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把雪白而鋒利的利刃架在白玉成的脖子上,但是他毫無畏懼,在他眼中只有章妍兒那張絕美而又憔悴的容顏。
“快看,他手中的金箭。”有族人喫驚的喊道。
當然了,他們的語言白玉成根本聽不懂,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巴利爾盯着白玉成以及他懷中的姑娘,視線又望向了他捏在手中的金箭。
一揮手,戰士們紛紛撤去武器。
白玉成此刻擡起了頭,神情疑惑的看着他們。
“你是誰,爲何會有這把金箭?”巴利爾用他們的語言問道。
白玉成皺了皺眉,搖搖頭說:“說點人話,你們的鳥語老子聽不懂。”
顯然巴利爾也聽不懂龍朝語,他揮了揮手,族人中走來一名半白的老者。
他在老者跟前說了幾句,那老者便用生硬的龍朝語問:“我們族長問你,你是誰,爲什麼有這枚金箭?”
“我就是你們要殺的白玉成,至於這枚金箭,屬於我懷中的姑娘。”白玉成儘管表現的臨危不懼,但是他的頭腦非常清醒。
此時此刻千萬不能逞強,一定要利用好這枚金箭,因爲他覺得此物在他們眼中的份量並不低。
老者翻譯之後,巴利爾有點兒喫驚,蹲在白玉成面前,仔細的看着昏迷中的章妍兒。
逐漸的,他眼中的瞳孔有些變化,扭頭向那老者問了幾句。
然後老者便點點頭,從身後取出一個皮囊,接着從中掏出一團泥巴一樣的東西,遞到白玉成手中說:“這是我們草原上的療傷聖藥,你給她敷上吧。”
白玉成猶豫了一下,湊在鼻子前嗅了嗅,有一股難聞的藥味,看來應該是外傷藥。
他點點頭說:“請回避一下。”
老者取過來一條粗布,讓周圍的族人轉過身拿着,竟然直接將白玉成圍了一圈,不過也是遮擋的嚴絲合縫。
看到差不多了,白玉成小心翼翼的揭開章妍兒胸口的衣帶,姑娘穿的還是他的長袍,因爲她再沒有帶多餘的衣服。
細嫩的皮膚上,縫合的傷口有兩寸長的位置全部裂開,不過背部倒是完好。
問題不大,用布袋纏住,甚至都不用在縫合。
白玉成將泥狀的草藥小心翼翼的爲她塗抹在傷口上,然後用乾淨的棉布壓住,再用布袋纏着肩膀固定好。
沒用多久傷口處理完畢,將長袍給她穿好之後,圍着的族人也都撤開了。
這一次巴利爾直接問起章妍兒是誰,爲何會有這枚金箭。
這一問倒是將白玉成吃了一驚,原本他猜測姑娘可能和利托族有什麼關係,但是從此刻來看,人家根本不認識她呀。
唯一認識的就是這枚金色的箭頭,但是他也不知道此物和章妍兒有什麼關係。
“等她醒來吧,你們想知道的一切都會水落石出。”白玉成無奈的解釋。
巴利爾眼睛微微一閉,伸出大手揪住白玉成的衣領,狠狠的說:“你就是我要殺的人,在她還沒有醒來之前,暫時留得你的狗命。”
說罷便是讓人將白玉成用牛皮筋綁了起來。
“臥槽,兄弟啊,你搞錯了吧,都說草原上的人好客,哪有你這般對待客人的……”白玉成氣急敗壞的罵道,然而那個懂得龍朝語的老者不在跟前,他罵的話人家一句都聽不懂。
其實她本無大事,身上也只是小部分的外傷,剛纔昏迷也是因爲情緒連續波動,驚嚇過度,再加上長途騎馬奔跑耗盡體力才導致的。
睜開眼,便看到被綁成糉子一樣倒在她面前的白玉成。
“白玉成……”章妍兒嬌軀一震,掙扎着坐起來,卻是忍不住一聲嬌吟。
直感覺鎖骨下的地方彷彿有一把小刀在割裂她的皮肉。
她顧不上疼痛,連忙呼叫白玉成,可是這傢伙被綁成了那樣,竟然還在呼呼大睡。
看到他只是被綁着,性命並無大礙,章妍兒才鬆了口氣。
這時巴利爾走了過來,他手中拿着那枚金色的箭頭,用匈國語問:“你是誰,這枚金箭從何而來?”
章妍兒眼中的柔光逐漸消失,她沒有回答,而是盯着巴利爾問:“你就是利托族族長巴利爾?”
“是我,請你回答我的問題。”巴利爾有些急切的問。
“我是左谷蠡王的長女,你們的居次,而他是我的丈夫,也是你們的駙馬……”
……
白玉成疲乏勞累,這一覺竟然睡的很好,等他醒來時,卻發現自己並沒有睡在冰冷的地面上,而是在一間溫暖的帳篷裏。
身下是柔軟潔白的羊毛毯,就連骯髒的衣服都換了,不過卻是匈國人的單襟袍子。
“這是咋地了,匈國人愛心氾濫了?還是哪位仙女姐姐發善心了?”
“這裏沒有仙女姐姐。”突然一個聲音傳來,章妍兒慢慢的走到他面前,她的臉色依舊蒼白,不過眼神卻是分外明亮。
看到姑娘已經醒來,臉蛋上也有了正常人的血氣,白玉成笑了起來:“你就是我的小仙女,嘿嘿,好好好,妍兒沒事就好。”
雖然是短短一句話,但卻是他醒來後看到她說的第一句話,不是問自己怎麼樣了,而是關心着她,這令章妍兒的心頓時充滿了溫暖。
“別在那麼傻了,真的不值得。”章妍兒笑了起來,很好看。
白玉成沒有說話,就那麼笑眯眯的看着她,看的姑娘都有些不好意思,香腮之上也顯出了淡淡的紅暈。
“我倆都很傻,不是嗎?”
回想起之前兩人獨自面對鐵騎洪流,不僅沒有退縮,反而一個爲了一個甘願衝鋒向前,這已經不是簡單的友情了,甚至比親情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別說人心是肉長的,石頭人的心都會被感化。
兩人都不說話,彼此看着對方,一時間帳篷裏的氣氛有些旖旎。
就在此時,章妍兒突然擁進白玉成的懷裏,緊緊的抱住他,什麼話也沒說,仰起頭吻在了他的脣上。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白玉成有點兒措手不及,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
自古美女愛英雄,此刻,在章妍兒的心中,他已經堪比英雄。
這也太突然了吧,草原上的姑娘,性格就是奔放啊。
白玉成情不自禁的摟住了她,一團烈火在心中燃燃燒起。
她火熱的脣就像一枚烙鐵,沿着嘴脣,一直深深的烙印在了他心裏,留下永遠都無法忘記的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