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成本來還笑容滿面的臉突然就變了,那一雙眼睛釋放出濃濃的殺氣,語氣冰冷的說:“杖責一百就算了,太累。”
五名青門幫衆本來嚇得是臉色蒼白,但聽到白玉成說算了,當即便鬆了一口氣。
不過他們的心還沒有落到心窩裏,便聽到白玉成說:“一百杖打下去,人也已經死了,其實杖責一百的意思你們都不懂,那就是直接殺頭啊。”
青門幫衆聽到這話,又看到地上老大那無頭的屍體,全部被嚇的尿崩。
此時此刻他們纔算明白了,這個白玉成就是個魔鬼,他的可怕不是大發雷霆,而是笑裏藏刀。
爲何昌南縣會來這麼可怕的一個人,年紀輕輕,卻是老謀深算,就連我們青門都要他在手上喫虧。
“大人,真的要殺?”許文澤小心翼翼的問,此時此刻,他是真的搞不明白白玉成的心思,這個人實在太喜怒無常了。
“殺啊,當然要殺,他們毆打獄卒分明就是要越獄啊,不殺幹什麼?”白玉成哈哈笑着,從獄卒手裏抽出官刀塞進他手中:“剛纔本大人已經殺了一個,來你也殺一個練練膽子。”
許文澤文官出身,哪裏殺過人呀,雖然是縣尉,可是連刀都沒有拿過,當場便被嚇了個半死。
“大……大人……下官……手無縛雞之力……”
“好了好了,瞧把你嚇得。”白玉成就知道他沒這個膽子,於是自己拿過刀,殺氣騰騰的向那五人走去。
這五人知道今晚他們的人就要救他們出去,只要再堅持一下就能活命啊。
一看白玉成這種氣勢,當場便跪在地上撲通撲通的磕起頭來,嘴巴里直喊着饒命。
“大人饒命啊,小的們都是聽着上面的安排,也是爲了混口飯喫呀。”
“別嚎了,驢叫一樣,難聽死了,咱們說句悄悄話。”白玉成罵了一頓,然後拿着刀蹲在了他們面前,小聲問:“你們是不是在等魏濤今晚救你們出去啊?”
啊……他怎麼會知道?
這五人頓時眼睛睜的老大,面如死灰,直感覺自己的天已經塌了。
“呵呵,別等了,等不住的。”白玉成拍了拍他們的臉,一臉的暴戾之氣。
如果說魏濤是個時代的黑老大,那麼他都可以說是黑老大的祖師爺了。
和這些小魚小蝦已經沒有什麼廢話的了,今日來只是打擊一下他們的囂張氣焰,給牢頭和獄卒鼓鼓勁,打打氣,讓他們硬氣一點,不要那麼自卑。
“哈哈哈……”
白玉成哈哈大笑,轉身離開牢房。
大人不愧是大人啊,這一番氣概真是氣吞山河……
許文澤和牢頭趕緊跟在後面。
就在他們走出牢門的時候,孟天龍和兩名親兵已經在門口等候。
“去吧。”白玉成點了點頭,然後孟天龍便鑽了進去。
牢房裏,白玉成離開後,被嚇尿了的五名青門幫衆,戰戰兢兢的站起來,他們實在是有些意外。
因爲白玉成怎麼又不殺他們了?
既然他知道魏大人今晚會來救我們,肯定已經被魏大人所警告過,所以故意在我們全面裝蒜,其實他已經被嚇破了膽。
這幾名幫衆均冷笑了起來,他們認爲應該就是這樣。
可是不對呀,白玉成既然害怕,那他爲何殺了我們的老大?
不對,事情不是這樣的。
就在五人的心中跌宕起伏之時,一個人影從昏暗的牢門走了進來,突然對他們喝道:“大膽,敢越獄逃跑。”
緊接着便是數支無情的利箭,朝着他們飛來……
……
牢門之外,白玉成對牢頭和獄卒說:“諸位辛苦了,請到大堂那邊去,康大人有事對你們說。”
牢頭和獄卒均是一臉喫驚,他們的崗位在這裏,職責就是看守好大牢,現在大人要他們去大堂,那大牢誰來守啊?
不過心中這般疑惑,他們卻是不敢多問半句,連連點頭去了大堂。
“許大人啊,你也去吧,大堂那邊有很多事情,幫幫康大人。”白玉成對許文澤也下了逐客令。
這一次許文澤可是心裏懂了,認爲白玉成是要教訓牢裏得青門幫衆,回想剛纔他設套圈殺青門頭目時的手段,簡直就是個世界上最陰險狠毒的人。
這種手段即使魏濤就比不上。
“下官聽從大人差遣。”許文澤拱手彎腰,趕緊離開了大牢。
沒多時,孟天龍從牢裏出來了,對他彙報說:“大哥,已經辦妥了,屍體就堆放在牢門內的過道上。”
“很好,一切按計劃進行。”白玉成簡簡單單的一句,孟天龍又走進了牢中。
風停了,夜空如裹着一層墨布,黑的密不透風,籠罩下的大地就像一個蒸籠,悶熱難耐。
這便是暴風雨前的悶熱啊,今夜註定不會是一個平靜的夜晚。
白玉成此沒有回到內衙,而在二堂內,小環、紅棗、麥芽兒都在身旁,此外還有十名全副武裝的親兵。
三位姑娘知道今晚會有大事發生,她們有些緊張的圍在一起,悶熱的環境下香汗淋漓,衣裙都粘在了身上。
“紅棗,麥芽兒,沒事的,你們不要緊張害怕,告訴你們,相公可是做大事的人,天底下還沒有什麼事情能夠難得住他。”小環故作堅強的給兩位姑娘打氣,實際上她的手可是死死地捏着白玉成。
是啊,天底下還沒有什麼事情能夠難得住我,但那是因爲相公在硬撐着啊。
傻丫頭,你咋就對相公那麼信任呢?
“大哥,我來了。”一人閃進了二堂,正是前去偵查多日的張舒。
“青門出動了,前前後後包括外圍接應的,差不多有二百人,估計這是他們一半的力量。”
這麼牛逼,二百人才是青門一半的力量,那說明青門至少有四百多幫衆。
厲害啊,都快有老子預備軍的四分之一了。
不過那又如何,小小青門,本官來到昌南縣一個月,咱們之間的鬥爭就從今日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