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腦海裏,忽而回想起了一首歌,死了都要愛!
華鵲爲愛癡狂到,用生命攔車的表現,不正是這首歌唱的那樣嗎!
沒想到這樣的癡情男兒,時間竟是真的存在。
這一瞬間,鍾無豔看華鵲的眼神都變了。
她語氣稍稍緩和的說道:“喂,你真的,願意爲了婉如去死嗎?!”
“沒有啊,我不願意啊。”
華鵲風輕雲淡的說道:“但是你不帶上我,就算你真的開車撞過來,我也不會離開。”
“呵,這跟爲她去死有什麼區別?”面對華鵲如此‘癡情’,鍾無豔終於還是妥協了:“算了,你上車吧。反正婉如的病……讓你見見她也好,以後怕是見不着了。”
華鵲上了車後,‘紅魔’終於暢通無阻的朝着山下開去了,不一會兒,便到了一家大醫院的停車場。
‘仁心綜合醫院’,燕京最有名的私人醫院。
當然,像這種名聲在外的私人醫院,收費普遍偏高,來這裏看病的人,也都是燕京非富即貴的上流人士。
來到這麼一座豪華的大醫院,華鵲自然是覺得處處新奇,當真是開了眼界。
“哇,你看那座樓,好大好白啊!那就是傳說中的主治大樓嗎?”
“哇,爲什麼醫院裏還會有花園啊?還有這麼多漂亮的假山!”
“哇,這是人工湖嗎?好大呀,你看你看,湖中間還有一個涼亭,我們能過去看看嗎?!”
“咦,人呢?!”
“喂,鍾大小姐,你怎麼走那麼快,等等我呀。”
“喂,鍾大小姐,你怎麼不理我啊?你是不是啞了啊?”
面對華鵲這個如此沒有見識的鄉巴佬,鍾無豔只能選擇假裝不認識他,趕緊低頭往前走。
大樓的第十三層,某一間高級病房外。
鍾無豔抱着一個,看上去就極其昂貴的木盒子,對着華鵲說道:“你先在走廊的長凳上等我,我先進去給婉如的家人說一聲,雖然我答應帶你過來,但你能不能見她,還要經過她家人的同意。”
“哦,那你快去吧,我就在這裏等你。”
末了,鍾無豔又回過頭來,兇兇的指着華鵲,狠聲道:“還有!別表現的像什麼都沒見過的鄉巴佬一樣,淡定一點!你知道剛纔在外面,老孃帶着你有多丟人嗎?”
“但是……我確實是鄉巴佬啊。”
“算了,反正別大驚小怪的,更不能像剛纔一樣大吼大叫!聽見了嗎?!”
鍾無豔大聲怒斥道,自己倒是引得周圍的護士都多看了她兩眼,她癟了癟嘴,抱着昂貴木箱,進了病房。
鍾無豔進入病房之後,先是聽見了一陣哭聲,她知道,一定又是婉如的母親,躲在廁所裏心痛的哭泣。
婉如的奶奶,坐在病牀邊,年近八十的老人家,雙眼麻木無神的,正在爲自己的孫女削着蘋果。
獨立病房的陽臺上,還有一個自帶威嚴的中年男人,正在一個勁兒的猛抽菸,他緊皺的眉頭也始終無法鬆弛。
“是小豔啊,你來啦?”奶奶苦撐笑容,低聲的說道。
“是啊奶奶,我把小木盒帶來給婉如。”
聽見了鍾無豔的聲音,那病牀上臉色慘白,甚至看不見脣色的少女,終於緩緩睜開了眼睛。
少女的費力的張開了手,直到接住那小木盒之後,纔像是了卻了一樁心頭願望一般,將小木盒緊緊的抱在懷裏,滿足的閉上了眼睛。
又像是回憶起了什麼美好的往事,她的嘴角,漸漸揚起了笑意。
正在這時,陽臺上抽菸的慕容清雲走進屋子,眉宇間微微有着怒意:“他們搞什麼!還沒人將我女兒的人蔘湯送來麼?!”
老奶奶盯着自己的兒子,黑臉說道:
“你那麼大聲幹什麼?也不怕吵着我孫女!都跟你說了,不要急不要急,劉醫生說了,等他熬製好了,自會親自把人蔘湯端來,你急也沒用!”
老奶奶這般說道,那慕容清雲便嘆了口氣,又回到陽臺點了根菸猛抽了起來。
這時,鍾無豔便想與慕容婉如提華鵲的事,她輕聲說道:“婉如啊,我遇到一個……”
正說着,鍾無豔看見了慕容婉如抱着小木盒,沉浸在幸福中樣子,一時間竟是有些張不開嘴了。
這看上去就很昂貴的小木盒,原本是用來裝‘海藍之心’的,也就是這世界上,最名貴的幾顆寶石之一,這點鐘無豔是知道的。
只是她也曾親眼見過,慕容婉如毫不在意的將那顆寶石拿出來丟在一旁,再將一些不上眼的小玩意兒細心的裝了進去。
回想起那時慕容婉如幸福的笑容,鍾無豔便不禁好奇問道:“婉如,這裏面究竟裝的是什麼?”
慕容婉如輕笑說道:“這是我收到過的,最珍貴的禮物。”
“一定是你喜歡的那個人送給你的吧?”
鍾無豔輕聲問道,慕容婉如便微笑點頭。
鍾無豔其實知道婉如一直都暗戀着一個人,但婉如沒說過是誰,她也問不出來,但一想到婉如對那人這般癡心,她便又不好提那外面那個同樣癡心的鄉巴佬了。
“哎!”無奈之下,只能化作一聲嘆息。
就讓那個鄉巴佬在外面癡癡的等着吧,兩人身份終究有別,婉如又傾心他人,或許這對那鄉巴佬來說,會是最好的結果!
“阿嚏!”
外面的‘鄉巴佬’打了一個噴嚏。
華鵲揉了揉鼻子,自顧自的說道:
“不行,這醫院消毒液的味道太重了,對小跟屁蟲的病情有一定的刺激性,回頭見了小跟屁蟲,還是得讓她搬回家裏去住。”
“消毒液的味道?沒有啊,我們醫院對這方面,一直都處理的很好啊!”
劉醫生親自端着一碗湯,帶着幾個護士,正要敲門進入慕容婉如的病房,忽而聽見有人對醫院有意見,便當即反駁道。
回過頭來一看,這說話之人,竟然是一個穿着帶泥布鞋的鄉巴佬,當即皺眉說道:“你是什麼人,來我們醫院幹嘛?!”