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白玉成獨自一人坐在二堂之中等候,足足一個多時辰也沒有見到杜立珠。
他從一開始就猜到,這位府尹大人一定會給他來個下馬威,卻沒想到把他一個人晾在這裏。
這是要幹什麼?
既然不見老子,爲何連連發令把老子喚來。
白玉成也是有脾氣的。
你特碼當面和老子較量都行,這軟刀子磨人老子可不受。
就在他吾定主意準備起身離開時,一位丫頭走了進來,只見她長的很是水靈,大眼睛圓臉蛋,白嫩的皮膚,就像個洋娃娃一樣。
不過唯一的缺點嘛……
個子太小了,也就一米六吧。
白玉成是北方人,尤其是見慣了林小環的那種大高個,看到這種嬌小玲瓏的丫頭,覺得只是可愛而已。
“丫頭啊,你咋長得這麼水靈?叫啥名字?”白玉成骨子裏就喜歡和姑娘家說話,見到這位丫頭長得可愛,別忍不住搭訕起來。
“回大人,我叫小蘭。”丫頭勾着頭顯得很害羞。
“小蘭,好名字,蘭花是四君子之一,花姿淡雅高潔,幽靜而芬芳,代表着品節高尚,典雅端莊。”白玉成一番讚歎,讚的丫頭臉頰泛紅,嬌羞的不得了。
“對了,你是杜大人的丫頭嗎?”他繼續問。
“小蘭是夫人的丫頭。”小蘭勾着頭怯怯的說。
夫人的丫頭跑這裏來幹什麼?
白玉成有些疑惑,注意到小蘭很緊張,兩隻手搓着衣角都快擰成麻花了。
“呵呵,你別緊張,我又不是壞人。”白玉成站起身:“我要走了,小蘭姑娘,祝你永遠鮮豔動人。”
“我……”小蘭看到白玉成要走,緊張的不得了,她努力的擡起頭,帶着一絲迷茫和畏懼的眼神看着他。
突然,丫頭咬咬牙,像是做出了一個什麼決定,猛的撲了過來,一把將白玉成給抱住。
我的天哪,這是啥情況?
白玉成可被整了個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剛要說話,突然從門外衝進來幾名官差,大聲喝道:“大膽賊子,光天化日之下敢衝進府衙調戲府內姑娘。”
說着已經拔出官刀將白玉成給圍住了。
此時此刻白玉成算是明白了,原來自己是被人算計了。
小蘭丫頭看上去挺乖巧可愛的,竟然是來害自己的,可是她那不情願而猶豫的樣子……
“小蘭,你是被逼的吧?”白玉成看着她小聲問。
小蘭此刻還緊緊抱着他,但是卻緊緊閉着眼睛,接着便滾下了一行淚珠。
“我不怪你,我知道你是被逼的,放心吧,我會順從你的,不會讓你受傷害。”白玉成嘆息,這個時代的下人沒有辦法,主子安排的事情必須去做。
“對不起,對不起。”小蘭哽咽着說,看得出她根本不情願做這種事情。
“好大的膽子。”一聲尖銳的厲喝,一位雍容華貴的婦人走了進來,她臉上陰沉着一層冰霜,看着白玉成的目光,帶着仇恨的光芒。
白玉成瞅了一眼,便看出來,這位婦人和某個人長得很像。
他記得魏濤和他的姐姐是一對雙胞胎,於是立刻猜出來,這位婦人便是杜立珠的老婆魏氏。
也不知道這件事情杜立珠參與了沒有?
如果他真的參與了,只能說明他的格局也就這麼一點。
要想對付我白玉成,用這種伎倆豈能成功?
魏氏手指着白玉成不由分說就是一頓臭罵,同時還給他扣了多頂罪名,什麼擅闖府衙重地,什麼調戲府中丫頭?
“你有病啊。”
白玉成等她罵完之後就來了這麼一句。
“你他媽是誰呀?跑到這兒罵人,滿嘴噴糞,活脫脫的一個潑婦。”白玉成自然不會讓一個婦人把自己罵了,他的性格可不是這樣,直接就對罵起來。
“你……你你……”魏氏平日裏也是被杜立珠所寵過的人,比較霸道,哪裏喫過這種虧,更沒有遇見過白玉成這種髒話連篇,不要臉的人,一氣之下語無倫次,話都說不出來。
那幾名官差揮舞着長刀,張牙舞爪的在他旁邊擺動,但是也不敢上來。
看到這種情況白玉成就明白了,這個魏氏也只是想給自己一個下馬威,她根本不敢對自己動手。
“你不光是一個潑婦,你還是一個蠢貨,罵你是豬都是對豬的侮辱,你簡直就是社會的垃圾,浪費糧食的蛀蟲,造糞的機器,誰他媽要是娶了你,就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你爹孃生了你,都是造了十輩子的孽,他們應該一生下你就把你捏死,養到這麼大真是瞎了眼睛……”
這一通低俗的臭罵,就連這些官差都聽不下去,更別說是身份尊貴的府衙夫人。
她本來是想設一個圈套讓白玉成鑽進去,然後自己佔了理由之後就可以教訓他,但是她發現這個圈套錯卻套錯了人。
被對方這一頓臭罵之下,她哪裏有機會還口,氣的已經是上氣不接下氣,扶着自己的胸膛,一手撐着桌子,站都站不直了。
“殺……殺了他。”
魏氏失去了理智,被怒火衝昏了頭腦,只想殺了白玉成泄憤。
“你們敢?我乃是皇上御賜預備軍統帥,昌南縣七品縣令,膽敢對我動手,你們是不是不懂什麼叫做誅滅九族?你們是想讓你們的老祖宗氣得從棺材板裏跳出來,大罵你們這些不孝子孫?”白玉成破口大罵,絲毫不懼,他還真不怕這些小小的官差敢殺自己。
此刻小蘭也被嚇懵了,白玉成拍了拍她的胳膊,示意她不要害怕,然後拿出了摺疊連弩,同時還摸出了一顆手雷,只要這些傢伙敢動手,他就敢扔出去,都到這個時候了,還怕個毛線,豁出去了。
“你……你不要再罵,是我不好,是我要勾引你。”小蘭看到魏氏被氣的搖搖欲墜,心一狠,將責任攬到了自己身上。
反正自己不過是一個丫頭,而對方一邊是朝廷的縣官,一邊是她的主子,誰都得罪不起。
她不說還好,如此將責任給自己一攬,白玉成的心就軟了。
他這輩子最大的軟肋就是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