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姑娘十有八九就是婉兒,也只有她才這麼蠻橫。
星月神教的左護法,代表着她背後勢力的利益,這一次參與奪寶,與白玉成乃是敵對的關係。
她這一次幫白玉成找來渡河人,又特意安排給他捎話,可謂是用心良苦啊。
這究竟是讓我要感激你,還是提防你呢?
白玉成心中在苦笑,因爲他知道,再次相見就是對手了。
過了河,在劉全虎的帶領下,隊伍進入了一望無際的河套平原。
在這種地方十分容易迷路,因爲沒有高山大河作爲參照物,所以走着走着就不知道方向了。
根據劉全虎的記憶,野狼灘還需要兩日的路程,所以路途遙遠啊。
到了晚上的時候,隊伍在平原上安營紮寨。
爲了確保安全,四面八方都派出了斥候,因爲這一路走來並不順利,甚至連匈國的遊牧民族都在半路襲擊他們,所以越靠近野狼灘,越是需要提高警惕。
夜深了,白玉成在自己的帳篷裏已經睡着,周圍有他的兄弟們守着,他的心裏十分踏實。
但是到了後半夜的時候,他卻被人叫醒。
“兄弟,西北十五里外有情況。”烏弘圖氣喘吁吁的站在他面前。
“什麼情況?”白玉成睡意全無,連忙爬了起來,因爲烏弘圖這麼焦急的來跟他說,說明情況有些緊急。
“這個……”烏弘圖猶豫了一下嘆口氣道:“一支五十人隊伍遭遇了襲擊,我們的斥候發現以後回來彙報,我便帶隊前去查看,結果發現是遇襲的隊伍乃是……乃是你的老相好。”
“喂喂喂,烏大哥,不帶這麼玩啊,您這話說的,我哪有那麼多老相好。”白玉成翻着白眼。
烏弘圖瞪着他問:“章妍兒,難道不是你的老相好?你們可是在王爺府裏睡了……”
“哎呀,什麼水呀,哪裏有水?”白玉成連忙打住他的話,一頓胡扯,突然他身軀一震,猛地抓住烏弘圖的手問:“章妍兒遇襲了,她人在哪裏?”
“唉,人我帶來了。”烏弘圖對帳篷外說:“擡進來吧。”
擡進來……
白玉成霎那間感覺呼吸有些停滯,一個人如果被擡進來,那豈不是說她快不行了?
疑惑之時,人被擡了進來。
一張簡易的擔架上面,躺着一位身穿緊身衣的姑娘,她雙眼緊閉,絕美的臉蛋上有些蒼白,嘴邊一絲殷紅的血漬如同雪地上綻放開的一束紅梅,分外的顯眼。
在她肩部有一道傷口一直延伸到了鎖骨,皮肉都翻了出來,血淋淋的十分瘮人。
“什麼人乾的?”白玉成喫驚的問。
烏弘圖搖搖頭說:“當斥候回來彙報我帶隊趕去的時候,襲擊者已經撤離,她的五十人全部遇難。”
“快叫隊醫過來。”白玉成急得大喊。
他是真的着了急,章妍兒在星月神教總壇的時候,畢竟放了他一條生路,而且兩人在王府一夜同牀而眠,雖然沒有發生什麼,但經過那一夜之後,他的腦海中便留下了她的影子。
算不上紅顏知己,但也能叫朋友,如今朋友受傷,他豈能安然。
隊醫已經候在帳篷之外,聽聞呼喚連忙鑽了進來。
他先試了試章妍兒的脈搏,然後給她服下一顆救心丸,嘆口氣說:“失血太多,處於昏迷當中,能否醒來,只有五成概率。”
隊醫一愣,疑惑的問:“統帥,如何縫合?”
“啊……”白玉成張大嘴巴,不知道該怎麼對他說,因爲這個時代還真的沒有傷口縫合術。
他沉下眉頭咬了咬牙說:“給我來一壺酒,一盆熱水,一枚縫衣針,還有一根線。”
伺候他的親兵連忙去準備了,隊醫好奇的問:“統帥,我還能做什麼?”
“你把止血的草藥給我就可以出去了。”白玉成不是不想讓他學,而是考慮到一會兒要給章妍兒脫衣服,畢竟她是一位絕世美人,他不想姑娘的隱私被其他人看到。
僅僅被自己看到還能解釋,但是若被她醒來之後,知道還有其他人在一旁,那麼她絕對不會饒了自己。
這個時代的女子,思想還是非常保守的,同時也是尊重她的隱私。
很快,所需之物全部準備齊全,白玉成將其他人趕了出去,帳篷裏只有他和昏迷中的章妍兒。
用刀慢慢割開她身上的緊身衣,肩膀便露了出來,再往下便是……
嫩白如同羊脂玉一般的肌膚,此刻卻是沾滿了血漬。
傷口很深,應該是用刀從鎖骨劃到了脊背上。
瑪德,究竟是什麼人,辣手摧花,冷酷無情?
如此一位絕世大美人,即使是我的敵人,老子都下不去手。
白玉成心裏罵罵咧咧的,然後便開始用棉布沾着摻合了烈酒的熱水擦洗起來。
清洗完傷口,他拿起了那枚繡花針,要說縫合傷口,他雖然沒有醫生外科醫生那麼嫺熟,但他也不陌生。
因爲前世混社會的時候,沒少打架,好幾次都是和兄弟們自己給自己縫合傷口。
“妍兒姑娘,你忍着點啊。”白玉成看着那細嫩的肌膚,實在下不了手。
但如果不縫合,以這個時代的醫療技術,她很有可能活不下去。
咬了咬牙,白玉成狠着心將針刺入了肌膚……
這條傷口,足足縫合了一個時辰,白玉成累的是大汗淋漓。
縫合傷口並不難,難的是他在儘量將姑娘的傷處理的完美一些,如此即使留下疤痕,也不會那麼嚴重。
當最後一針縫完之後,他彷彿被抽乾了力氣,軟綿綿的坐在了地上。
不是他技術不行,而是他太過仔細,太過小心。
最後將隊醫送來的止血草藥敷在了傷口上,再用乾淨的棉布包紮起來,總算是大功告成。
昏迷中的妍兒姑娘,好像感受到了痛苦,她的臉上有一些抽搐。
“我已經盡力了,能不能醒來就看你自己了。”白玉成嘆了口氣,給她蓋好被子,便將隊醫叫了進來。
診過脈後,隊醫說她的脈搏還算穩定,只是有些虛弱,然後便開了幾顆藥丸。
因爲是隨軍隊醫,所以他攜帶着大量的止血護心藥物,這些都是軍中經常用到的。
“統帥,那傷口縫合術能不能教給我?”這名隊醫是白玉成特意花高價從城裏請來的,祖祖輩輩都是行醫世家,他從未見過傷口還能用繡花針縫合,乃至於非常好奇。
“我們軍中還有幾名兄弟受了傷,我一會兒也給他們縫合,然後你再好好學。”
“啊,多謝統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