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侯之女,在龍朝叫做公主,而在匈國叫做居次。
左谷蠡王只有一個女兒,被他疼爲掌上明珠,但是在十多年前,居次只有六七歲的時候,匈國爆發了戰爭。
爲了保護女兒不受傷害,左谷蠡王找到了一位可靠之人,將其祕密送到了龍朝。
她便是章妍兒。
利托族的族長巴利爾自然知道此事,但是他並不認得章妍兒,直到今日相見,認出了那一枚代表她身份的金色箭頭,纔算正名。
而在匈國,他們對龍朝人充滿了敵意,巴利爾雖然對章妍兒會效忠,但是對白玉成絕對不會容納,被迫之下,章妍兒只能說他是自己的丈夫。
換句話說,白玉成現在在利托族眼中有另外一個身份,那就是左谷蠡王的駙馬。
有了這層關係,即使他是龍朝人,巴利爾也會對他效忠。
當然了,此時此刻,白玉成還不知道這一切。
“駙馬大人,族長有請。”一名侍衛在帳篷外恭恭敬敬的說,當然了他說的是匈國語,乃至於白玉成根本聽不懂。
此刻,他與掌妍兒激情一吻,兩人的關係更近了一步,差一點他都沒把持住自己,不過還是沒有越過雷池,畢竟姑娘有傷在身,不易做劇烈運動。
此時此刻,章妍兒就像一隻溫順的小貓,蜷縮在他懷裏。
“他在說什麼?”白玉成撫摸着她的秀髮,柔聲問道。
“他們叫你去喫肉。”章妍兒從他懷中起來,一顆心還在噗噗直跳,臉頰也紅彤彤的,就像熟透了的紅蘋果。
“我們一起去。”白玉成拉着她的手。
章妍兒猶豫了一下,輕輕點了點頭。
此刻,夜幕降臨,帳篷外的空地上燃着一堆篝火,巴利爾以及族內重要人物都坐在那兒,一隻草原牛被架在火堆上,烤得滋滋作響。
晚風吹來,香氣四溢,令人垂涎欲滴。
看到白玉成和章妍兒攜手走來,族內人都站了起來,手按在胸口對他們一一施禮。
白玉成也學着他們回了禮,然後好奇的問:“妍兒,他們爲何對我這麼尊敬,之前還用牛皮筋捆住我,凶神惡煞般的樣子。”
“因爲我。”章妍兒拉着他走到正中一張毛氈前,然後和他雙雙入座。
白玉成還想問,巴利爾端着一個牛角走了過來,對他鞠躬之後說:“您是我族居次的駙馬,是我們草原上的勇士,請您接受我對您誠摯的問候。”
當然了他說的是匈國語,章妍兒臉蛋一紅,連忙翻譯道:“他說你是草原上的貴客,請喝了這樽酒,接受他對你誠摯的敬意。”
“啊,太客氣了,太客氣了。”白玉成連忙站起身,接過牛角,皺眉頭喝了下去。
草原上的酒,比不上龍朝國內,有點兒澀味。
剛剛坐下,又有一位走了過來,同樣對白玉成敬酒,人家又是鞠躬又是哈腰的,搞得他都不好意思拒絕,只能再喝一樽。
如此,不斷有人過來敬酒,白玉成此刻胃裏翻江倒海,實在扛不住了,索性兩眼一閉裝起了醉。
利托族族人看到他如此不堪酒力,紛紛笑起來。
由此也不再管他,便大家一起開懷暢飲。
章妍兒有些心事重重的樣子,看到白玉成醉了便讓人將他扶進了帳篷裏。
“白公子,莫要如此。”章妍兒突然又變得冷漠起來,連忙將他推開。
“妍兒怎麼了?”白玉成拉住她的問。
“我與公子是沒有結果的,剛纔也是一時感激,請你莫誤會。”章妍兒垂着頭,眼淚一顆顆的流個不停。
怎麼和以前的月兒一模一樣,一開始也是說不可能,現在還不是離不開我了。
白玉成是未來人,認識和眼界絕不是這個時代人能比的,在他的思想當中,戀愛自由至高無上,追求幸福乃是終極目標,什麼階級地位,什麼世俗理念,狗屁都不是。
“公子,我一會讓他們放你走,記得走了之後莫再回頭,妍兒只不過是你生命當中的一個過客,我們註定沒有結果。”章妍兒哭的梨花帶雨,但是那一雙眼睛當中卻是帶着絕情:“公子身邊紅顏依舊,不缺我一個。”
“胡說八道,妍兒就只有一個,缺了半點都不行。”白玉成假裝惱火的看着她,去擦她的眼淚,但是姑娘搖着頭卻退後躲開。
“絕情嗎?我不信,如果是妍兒心中厭惡我,或者我的存在讓你反感,那麼好,我會毫不猶豫的離開,若是因爲別的緣故而讓你決定犧牲自己的感情,那麼抱歉我做不到。”
“不要說了,你必須走,你滾……”章妍兒淚水模糊了雙眼,內心的情緒幾近崩潰。
她就像瘋了一樣咒罵着白玉成,去打他、咬他、撕他,但是他就像一座石塔一般,一動也不動。
“混蛋,你爲什麼不走?”姑娘最終耗盡了力氣,身子就像一團柔軟的麪條,軟綿綿的靠進他懷裏。
“你是我白玉成家的姑娘,我爲什麼要走?”白玉成雙目猶如兩潭清泉,清澈見底,更似兩眼溫泉,釋放着暖意。
“你家的姑娘……”章妍兒怔怔的看着他,彷彿失去了靈魂,直到紅脣再一次被白玉成吻住。
她又哭了,梨花帶雨,又如雨落芭蕉。
“是我不好,疼嗎?”姑娘擎着眼淚,輕撫被她咬傷的胳膊,脖子,耳朵……
能不疼嗎,又不是沒被咬過。
女兒家不光是水做的,更是老虎變成的,動不動就咬人,上一次是云溪,這一次是妍兒。
“妍兒啊,我現在推演一件事,你仔細聽着啊,不論對錯,希望你都別在意,這只是我的自己的推斷罷了。”白玉成拉着她坐到厚厚的毛氈上。
章妍兒擦乾自己的眼淚,乖乖的點了點頭。
“從見到你的第一面,我就知道你是來自北方的姑娘,後來小院中第二次相見,我知道了你身上有一個故事,後來星月神教被囚,我認出你的身份,我又知道了你和賢親王有關係,第四次王府赴宴,你被迫來陪我過夜,我明白原來你是受制於人,再到草原相遇,我意識到你是爲了達成某種目的而故意接近我,直到此時此刻,我纔算明白了你的身份。”
白玉成深吸口氣,理了理思路繼續道:“你持有一枚金色的箭頭,利托族一見此物就像見到了什麼聖物,眼神之中滿是恭敬和虔誠,再加上這個部落效忠於失敗的左谷蠡王,因此我大膽的推斷,妍兒姑娘就是左谷蠡王的王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