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於南川府府衙二堂旁邊,有一間非常隱蔽的密室。
準確點說這間密室修建在衙門的外邊,因爲出入都不需要從衙門進去。
此刻密室的門開了,杜立珠和青桃大長老以及青狼等人走了出來,他們剛纔就如何對付白玉成以及接下來的部署做了交流,此刻夜色已深,大家各自離去。
杜立珠沿着衙門外一條幽靜的小路走到了大門口。
負責保護他的侍衛從黑暗中出來,對他拱手道:“大人,今夜無事。”
“嗯,你們不可麻痹大意。”杜立珠對他的這些侍衛非常滿意。
他是一個做事非常小心的人,由於對自己的性命看得極爲重要,所以在衙門的周圍部署了很多暗哨,但凡有任何的風吹草動,都會提前發現。
走進了衙門,他便向內衙走去,剛剛穿過二堂的迴廊,突然有官差急匆匆的跑來,見他之後大呼:“大人不好了,衙門遭賊了。”
咯噔……
杜立珠整個人頓時僵在了原地,他不可置信的問:“你說什麼?”
“遭賊了,夫人不見了,魏老爺被人綁在了茅廁裏,您快去看看吧。”這名官差哭喪着臉彙報。
杜立珠臉色變得極爲難看,儘管他內心極爲強大,但聽到這樣的消息,還是如被雷擊一般,差一點站不穩。
自己的衙門,被保護的猶如銅牆鐵壁,別說是遭賊了,就是一隻鳥都飛不進來。
他立刻邁開步子朝內衙走去。
魏濤已經被救了出來,他剛纔可謂是從鬼門關前走了一步。
被那兩名黑衣人逼迫去尋找財物,他爲了求生只得將姐姐藏錢的地方告訴他們,結果一箱子銀票被對方擄走,還將他暴打了一頓,扒光衣服吊在了茅廁裏,差一點兒被那氣味薰死。
“姐夫,快去救我姐姐,她被打暈在柴房裏了。”魏濤見到杜立珠之後,帶着哭腔哭訴。
杜立珠什麼話也沒說,迅速朝着後院子走去,還沒有走到門前,便有一羣官差,慌慌張張的跑了出來。
“大人不好了,夫人不見了,小蘭也不見了……”
一聽這話,杜立珠身子連連後退,要不是被身邊的人扶着,鐵定會一屁股坐在地上。
“這……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
與衙門隔了兩條街的一條衚衕裏,白玉成坐在馬車裏,看着被折磨到不成人樣的小蘭,他失聲痛哭起來。
這位與他沒有任何血緣關係,被他今日當場認做妹妹的姑娘,全身上下沒有一塊好的地方,身上穿的一件單衣,與傷口被打爛的皮肉粘在一起,整個人已經成了一個血人。
就連內心強大的李秀媛也是掛着淚珠,因爲這實在太殘忍了。
“趁着杜立珠還那樣行動,馬上想辦法將小蘭送出城,由軍中郎中全力醫治。”白玉成強忍着悲痛,給特戰隊員下令。
張舒點點頭道:“城門肯定出不去了,但是我們發現了一處排水渠,大哥放心,兄弟們一定完成任務。”
儘管非常心疼小蘭,可白玉成頭腦很清醒,如果等天亮以後,杜立珠全城封鎖,那麼就再沒有機會了。
他點了點頭。
此刻,執行這次任務的特戰隊員全部撤退,烏弘圖一身臭氣熏天的來到馬車前。
剛纔他們也是從衙門的排水渠裏爬進去的,正好這裏是整個衙門防衛的破綻。
在匈國時,他們可是鑽過比這惡臭十倍百倍的下水道,所以並不覺得有什麼。
整個任務執行的非常順利,並且還有意外收穫。
逼着魏濤去找錢的那名黑衣人就是烏弘圖,他可是找到了一箱子錢財,銀票金錠啥的,都是杜立珠夫婦的私房錢,大概算了一下,摺合成銀子,差不多六萬多兩。
“杜立珠那個老婆如何處置?”烏弘圖向白玉成詢問,因爲這個人並不是他們任務中的目標,但因爲她對小蘭慘絕人寰的折磨,讓隊員們十分憤怒,於是將她索性也給抓了出來。
此刻她還處在昏迷之中。
白玉成想了一想,他在權衡利弊,魏氏失蹤造成的結果,就是杜立珠會封鎖全城,然後挨家挨戶的尋找。
自己在南川城並沒有隱蔽的藏身之地,時間久了肯定會被發現,所以爲了一個魏氏,不值得如此冒險。
但是他心中對魏氏非常痛恨,如果不是爲了顧全大局,他恨不得殺了她。
“此人可惡至極,不能就這麼放了她。”白玉成想了一想,一個比較陰損的想法在他腦海中出現。
“烏大哥,將此人……”白玉成在烏弘圖耳邊耳語了幾句,後者有點驚訝的張大了嘴巴,但是隨即便點了點頭。
之後衆人各隱去,白玉成和李秀媛又回到了武器店。
“你對烏鴻圖說了什麼?”李秀媛是個急性子,每一次白玉成有些計劃的時候,她都迫切的想要知道。
“呵呵,這是個祕密,不能說不能說。”白玉成笑了笑,然後打了個哈欠:“大小姐,可否給張牀睡個覺?”
“你說算了,要睡覺自己去找。”李秀媛撅起了嘴,扭頭就走。
這時一個小丫頭走來,對他怯怯的說:“公子,小姐已經安排好了您的住宿,請跟我來吧。”
這還差不多。
白玉成心中舒服了一點,看着小丫頭問:“你叫秀兒對不對?”
“嗯。”秀兒也就十三四歲的年紀,害羞的垂着頭。
“秀兒,人如其名,秀外慧中,乖巧可愛。”白玉成誇讚着她,笑着問:“今年多大了?”
“秀兒……”突然傳來一個粗魯的聲音,只見李秀媛一臉怒氣的走了過來拉起秀兒的手說:“我跟你說了多少遍,不要和陌生人講話,這個世道不太平,有很多人心懷叵測,對你不安好心的……”
嘴裏罵着便拉着秀兒走了。
白玉成有些尷尬的搓了搓手,這不分明是在指桑罵槐嘛。
站在原地搖了搖頭,一股子睏倦襲上身來,但是不知道自己的房子在哪兒,他有些無奈。
“後院亮着燈的那間房子就是給你準備的,杵在這兒幹什麼,還不去睡?”李秀媛的聲音從一間窗戶裏傳來,儘管冷冰冰的,但也帶着一絲關懷。
“遵命,夫人。”白玉成故意逗了逗她,趕緊去了自己的臥房。
身後傳來李秀媛的罵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