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馬浩浩蕩蕩而來,馬前之人一身灰色盔甲,手持大刀,威風凜凜,殺氣騰騰。
“於將軍來了。”佐領正在爲此地之事發愁,因爲白玉成在他們眼皮子地下殺人,更是在他們的地盤上,縱使這些地痞流氓該殺但,也輪不到他。
他的這個行爲,猶如是在狠狠的扇了他們一個耳光。
實在是非常沒面子。
來人正是南川府指揮使於建龍。
他得到消息白玉成帶人擅闖城門,更在城門口當着他的部下殺人,本來就是爲昌南縣姚衝之事,以及烏龍縣城防軍的事情對白玉成心懷恨意,此刻感覺自己要是再不出馬,白玉成一定會覺得他軟弱可欺。
明王年紀不大,但也是個聰明人,看得出這陣勢有些不對勁,加上心中對白玉成歡喜,便說:“你放心,有本王在,他奈何不了你。”
“啊,謝王爺了,您放心,只要您一聲令下,我的這支人馬啥事都敢做。”白玉成也是掂量着對方的性格說話,知道這位明王爺是年少輕狂,這種人這種年紀最容易衝動,而且最喜歡的是他這種一腔熱血的人。
今日真是運氣太好了,本來還爲此事造成的後果擔心,結果誤打誤撞,認識了一位王爺,當真是一個很好的擋箭牌。
“來者何人?”明王爺站到了前面,揹着手,冷冷的看着來人。
於建龍自然認得明王爺,看到他之後有些驚訝,目光一掃,移動到在他旁邊的年輕人身上。
雖然從來沒有見過白玉成,但是根據描述此人應該就是了。
讓他感到意外的是,他竟然和王爺站在一起。
“於建龍見過明王爺。”
於建龍下馬行禮,然後看着白玉成問:“你可是昌南縣的白玉成?”
“呵呵呵,於將軍,您的大名如雷貫耳,久仰久仰,在下正是白玉成。”白玉成一貫性的抱着拳頭,一副笑眯眯的樣子。
“你未經衙門審判,當衆殺人,此事該有個說法吧。”於建龍是軍人,不會來笑面虎那一套,直接厲聲責問。
“於將軍息怒,此事是我不對,不該在你們的地盤上隨便殺人,可是這些傢伙太可惡了,竟然將我送給衙門的物資給劫走了,到現在也找不到。都說南川府太平盛世,不論是杜大人還是您於將軍,治理的井井有條,我也就沒有做多少防備,結果被這些傢伙瞅着機會做了大案,我這不是氣不過嘛。”
於建龍眉宇閃爍着陰色,都說白玉成陰險狡詐,手段層出,能說會道,今日一見果真如此,他的話中雖然是恭維着他們,可這背後是在指明南川城治安不行,他在替他們教訓人。
正要發怒,明王開口了。
“於將軍,是本王下令殺人的,這些人爲禍鄉里,作惡多端,在場百姓深惡痛絕,於這鬧事之中殺之而後快,以儆效尤。”
明王爺說話了,這個於建龍就是有再多的怒火也得壓制,他面不改色的說:“既然是明王爺替天行道,在下唐突了。”
“於將軍,帶着你的人回去吧。”明王爺直接下了令。
雖然這個年紀輕輕的王爺管不了他什麼,但人家好歹也是王爺,皇家的人,直接讓他走,他要是在呆着就有點掃興了。
於是點點頭,然後意味深長地看了白玉成一眼,便帶着人回去了。
嘿嘿,新結了個仇人啊。
白玉成心中在苦笑。
“好了,白統帥,咱們後會有期。”
之後白玉成便大搖大擺的進了城,沒想到余天佑還在城門內等他。
看到他平安無事的來了,眼中明顯閃過一抹驚詫。
這個傢伙一定以爲我會被於建龍收拾一頓吧。
“哈哈哈,餘大人剛纔可是錯過了一場好戲呀,沒看到明王爺替天行道殺了那些惡貫滿盈的賊人。”白玉成很興奮的樣子。
殺就殺吧,關我屁事,只要老子帶你到府裏,就算交了差。
他心中罵着,面不改色,點點頭道:“白大人真是做了件好事,走吧,該進府了。”
於是一羣人直接來到了南川府,一路上百姓們都看着他,指指點點,顯然剛纔的聲勢已經造了起來,他的事情也在城裏傳了開來。
這個時代,殺人如同殺雞一般,百姓們見怪不怪。
南川府的大門真是莊重大器,人站在這大門前,便有一種威壓感,壓迫在心裏。
關鍵是此乃省府啊。
“咦,這大獅子爲何如此威嚴,啥人雕的?”
白玉成跑到門口的那一對大獅子前面,又摸又看。
“咦,這門口的柱子啥木頭材質,光澤木紋如此鮮豔?”
“咦,這牌匾是何人所書,觀其色澤該有些年頭了吧?”
余天佑看着這位在衙門口東瞅西看的人,不僅是驚訝,更是迷惑,因爲他不知道這個傢伙又要搞什麼鬼。
好歹你也是從西城來的,不會連這些東西都沒見過吧?
“不錯不錯,不愧是南川府的衙門啊,就是氣派,更是講究,餘大人你說是不是?”白玉成一番誇張的讚歎,望向了他。
“白大人,以後有的是時間觀摩,咱們該去見府尹大人了。”余天佑只想將他趕快帶到杜立珠跟前,自己好交差。
“呵呵,我猜,杜大人肯定不在吧。”白玉成笑嘻嘻的問。
畢竟是收過白玉成的賄賂,余天佑便壓低聲音說:“白大人,這裏是南川府,你得罪的人不少,做事說話還是先掂量掂量。”
“噢,明白了,多謝餘大人啊。”白玉成抱了抱拳頭,兩人一同進入府中。
二堂裏,師爺看到余天佑和白玉成,臉色不冷不熱的說:“大人不在,候着吧。”
白玉成看了眼余天佑,意思是說,你看看我的沒錯吧。
後者可是不敢再待了,誰知道一會杜立珠來了會怎麼樣,於是找了個藉口自己先溜了。
烏弘圖和親兵以及李秀媛都在衙門外等着,他們的身份雖然是白玉成的侍衛,可是沒資格進衙門的。
就這樣,白玉成等了快一個時辰,也沒有見到人。
與此同時,內衙之中,魏濤聽到白玉成來了,急忙來找他姐姐。
魏夫人雖然痛恨白玉成,可是她也沒有能力去對付他,想來想去想到了一個辦法。
“小蘭,你過來。”
她將貼身丫頭叫了過來,是位十六歲的丫頭,長的眉清目秀很是乖巧。
“你去做件事……”
在丫頭耳邊嘀咕了幾句。
小蘭突然就變了臉色,哀求道:“夫人,小蘭不敢做。”
“有什麼不敢的,快去,否則我把你趕出去,賣到窯子裏。”魏夫人突然凶神惡煞般的吼道。
小蘭嚇得連連點頭,含着眼淚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