樣子應該已經得手了。
“白玉成,你不準離開此地,你們所有人都在此給老子待着。”徐建光破口大罵,剛纔的消息令他無比氣惱,幾乎失去了理智。
“徐建光,激動什麼,之前你能命令我,但是現在嘛,老子憑什麼聽你的?”白玉成笑嘻嘻走到他面前,直接將他去路攔住。
徐建光着急要去處理突發事件,但被擋在門口,而且還被白玉成出言不遜,頓時勃然大怒,拔出配劍架在了脖子上。
一見此情,孟天龍等人直接圍了上來,怒氣衝衝的看着他。
白玉成沒有一絲畏懼,目光如劍,語氣如刀,冷冷的說:“我對天發誓,下一步你劍還沒有動,你的腦袋上將會多出一個窟窿。”
這句話瞬間令徐建光恍然大悟,原來剛纔那一支冷箭便是白玉成所爲。
他眼睛環視四周,根本找不到任何可疑之人,但回想那一箭的威力,心中卻是冒出寒意。
徐建光將劍慢慢的撤下,冷冷的說:“算你有種,白佐領。”
說罷便是怒氣衝衝的離去,連院子裏那些傷殘的青山頭幫衆都不顧了。
“佐領,您還是我們的佐領嗎?”孟天龍撓着頭問。
“廢話,他徐建光算個屁,要把老子罷免,也得黃統領上報指揮使批准纔行,你以爲他是哪根蔥啊?”白玉成爆着粗口罵道。
這時久未發聲的龐少不知從何處鑽出來,他得到過白玉成的叮囑,裝扮成軍士,此刻也是破口大罵,胸膛拍的嗡嗡響,直叫白玉成放心,一切有他擔着。
此地的事情暫時結束了,白玉成找到負傷的賴青,抓起來又狠狠暴打一頓,反正已經徹底撕破臉了,有便宜不佔等於王八蛋。
“佐領,這羣人怎麼辦?”孟天龍詢問。
“抓到大營牢房,他徐建光給我下馬威,老子就要扯他的蛋。”白玉成冷笑起來,臉上泛出一抹奸佞的笑意。
他就是這種性格,不惹他還好,一旦惹了他,不弄殘絕不罷休。
孟天龍領命,押着這羣青山頭的幫衆去了大營牢房。
那邊有黃旭在,白玉成相信能坐到統領位置上的人,也不是什麼善類,他一定知道該怎麼處置。
此時的白虎堂一片狼藉,這纔是白玉成最爲痛心的地方,畢竟這是他的家當啊。
龍劍奎是個聰明人,見到剛纔白玉成與徐建光鬥智鬥勇,知道不是自己出頭的場合,便躲在屋子裏沒敢出來。
此刻人已經撤走,他連忙到院中向白玉成彙報。
“龍堂主,傷的怎麼樣?”白玉成看着他魁梧的身軀滿是傷痕,有點兒痛心的問。
“這點小傷不算啥,俺皮糙肉厚的根本不疼。”
能不疼嗎,背上一道刀傷都把肉捲起來了。
“兄弟堅持一會,常幫主他們馬上就來,到時候帶兄弟去醫館救治。”白玉成嘆口氣,又道:“明日把堂口轉移到祕密的地方,這裏只留少量人,留心敵對勢力對我們的偷襲。”
目前自己的靠山就一個指揮使龐天澤,但是不能忘記西城還有一個龐然大物,那就是賢親王,從寧城南對自己的手段已經可以看出,賢親王與府尹是沆瀣一氣、一丘之貉。
所以現在自己面臨的局勢十分複雜,掌握着實權的人要捏死一個小小的幫派那就好比捏死一隻螞蟻,虎頭幫得來不易,他絕不讓其成爲政治鬥爭的犧牲品。
但是當前又有什麼辦法呢?
坐在院子裏沉眉苦思,沒多時,常玉樹和山豹來了。
看到兩人滿臉的興奮,他知道這一次對青山頭總部的偷襲得手了。
“幸虧兄弟你料事如神,咱們這一次直接搗毀了青山頭總部,賴元負傷逃走,手下幫衆四散而逃,有一些要加入咱們虎頭幫,我讓人先把他們安置到城外的村子裏。”常玉樹很是興奮的說:“青山頭藏着的金銀被咱們洗劫一空,大概有五千多兩銀子,我也連夜讓人埋在了東市那邊的枯井之中,作爲咱們應急時用。”
“常大哥,幹得好,但是我有個想法,咱們幫派這一次鬧得動靜太大,動到了一些不該動的人,我這心裏面不太踏實,夜長夢多,你現在馬上將金銀細軟以及咱們的主力轉移出去,藏到附近隱蔽的鄉村裏面,城裏只留一些無關緊要之人,咱們這的這些地盤也先放棄,以後再從長計議。”白玉成嘆着氣,他在想如果自己判斷不假,可能過不了多久西城府那邊就會有動作了。
常玉樹吃了一驚,雖然他不相信對方會動手這麼快,但是白玉成可從來沒有騙過人,虎頭幫也是因爲他而避免了被分裂的命運。
這些地盤可是他們用鮮血打下來的,就這麼放棄了真是捨不得。
不過常玉樹能坐到幫主的位置上,也非尋常之人,當即咬着牙點頭:“我這就去辦。”
看到他的神色緊張,白玉成趕緊上前,攬住他的肩膀道:“告訴兄弟們,咱們不會再做普通的幫派,咱們要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我明白的。”常玉樹拍拍白玉成的肩膀,然後帶着山豹趕快去執行部署了。
……
事實證明白玉成的判斷是正確的,在虎頭幫將主力和財物祕密轉移出城之後,西城府衙門派出了大量官差,還有城防軍三百人配合,打着賢親王府寶物失竊的藉口,對東市展開了地毯式的搜查。
結果自然是一無所獲,所有虎頭幫的地盤,早已經是人去屋空。
徐建光氣的是咬牙切齒,他的能力只能搜查到城內,而如果要對城外的鄉村進行搜查,他的能力是達不到的。
在不遠的地方,一輛馬車上,西城府尹徐寶慶看着一無所獲的現場,早已經猜到了這個樣子。
白玉成,你究竟是什麼人?
他這幾日以各種手段調查,連白玉成祖宗十八代都查出來了,可是沒有一代能和朝廷沾上邊。
他實在想不明白,白玉成三月前還是一個書呆子一樣的人,爲何突然得到龐天澤的器重?
而且如同脫胎換骨,成爲一個難以對付的奇人。
這種人如果能被自己所用,自然最好,如果不能爲己所用,那隻能殺之而後快,儘早除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