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唐小婉吧。”章妍兒走出了帳篷,她的身材嬌小玲瓏,但是處處彰顯着完美。
清麗脫俗,配上她絕美的面容,宛若盛開在草原上的薩日朗花。
“唐小婉?”白玉成回過神來,有點兒驚訝,一直以來知道她叫小婉,卻不知她的姓是什麼。
章妍兒冷冰冰的說:“這是她在龍朝的名字,在草原上她叫琪琪格。”
“據我所知,草原上很多姑娘叫這個名字。”白玉成作爲來自未來的過來人,蒙古草原還是知道很多。
“她的信給我看看。”章妍兒伸出手,精緻的臉龐帶着微微薄怒。
“什麼都瞞不過你。”白玉成笑了笑,把信給了她。
要說他也是非常的鬱悶,因爲實在不明白章妍兒和小婉究竟有什麼矛盾,乃至於像仇人一樣。
而且小婉還要殺她,這怎麼也想不明白。
“利托族……”章妍兒突然吃了一驚。
白玉成望向她,卻見她的臉色有些蒼白,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明顯是在抑制着自己內心的一股波動。
“妍兒,你怎麼了?”白玉成感覺有點兒驚訝,爲何這個姑娘聽了這個名字之後,會是這種反應?
章妍兒沒有回他,神態有些愣愣的樣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許久之後,她望向了白玉成,冷冷的問:“你打算怎麼做?”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既然有敵來犯,自然是全部殲滅。”白玉成目光銳利,自信滿滿,宛若一尊戰神一般。
“不,白玉成,我們快撤好不好?”章妍兒突然目露驚慌,帶着一絲哀求的語氣。
這就叫白玉成十分好奇了,這個姑娘究竟爲什麼這麼反常,不就是六百騎兵嘛,他自詡自己還不會害怕,畢竟這一次出征準備充分,他手中還有不少炸藥包候着,再加上射聲營一百將士每人配備了十枚爆裂矢,只要敵人敢來,就夠他們喝一壺的。
“妍兒放心,我不會讓你受到任何傷害,六百騎兵,我會叫他們有來無回……”
“不,你不能殺他們。”章妍兒緊張的拉住他的胳膊。
白玉成深深吸了口氣,看着章妍兒嚴肅的問:“妍兒,你必須告訴我原因,你和利托族,究竟有什麼關係?”
“我……”章妍兒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山峯不斷起伏,她緊咬着紅脣,顯然是在做着激烈的思想鬥爭。
白玉成察言觀色,已經確定章妍兒和利托族之間的關係不簡單,他步步緊逼,大聲問:“他們馬上就要來了,你必須告訴我實情,否則後果將會是不堪設想,妍兒,難道你還不相信我嗎?”
“我相信你,可是……”章妍兒緊緊抓着他的胳膊,纖細的手指,因爲用力而失去了血色。
突然,她身子一軟,竟然有些站立不穩,倒在了白玉成懷裏,肩膀處的傷口,也因爲崩裂而滲出絲絲血漬。
“妍兒,我理解你,你要是爲難就不要說了,你只告訴我怎麼做。”白玉成心軟了,他能感受到懷中姑娘的身子在微微顫抖。
“白公子,謝謝你,我不希望利托族受到傷害,同時也不希望你遭受損傷。”章妍兒哭了起來,眼珠簌簌而落。
白玉成十分爲難,她的目的很明顯,就是要避免傷亡,而如此唯一能做的便是撤退。
可野狼灘他已經有了發現,現在又不能放棄,這可怎麼辦?
“妍兒,你有沒有辦法讓利托族退兵?”白玉成帶着一絲期待問道。
兩人的臉龐是如此的接近,乃至於能夠聽到彼此的心跳。
“對不起,我不爲難你,我馬上撤退。”白玉成放棄了,他臉上帶着苦笑,也許其他人不會理解,但是他明白自己的追求。
寶藏即使發現又如何,他敢確定周圍的勢力就像餓狼一樣盯着自己,一旦寶藏問世,他們會不顧一切的撲上來。
“真的……”章妍兒仰望着他,一臉的不可置信。
“這一次,不真也得真。”白玉成手一揮,喊道:“傳我號令,全軍起營,撤離草原,返回西城。”
“這一走,你的任務無法完成,龍朝皇帝即使不怪你,那些針對你的人也不會放過你。”章妍兒勾下頭喃喃自語着,她雙手緊緊的攥在一起。
“這些都不重要,在我的人生當中快樂最重要。”白玉成揉了揉她的秀髮,然後便鑽進了帳篷裏,將這兩天畫的圖紙一張張的整理好。
看到白玉成真不是在開玩笑,姑娘愣住了,她明白白玉成即將會有重大發現,如果在這裏多待一兩天,以他的能力真的會有收穫。
但是……
“白公子,你……你撤銷命令吧,我去找利托族,我有辦法讓他們退兵。”章妍兒突然拉住他的胳膊,緊緊的咬着牙,很顯然她做了很大的決定。
“你有辦法?”白玉成停下手中的動作,轉過身望着她。
“嗯,我有辦法。”章妍兒目光突然變得堅定起來。
兩人都沒有,再說話彼此望着對方,好半天,白玉成點點頭說:“我陪你去。”
……
兩匹馬離開了野狼灘,朝着正北方向狂奔而去。
“兄弟啊,你太相信女人了,這樣下去遲早會出事的。”烏弘圖無奈的嘆着氣,剛纔他已經勸阻了好幾次,但是白玉成根本不聽,而且執意要和章妍兒一起去,並且不帶任何人。
但是他不放心啊。
烏弘圖咬咬牙,親自帶着一隊親兵在後跟了上去,白玉成是他們的統帥,絕對不能意氣用事,絕對不能有半點兒危險存在。
……
兩騎向北一個時辰,遠處的天際出現了一點黑色,就像浪潮一樣,不斷的在擴大。
那應該就是利托族的六百鐵騎了。
對於草原上的歷史,白玉成多少是知道一點的,匈國王庭最高統治者爲單于,下有左右兩位賢王,在往下就是左右兩位谷蠡王了。
當前匈國兩位賢王的勢力都有所衰退,於是乎左右兩位谷蠡王逐漸崛起,其中又以左谷蠡王的權力最大。
老單于在位時,還能統住王庭,但當他去逝後,年幼的小單于繼位,王庭實際上由左谷蠡王代爲把持。
這也是老單于的遺命,因爲左谷蠡王比兩位賢王都要忠誠,一心一意爲匈國打算。
可這種情況是右谷蠡王不想看到的,他是個有野心的人,幾十年來養精蓄銳,實力逐漸壯大,成爲了草原第一,之後他便開始按耐不住,想要力壓左谷蠡王,控制王庭。
於是一場長達十幾年的爭鋒開始,右谷蠡王說服兩位賢王,聯合起來對付左谷蠡王,最終,他取得了勝利,將左谷蠡王趕出了草原,流放到極北苦寒之地,自己將其取代成爲了攝政王。
終究是權力的爭奪,造成了一系列的影響。
自古以來,朝朝代代,上演的都是這種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