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足足燒了小半個時辰,空氣之中都充斥着皮肉被燒焦的臭味,山坡上慘不忍睹。
這一仗預備軍死傷三十多人,殲滅這羣來歷不明的藤甲兵一百八十多人,俘虜三十四人。
此刻,陳雋懿也從山溝一側冒了出來,其實他們早就到了這裏,但是他沒敢讓自己的人上,因爲他從未見過如此慘烈的戰事,早已經被嚇破了膽。
白玉成站在山坡上,神色凝重,從王盤的情況彙報來看,這些藤甲兵是早有預謀的埋伏在此。
因爲當他們剛到達紅河溝之後,便被藤甲兵所包圍,對方根本二話不說直接就對他們發動了襲擊。
“統帥,是我太過大意,事先沒有做好偵查,導致我們的三十多名兄弟傷亡,您處罰我吧。”王盤跪在地上,痛哭流涕,自從跟隨白玉成以來,他還從未遭遇過如此損失。
“行軍打仗,豈能沒有流血犧牲,但是喫一塹長一智,希望你能夠吸取經驗教訓,不要再犯類似的錯誤。”白玉成長嘆一聲,將他扶起,神色一變吼道:“將這些俘虜給我帶上來。”
三十四名藤甲兵俘虜,被五花大綁的推了出來。
“跪下……”白玉成持刀怒吼。
但是這些人對他怒目而視,死活不跪。
“哼哼,不懼生死,我就看看你們究竟有多硬。”白玉成走到一名俘虜跟前,一刀砍斷了胳膊。
頓時鮮血如注,但是那人卻緊緊咬着牙一聲不吭。
“哎呀,還是個硬骨頭,把他給我綁好了,再拿一個火把過來。”白玉成挽起了袖子。
這時,軍士拿來了火把,白玉成接過之後就用火焰在他傷口上燒起來。
這種疼痛,可不是人體能夠承受的,這名俘虜撕心裂肺的吼起來,就連一旁的軍士都看不下去的轉過了臉。
而陳雋懿則是額頭緊皺,他已經見識過白玉成的狠毒,但見他這般對待俘虜,這位二世子還是習慣性的訓起了人。
“白玉成,你……你不要這麼殘忍好不好?”
“呦,二世子不是跟着我很緊嗎?怎麼仗打完了,您才冒出來?”白玉成說話時彎刀一揮,砍掉了俘虜的腦袋。
“我路上崴了腳,來的遲了些。”陳雋懿感受到那一股子殺氣,情不自禁的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說心裏話,經過幾次交鋒,他對白玉成還是有些畏懼。
“這些人殺了我的兄弟,他們必須遭受懲罰,二世子,戰場上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白玉成冷冷的說,眼中迸射出厲芒:“如果我們被他們俘虜,我相信死的會更慘。”
這時,烏弘圖急匆匆的走來說:“兄弟,問出來了,這些人是匈國邊境一個遊牧民族,叫做合達烏族,是他們的族長派他們來的,說讓他們到白水河南岸剿滅我們。”
“合達烏族……這又是個什麼鳥族?”白玉成讓人將劉全虎叫來,向他詢問。
可是劉全虎也不知道,他從未聽說過這個氏族。
遊牧民族,居無定所,反正是來自匈國的敵人,只是他們如何知道王盤的這一支隊伍?
白玉成認爲匈國人絕對沒有這樣的情報能力,唯一的可能就是有其他人給他們通風報信,那麼這又是什麼人呢?
情況有很多種,國內的某些勢力,甚至星月神教都有可能。
“白玉成,你打算將他們如何處置?”陳雋懿指着其他俘虜問道。
“我……”陳雋懿嚇了一跳,雖然他自幼習武,要說欺負人倒是個好手,但要殺人,還真沒有殺過。
“來吧,練練膽子。”白玉成將一把刀遞到他手裏,“不要憐憫他們,這些人比你要狠。”
陳雋懿被說的動了心,舉着刀走到那俘虜跟前,可是猶豫了半天之後,還是下不去手。
原來是個孬種,我還以爲你仗着你老子有多牛逼。
白玉成拍拍他的肩膀,一揮手,手下的戰士們手起刀落,砍掉了所有俘虜的人頭。
“挖個坑都埋了吧,雖然是敵人,但死了也不能暴屍荒野,咱們還是要盡些人道主義。”
……
半個時辰之後,大軍終於趕來,白玉成整合隊伍,開始朝着渡口而去。
距離不是很遠,行軍一個時辰,便來到了白水河畔。
這裏便是後世聞名天下的河套地區。
這時斥候來報說,十里外發現了一處渡口,而且還有渡河人。
渡口果然存在,看來劉全虎並沒有撒謊。
走了沒一會兒,一座古老的渡口出現在視線範圍。
渡口這裏有一條古道,前朝歷史上這裏乃是龍朝民族的疆域,但是後來被匈國人佔領,現在又成了兩國爭議的地區。
渡口處有十幾名渡河人待在河岸邊,十幾條羊皮筏子綁在渡口的船柱上。
看到他們這一支龐大的隊伍,這是十幾名渡河人立刻緊張起來。
白玉成讓隊伍原地待命,自己與烏弘圖帶親兵走了過去。
“老鄉,你們是哪裏人?”
一名渡河人說:“我們是從白水河上游來的,有人出了錢,要我等在此等候,說有大軍要過河,想必就是你們吧?”
“哦……”白玉成有點兒喫驚,問道:“可知是什麼人?”
渡河人回道:“我等也不知,他們也沒說。”
“可有什麼特徵?”白玉成覺得此事有些蹊蹺。
“其中有位姑娘,但是戴着面紗,也看不到樣子。”
姑娘……還帶着面紗……
難道是章妍兒,或者是婉兒?
如果是她們兩位中的一個,事情就能解釋通了,畢竟星月神教神通廣大,自己的一舉一動絕對逃不過他們的眼睛。
“那就有勞了,現在就開始渡河吧。”白玉成讓將士們排好隊分批渡河。
由於人數衆多,羊皮筏子一次只能運輸最多五人,十五條羊皮筏子,起碼要五六趟才能運送完畢。
好在一切都很順利,只用了一個時辰,全體將士都過了河。
此刻,那位渡河人找到白玉成問:“您就是白統帥吧?”
“你知道我?”白玉成眯起了眼睛,身邊親兵迅速戒備起來。
渡河人有些慌張的說:“是那位姑娘說的,她說你們的帶隊之人是白統帥,還要我給您帶句話。”
“哦,那你之前爲何不說?”白玉成冷冷的問。
渡河人連忙解釋:“那姑娘說只有你們渡了河才能說,而且她以小的全家性命威脅,所以小的不敢不從啊。”
白玉成笑了起來:“那她要你帶什麼話?”
“她說她在等你。”
“再沒了?”
“嗯,再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