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舒作爲偵查小隊隊長,一直和自己的隊員在城裏城外偵查探聽,一有任何風吹草動,都會第一時間將消息傳送給白玉成。
不論行軍打仗還是與人鬥智鬥勇,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白玉成深深知道情報的重要性,所以他對偵查小隊可是重點打造,不僅在選人用人上親自把關,更是將自己所能知道理念,最先進的裝備都給了這支小隊。
只有二十人的偵查小隊,分散在城內城外,彼此之間鉤織成了一張情報大網,將整座烏龍縣城都給籠罩在其中。
看到張舒那焦急的樣子,白玉成放下酒碗,帶着一絲醉意喝道:“慌慌張張成何體統,有事快放。”
張舒跑的口渴,也不管會不會捱罵,直接拿出酒碗倒進自己喉嚨裏,然後才說:“黃無忌在城西等不到您,便將住在客棧之中的董晟給抓走了,要挾您要是再不出來,他就殺了董晟,然後嫁禍於你。”
“把董晟給抓走了……”白玉成一愣。
董晟可是沒有和他們在一起呀,從一開始就像只幽靈一樣,鬼鬼祟祟的,而且他們離開客棧的時候,他也沒有出現。
反正只是跟着他們一起走,又不屬於一夥的人,再加上白玉成也沒有特意吩咐,因此大家都將此人給直接忽略掉了。
但是萬萬沒有想到,黃無忌在等不到白玉成的情況下,竟然來了這麼一齣戲,將董晟給綁架了,還以此來要挾他。
不對勁啊。
白玉成喝了一點酒,腦子有點不靈光,但是還沒有醉到什麼都不知道的程度,他記得黃家和董家並列爲昌南縣的兩大家族,現在又同時在南川府發展,他們兩個家族可是有着聯姻啊,好像什麼董家的太太是黃家人。
如此算來,黃無忌與董晟也是親戚啊,如何會將他綁架而要挾自己?
“大哥,董晟雖然是董家的子孫,但是他們那第三房被其他的兩房排擠,基本已經沒落,在董家也沒有什麼地位……”張舒事情調查的很清楚,聽到白玉成嘴裏嘟嘟囔囔的知道他在疑惑着什麼,趕緊解釋道。
張舒如此提醒一下,白玉成恍然大悟,董晟在董家根本沒有什麼地位,而黃無忌在黃家則是所謂唯一的獨孫存在,他們兩人根本就沒有可比性。
再加上黃無忌是被家族裏慣着長大的,從小便是一種目中無人狂妄自大的性格,所以他根本沒有將董晟放在眼中。
在今夜苦苦等候白玉成未到的情況下,認爲自己被耍了,但是又找不到其蹤跡,惱羞成怒之下便將董晟給抓來了,以此爲要挾,想要逼迫白玉成出來。
理清楚了黃無忌的心理變化,白玉成冷笑起來。
“兄弟,不要搭理他,跳樑小醜而已,任由其胡鬧去吧。”烏弘圖也喝的有點上了頭,但他的思維還算比較清晰。
相比當前的重要之事,黃無忌算根毛線,他就是在烏龍縣放一把火,也是置之不理,因爲此人根本不重要。
“說真的,董晟如何,我根本不以爲意,但今日還真得去會會他。”白玉成打了一個酒嗝,繼續道:“怎麼說董晟也是老子手下的人,這個黃無忌小兒竟然將老子的人給抓走了,這要是不去,話傳了出去老子的臉沒地方擱。”
怎麼現在又要打算去會會人家了?
“這就是酒精的作用,如果是正常情況下的老子,也許會考慮再三,但此時此刻我心中有一股熱浪洶涌澎湃,衝擊的實在是按耐不住,大哥,別笑我,這其中還有一個原因,只有我知道,但是兄弟我不能告訴你們。”白玉成繼續打着酒嗝,繼續大舌頭。
“兄弟你喝醉了,在家歇着吧,我去會會他。”烏弘圖酒量好,雖然喝了不少,但此刻還算正常。
“別別別,一起去,你去了搞不定,只有我才搞得定。”白玉成別動還好,現在動了兩下酒勁又上了頭,搖搖晃晃的走到了門外,衆人也勸他不住,而且還要往馬背上爬。
“來來來,還是坐到車裏吧。”烏弘圖知道自家兄弟的性格肯定也勸不住,便把馬車趕了過來,將他塞到了裏面,同時自己帶了二十手下朝着城西而去。
此刻太陽已經落下了,城裏的街道上燃起了燈火,由於烏龍縣規定在亥時以後全城宵禁,所以趁着這短暫的時光,小販們賣力的吆喝着。
順着寬敞而筆直的街道一直走到了西城門,城門口的城防軍形同虛設,對所有進出之人不管不問,即使他們浩浩蕩蕩的二十多個人也是如此。
城門外有一些人在聚集,吵吵嚷嚷的品頭議論着。
“你們說這人是誰呀?竟然將一個大活人綁在這裏,簡直就是造孽啊。”
“聽說是什麼家族裏的公子哥,與其他人發生的恩怨要在此決鬥,因爲對方沒有來,他便於此綁了一個人質,想要逼對手現身。”
“在咱們這屁大點的烏龍縣還有這種事情發生,怎麼以前從沒聽說過呀?”
“好像是從其他縣來的,咱們還是看看吧。”
……
與此同時,縣衙之中,劉希育也接到了這麼一個消息。
“什麼,黃家的孫子黃無忌要和白玉成在城西門決鬥?”
他可是差一點就要驚的跳了起來,在自己治理的小小縣城裏,怎麼連續出現了這些事情?
他不希望自己的地方出現一些大事,他只希望安安穩穩的度過自己的任期,可是偏偏這兩天就不給他安寧,過來過去都與一個人有關,這個人便是白玉成。
該死的傢伙,怎麼不去死呀,你哪兒不能去,偏偏跑到我這裏來,你這個禍害,掃把星。
劉希育心中那叫一個痛恨,本來人口失蹤的案子就整得他焦頭爛額,好不容易想出一個辦法,歸根於鬼神之說,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又來了個白玉成,攪得烏龍縣雞犬不寧。
怎麼辦?
萬一鬧出了人命,自己也逃不了干係。
想了許久之後,他想出了一個辦法,直接讓人套了一輛馬車,連夜從城東出門,對外就說自己去視察河道安全。
老子惹不起,難道還躲不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